花半枝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才困难地说道,“不舒服。”
“他们开车都这样,开的能飞起来,习惯了就好了。”孟繁春看着她笑了笑道,“想当初,我可是吐的七荤八素才熬过来的。”
“我大概习惯不了。”花半枝拍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地说道。
花半枝能理解,现如今车少,所见之处只要能开过去那就都是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不过她不想受这份罪。
“一会儿就好了。”孟繁春只能这么说道,晕车这种事外人帮不上忙。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从医院里传来,卓尔雅蹬蹬跑过来,红红的眼眶,哭着道,“花花,对不起,光明找不到了。”
花半枝直起身子,一个箭步冲到卓尔雅身前,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着急地问道,“什么叫光明找不到了。”
“别光顾着哭啊!把话给说清楚了。”孟繁春看着卓尔雅大喝一声道,“别哭了。”
卓尔雅抬起手臂粗鲁的擦擦眼睛,赶紧说道,“今儿光明的爷爷来了,他接光明放学的,我想着没啥事,就放心的交给了他,谁知道他刚才哭着过来,光明到处都找不到。”
花半枝闻言心里是咯噔声,惊叫一声道,“坏了。”
“肯定是周天阔另娶他人的事情,让光明知道了。”孟繁春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儿。
“别着急,别着急,冷静点儿,别自己吓自己。”程韵铃看着花半枝劝道,自己却吓的身体微微颤抖。
“多久了。”花半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卓尔雅问道,缩在棉袄袖子里的手指掐着指决:寻人!不好……
“十来分钟吧!”卓尔雅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
花半枝被自己占卜的卦给吓的脸色煞白,直接朝医院里飞奔而去。
孟繁春与程韵铃两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追着花半枝跑进了医院。
卓尔雅抹着眼泪跟着也跑进了校医院。
蹬蹬……花半枝跑到了宿舍砰的一声撞飞了门,走了进去。
卓尔雅走进宿舍的她,跟着进来道,“我来宿舍检查过,光明不在这里。”
花半枝径直走到樟木箱子前,打开,果然周光明躲在这里,人却由于箱子严丝合缝而窒息了。
花半枝现在腿脚发软,根本无力将光明给抱出来,嘴唇颤抖着说道,“大哥,快来帮忙。”
孟繁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周光明给抱了出来,放在了炕上,担心地叫道,“光明,光明。”没反应,他抓着周光明的手腕,一脸惊恐地看着花半枝道,“没有脉搏。”手又摁在光明的颈动脉,脸色煞白地看着花半枝,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花半枝手软脚软的艰难地走到了炕前,看着给吓傻的孟繁春朝他吼道,“大哥,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救啊!”
“哦!哦!”孟繁春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立马给光明做心肺复苏。
花半枝见状长吁一口气,希望还来得及,心被紧紧的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周光明。
他不会有事的,光明不会有事的,一定不能有事啊!
花半枝的手不自觉的轻颤着,心里的恐惧将她给淹没。
卓尔雅早在找到周光明那一刻,就高兴地出去报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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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光明不见了,周天阔发动同事帮忙。
“这臭小子被老子给找到了,非揍他一顿,真是耽误大家的时间。”周天阔气急败坏地说道。
“行了,别啰嗦了,先找到孩子要紧。”林希言双手叉腰,一脸的担心,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想想孩子经常去哪儿?”
“这我哪儿知道?”周天阔心虚地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你这当爹的。”林希言怒瞪着他气呼呼地说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那你就别说了。”周天阔不耐烦地说道,“这混小子,跑哪儿了,就这么大的地方,他的活动范围就医院和校区,没别的地方,能跑到哪儿去?”
“会不会去找他娘了,孩子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娘。”林希言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他娘根本不在医院。”周天阔烦躁地说道,“出诊去了。再说了一个孩子不知道路,他怎么找?”
林希言经他这么一分析,也觉得自己的提议不太靠谱。
“砰……”周天阔脑袋被人袭击,他气急败坏地说道,“谁特么的疯了,敢打老子。”
“老子打的就是你。”周父气的捶着他的后背道,“臭小子,找不到我孙子,老子给你没完。”
“够了,爹。”周天阔抓着他的双手道,“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只想着你的面子,你陪我孙子。”周父胸中的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周天阔今儿是受够了,今天下午正在听课呢!就被门卫给叫了出来,门口有人找。
谁特么的开眼,明知道学习任务重,还来找他,周天阔心里腹诽着,走到了大门口。
周天阔看着蹲在树下,揣着袖子的人,看侧影像是自己父亲,走过迟疑地看着他叫道,“爹!”
周父寻声看过去,看着儿子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精神抖擞大步的走过来,缓缓的站起来。
“儿子!”顿时老泪纵横。
“诶!”周天阔上前扶着他的胳膊,uu看书 .uknshu“爹!”顿时红了眼眶。
“哎!”周父抡起拳头却软绵绵地捶在他的肩头道,“混小子,你好狠的心啊!一去这么多年,连封信都不给家里。”
“爹,这不是怕连累你们吗?”周天阔鼻音浓重地看着他说道。
“爹,走,咱们进去说话,外面冷。”周天阔挽着他胳膊朝校区里面走。
一路上不停地看着着有人给自己儿子问好:‘周老师好!’
“我儿子出息了。”盘膝坐在炕上的周父笑得满脸如花盛开似的。
“爹,喝水。”周天阔倒好的半茶缸水放在周父的面前的炕桌上道。
“诶!”周父双手捧着茶缸,不但手暖和,这心里都是暖的,浑身透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