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把这个茬给忘了。”周天阔这才想起来道。
“你们来看孩子的话,得等到八点以后。”孟繁春爱答不理地说道。
“那我们稍后再过来。”周天阔立马说道,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的,他可不想在外面受罪。
周天阔看着孟繁春诚挚地说道,“今儿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是孩子的干爹。”孟繁春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在听不出孟繁春语气中的怨言就白活了。
“老孟还在生我的气。”周天阔肯定地猜测道。
“我不该生气吗?你们居然当着孩子的面说。今儿要不是我们回来的早,光明就没了,哭都找不到地儿。”孟繁春想想就后怕道,今儿幸亏是坐着卡车回来的,也幸好车开的飞快,如果走着回来……
“这件事上是我忽略了,我没有想到他听得懂,反应这么大。”周天阔说着说着看着他不满地说道,“你们早点儿告诉他不就好了,也不至于……”
孟繁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你可真会倒打一耙。”拉下脸来道,“我们努力在光明心里树立起你是一个好爸爸,说你工作忙,没有时间,处处为你找借口。”
“哎!我有让你们这样做吗?”周天阔更加无赖地说道,“你们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困扰,为了配合你们,我得装做一个好爸爸!这根本就是在欺骗。”
“混小子,说什么呢?”周父气的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我还想把孙子带走,你这样还怎么办?
“爹,我说的是实话。”周天阔揉揉自己的脑袋道,扭过头去给他一个您放心的眼神。
“我的天!”孟繁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道。
“我说的是事实,虽然感觉我像无赖似的。”周天阔目光清明地看着他认真地又道,“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我都替你们累。何必呢!”
孟繁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行!是我们多事。”
“别讽刺我,”周天阔双眸又黑又亮地看着他冷静地说道,“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不然再发生让他失望的事情,在出现危险的事情怎么办。早点儿认清现实也好。”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做太残忍了。”孟繁春看着他冷哼一声道。
“他是个孩子没错,但他听得懂我说的话,还无知的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周天阔眉峰沉沉一挑,“如果下次再有不如他的意的话,做出更危险的事情怎么办?”
“我从来没发现周大老师这么会说话,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孟繁春这火气怎么都压不住,“他是你儿子,对他好点儿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周天阔脸色深沉地看着他道,“我从来不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应该的。”不客气地说道,“是你们的自以为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很怀疑把孩子交给你们是对、是错。”
“你什么意思?”孟繁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
“你说呢?”周天阔看着他不露声色地反问道,“这事我等见着花半枝再说。”
“爹,咱们走吧!”周天阔拉着周父离开。
出了医院,周父高兴地看着周天阔拍着他的肩膀道,“儿子,好样的。”
真是没想到啊!这样要是夺回孙子更容易些。
“爹,不要老是抬手就打,很难看的。”周天阔看着他说道,“要相信我。”
在他的心里,孩子的爷爷肯定比孩子的姨妈照看的更为周到。
“好好好,我相信你。”周父笑的满脸褶子道。
“话说回来,你就不能对光明好点儿,你也太狠心了。”周父回过神儿来看着他不满地说道。
“爹,我以后还有许多儿子。”周天阔双眸清冷地看着他冷静地说道,“我给不了他希望的,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和他呢!与其让他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什么希望?什么失望的。”周父摆摆手道,“我听不懂!”
“反正你要带走光明,未来见面的机会不多。”周天阔无所谓地说道,“我的态度就不重要了。”
周父想了想道,“算了,只要能顺利让我带走光明就好。”
唉……轻叹一声,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是自己能掌控了。
父子俩边走边说的回了家,夏佩兰一看见他们进来,立马将手里的织的毛衣放下来,站起来看着他们道,“爹,您回来了。”
“嗯!”周父不太情愿的回应了一声道。
“天阔?”夏佩兰现在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可是有公爹在,她也不好贸贸然开口,“我们出去聊聊好吗?”
“你帮我们找一下洗澡用具,我带着爹去洗澡。”周天阔看着她吩咐道,靠近她又小声地说道,“有什么事晚点儿再谈。”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一切有我呢!
“那好吧!”夏佩兰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具递给了周天阔。
周天阔接过脸盆,看着周父道,“爹,咱们先去洗澡。”
“洗什么澡啊!我身上又不脏。”周父摆摆手道,“竟浪费钱。”
“不掏钱的。”周天阔黑眸闪了闪,说一个他心动且无法拒绝的条件,挽着他的胳膊道,uu看书 ww.uukanshu “我陪你一起洗,水很舒服的。”
周父一听不要钱,眼睛一亮道,“那就去洗洗。”
父子俩一起去了澡堂,洗干净澡后,周天阔将周父带到了家属招待区。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周父满脸雾水地看着他问道。
“晚上来这里睡觉啊!”周天阔拿着服务员递来的文件夹,登记道。
“干嘛来这里睡觉,你家不是有炕吗?”周父随口说道。
“爹,我家就一张炕。”周天阔填好表格,拉着他进了房间,摸索着灯绳,拉开了灯。
“那炕足够大。”周父小声地嘀咕道。
周天阔闻言满脸地黑线,坐在炕上,严肃地看着他道,“爹,这不是咱家,你想怎样都行,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