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几乎将沈初画吞噬了,都是她,如果不是她仇敌那么多,就不会一次次连累枭月。
对,一次次连累枭月……
阮时倾,难道昨天,她跟张允年一起来锦绣村被阮时倾看到了,所以她又来报复了。
除了她,沈初画想不到别人。
她捏着地上的草垫,心想,她一旦出去,会立刻杀了阮时倾。
就在这时候,早上来送饭的巡捕穿着黑色的制服,走过来。
他提着饭桶。
饭桶里都是馊饭,哗啦,那巡捕舀了一勺子的饭倒进她牢门口的饭碗里,“新来的,吃饭了!”
沈初画抬头瞪了那个巡捕一眼。
那巡捕嘿嘿一笑,笑得那么得逞,“哎呦喂,这不是曾经那么光荣的四少奶奶么?
一次次来巡捕房都有四少给你撑腰,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是杀人凶手,可是有证人的,好几个证人呢,
你就是死路一条了,杀人偿命,知道不?
哎呀,虽然呢,有战家给你撑腰,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次咱们临远新来的督查长,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京城来的,派来我们这儿担任两年的督察长,京城那边的人,临远的战家,也不管用的,
谁不知道,这东南西北各地的贵族,最终,还不是归京城管啊?
咱们徐督查要你今日死,你是不论如何也活不过明日,哈哈哈!”
说完,那巡捕就大笑着离开了。
沈初画冷静下来,仔细想着那巡捕的话,徐督查,京城来的督察长。
沈应湘的男人?
沈应湘给京城的督查做了姨太太,前些天,他们还去给张允年的外婆探病。
徐督查,就是那个人。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一定跟沈应湘有关。
上次在张允年外婆家,她又打脸了沈应湘。
对,害死枭月的人应该是沈应湘,不是阮时倾,阮时倾自己也有孩子,她应该不会对孩子出手,所以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的,应该就是沈应湘。
本以为她滚回京城了!
沈初画咬着唇,她会出去的,如果她能出去,这一次,她要沈应湘死,要她那个男人死,要作伪证的那些村民,都死!
咯噔,咯噔……
沈初画恨意上头的时候,就听到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的!
缓缓逼近牢房。
沈初画听着这高跟鞋的声音,似乎就感觉到了什么……
她冷冷抬起了眼,就看到牢笼外面的沈应湘。
沈应湘穿着深紫色缎面儿的元宝襟旗袍,披着白色的流苏披肩,脸上带着刁钻姨太太的嘴脸,斜着眼,一脸得逞地盯着沈初画。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随后捂着唇,哈哈笑了两声,“哎呀,你看看,真是物是人非啊,不对不对,应该说,是此一时,彼一时!
妹妹,你看眼前的此情此景,你是不是十分熟悉啊?
曾经,我在里面,而你神奇的站在我这儿,那个时候你有战四少撑腰,而如今,我男人,是京城的督察长,他申请调任到临远两年,
你知道为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