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把揪住那下人的衣领,双目猩红的激动道:“你说什么?陈侧妃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侧妃昨夜在房里自缢了……”那下人被吓的结巴道。
“什么?这,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她不是已经从天牢出来了吗?为什么?”
大皇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即便他不喜欢陈侧妃,可他也不希望陈侧妃就这么死了。
那下人却哭着道:“奴才也不知道陈侧妃为何想不开,不过陈侧妃应该非常担心大皇子。
所以才会在遗书里交待,让奴才将这纸鸢送给大皇子,让大皇子一定要保重……”
“告诉本皇子,可是镇北将军逼死她的?他们为何要这么对她,有本事冲着本皇子来,为难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大皇子已经有些癫狂了,他不敢相信那个成天围着他转,永远对他笑眯眯的女子,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老将军好像很伤心,已经向皇后娘娘上表告老还乡了,府里上下都在收拾东西,这几日就应该会离开京城了。”
“告老还乡?”
大皇子的血液瞬间凝固了,猩红的双目格外恐怖。“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后所为,目的就是为了逼死本皇子?”
那奴才见大皇子已经有些失常了,忙小心的将纸鸢放下,然后福身默默离开。
“妖妇!你休想逼本皇子就犯。那张龙椅本皇子要定了!”大皇子咬牙切齿道。
杀神拿起桌上的纸鸢,一脸不解。
“大皇子不觉得陈侧妃很奇怪吗?为何偏偏要命人送一个旧纸鸢给大皇子呢?”
大皇子一把拿过杀神手中的纸鸢,不悦道:“你懂什么!这纸鸢是本皇子当年送给陈侧妃的,只是没想到,她到现在还保留着……”
所以她对他情义从未改变过,只可惜他却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表哥,这个纸鸢真好看!”陈侧妃一袭水粉色绣梅花衣裙,衬的她格外娇俏可人。
“送你吧!”大皇子一脸随意道,根本没把那个纸鸢当回事。
“真的吗?谢谢表哥,表哥真好……”
陈侧妃一脸羞涩的将纸鸢紧紧抱在怀里,毫不掩饰眼里对大皇子的钦慕和喜欢。
大皇子痛苦的闭上眼睛,突然道:“备车,本皇子要去接陈侧妃回府!”
杀神却忙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啊!大皇子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身份!”
“可陈侧妃是本皇子的侧妃,本皇子理当接她回府,将她风光大葬才是。”
大皇子只觉得手中的纸鸢有千斤重,这是陈侧妃对他的一片痴情啊!
“此事还是交给属下来办,大皇子不宜露面。”
“罢了,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必须将陈侧妃的棺木风风光光的迎回大皇子府。”
杀神见总算劝住大皇子了,这才松了口气。“是,大皇子。”
可一柱香后,杀神却空手而归。
“大皇子恕罪,镇北将军不肯将陈侧妃的棺木交给属下,属下实在没办法……”杀神拱手道,一脸为难。
大皇子激动道:“陈侧妃是本皇子的侧妃,他镇北将军府又凭什么扣住陈侧妃的棺木?”
“大皇子息怒,属下觉得镇北将军这分明就是想借此与大皇子撇清关系。”
“呵呵!他们以为本皇子稀罕吗?既然如此,那本皇子与他镇北将军府再无任何瓜葛!”
杀神气愤道:“等他日大皇子坐上皇位,有他们镇北将军府哭的时候!”
大皇子却冷冷道:“你退下吧!”
“是,大皇子。”
杀神退下后,大皇子独自站在书房内,默默看着手中已经有些泛黄的纸鸢,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
“凤儿……”
他好像都快忘了,她叫凤儿,是他的表妹,是那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有些粘人的小姑娘。
“凤儿,你为何要想不开呢?只要你再等一等,等本皇子坐上皇位,到时本皇子定会封你为后……”
“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为你报仇,绝不会放过那些害死你的人!”
驿馆内。
言玉正在书案前,仔细的画着林初七的画相,每一笔都认真又专注——书案边上的鎏金镂空香炉里,袅袅升起淡淡青烟,似有若无的花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言玉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仔细端详着林初七的画相,越看越满意。
“不错,神态已经有七八分像了!”
果然只有小七在他身边时,他才能越画越好,越画越像。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吉风急急忙忙走进来,恭敬的拱手道:“属下见过皇上。”
“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言玉端详着林初七的画像,淡淡的问道。
“皇上恕罪,计划失败……“言玉儒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寒意。
吉风见情况不对,忙解释道:“不过君亦寒现在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冻死在雪地里了!”
“找,继续给朕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君亦寒活着回到京城,明白吗?”
言玉大声咆哮,整个人已经有些癫狂了。他好不容易才做出这个决定,就必须趁此机会除掉君亦寒永绝后患!
“是,属下这就去办!”
吉风忙拱手退下,心里很清楚皇上有多想置君亦寒于死地,所以这一次君亦寒必须得死!
言玉突然烦躁的将手中的画相撕的粉碎,可撕完之后他又后悔了,忙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小心的拼凑起来——“小七,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
“我不想看到你再为了君亦寒而承担那些本不该你承担的压力,更不想看到你为君亦寒日益消瘦——我希望你快乐,幸福!”
“所以小七,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他看着书案上勉强拼凑好的画相,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阴森可怖,甚至有些癫狂了。
此时栖凤宫里,林初七刚刚睡醒,半夏便一脸凝重的走进殿中,福身道:“皇后娘娘,陈侧妃自缢了!”
“什么?”林初七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半夏,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要知道昨日陈侧妃才进宫给她请安,怎么今日一早人就不在了,这,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