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织跟着年浔来到雅间,见已经来了些人。
这些提前来的人不是领导,都是像年浔这样的商人。
眼看年浔寻了个位置就要坐下,温织立马去到另一边:“我要坐这。”
年浔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坐下说:“过来。”
温织不听他的,偏在年浔对面坐下:“我就坐这,你随便怎样说。”
年浔:“……”
年浔自然不会向温织妥协,他坐在原本的位置巍然不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温织。
几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温织无聊正低头把玩着手指甲,进来人时她都没抬头去看,直到这次有人进来,她听到有人称呼商先生,立马就抬起了头。
商鹤行在一众拥护下走进来,与他并肩而行的是另外一位领导,还有两位名企大佬。
温织呆呆看着,在商鹤行进来后,她的目光完全定格在他身上,几乎没有挪开过一秒。
但商鹤行并未看过温织一眼,或许可以说他没有发现温织的存在。
他们在对面中式沙发前落座,谈笑风生。
温织下意识想起身,可意识到自己是个不相干的人,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这一幕被年浔看在眼里,他起身走来,在温织身边坐下。
在自己都察觉到的意识下,他妥协来了她这边。
“你不生气了?”温织问道。
年浔侧目睨着她:“你是觉得我的气很好消吗?”
温织闷声说:“没消气,那你干嘛过来,拿我当出气筒吗?”
年浔嘶了声:“牙尖嘴利。”
温织:“跟你学的。”
“……”年浔深吸气,转移话题问道:“刚才看谁?”
听到这话,温织诧异自己刚才盯着商鹤行看的全程,被年浔发现了。
不过她是大大方方看的,也不怕年浔大大方方问起。
她直接就说:“看那个人呢。”
说完,她还给年浔指了一下她看的那个方向。
只是,她指这一下的时候,刚好商鹤行的余光瞥过来,温织背脊一僵,立马坐直,有那么一瞬间很紧张。
好在,商鹤行只是瞥过一眼,很快便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温织挺直的背脊放松下来,吁了声气。
身旁传来年浔的声音:“看他?”
温织点头:“嗯。”
年浔轻笑:“认识他吗?”
温织摇头,摇着摇着忽然想起什么,她立马问年浔:“你知道他是谁吗?”
年浔不答,表情看起来高深莫测。
在温织看来,这表情肯定是有事情。
她犹豫了两秒,说出那句:“我知道他姓商。”
话落,年浔目光重新回到温织脸上,似笑非笑:“噢,你还知道他姓商?”
温织眉眼一喜:“我猜对了?”
年浔意味深长:“谁又知道呢。”
温织皱起眉头,只觉得年浔的态度好奇怪,她有些看不懂。
可现在温织不想自己猜,她循着自己内心的疑惑,向年浔问道:“他就是商鹤行,对吧?”
年浔仍是没答。
温织索性凑近了问:“商鹤行跟我是什么关系?”
年浔拧起眉心。
这个距离很近,但两人间却没有一丝暧昧,温织眨了着眼睛,杏眸灵动闪烁着星粲的光,让人移不开眼。
年浔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说话。但这一幕被坐在不远处的商鹤行看在眼里,他拿起茶杯不动声色呷茶,眸底却凝着令人胆寒冷意。
年浔眼帘轻抬,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扯唇轻笑,伸手扣在温织后脖颈,手臂稍微用力往面前一带,温织猝不及防撞进年浔怀里。
她立即起身,年浔的手臂却似铁箍控制着,让她没法起身。
“年浔,我脖子疼,你松手。”温织软声喊他。
年浔眸光微动,手臂这才松了松,松手的同时不忘撇商鹤行一眼,随后嘴角露出一抹在温织看来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笑。
她不理解年浔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想到自己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她锲而不舍继续追问:“商鹤行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年浔收回了手:“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温织说:“不是我希望,只是觉得……”
年浔凝视着她:“觉得什么?”
温织一字一顿说:“我觉得,我曾跟他关系匪浅,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吗?”
年浔却反问:“为什么会认为,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温织:“……”
为什么会觉得……
温织想,如果没有做那个羞耻的梦,她肯定不会这样觉得。
梦里欺负她的那个男人自称商鹤行。
只是在梦里,她总是看不清商鹤行的脸,要是能看见他的脸,也不至于现在在这绞尽脑汁套年浔的话。
“怎么不回答了?”年浔问道。
温织别过脸,又看向商鹤行那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浔被一个好友叫起身,暂时离开一会儿。温织没有跟过去,只是她没想到年浔刚走,她身边就又坐下来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在楼下遇到过的那个变态男!
“哟,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看到温织时,明显很意外,立即挪过来离温织近些。
他还以为那她已经跑了。
没想到真在龙凤厅又遇上了。
温织脸色闪过一抹厌恶,压低声音道:“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男人不悦,但手却自然而然将手搭在温织腿上,稍微靠近了些,“不是你先招惹我的么?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温织强忍着恶心将男人搭在她腿上的手挥开:“问个路就招惹你了,还真是自作多情,你再动手动脚试试!”
男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放肆:“从你咬我那会儿,我就发现你这人性格还挺泼辣,不过我喜欢,说吧,今晚跟谁来的?我看看能不能把你要过来。”
说完。
温织倏然站起身。
于此同时,商鹤行的目光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温织觉得好难堪,立马移开了目光转身离开。
可男人并未打算温织,他将她拉回坐下:“走去哪?还没告诉我你跟谁来的,我想把你要过来。”
温织忍无可忍,只想甩这人一巴掌。
手正蠢蠢欲动时,头顶一道清冷夹杂怒意的声音传来:“要她?你要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