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闻言，那双如柳叶下的眉毛像是被风吹皱了，微微皱了起来。
在白若水侦办的无数案子中，这样的托词是最常见，最应付的。
嘟嘟嘟。
白若水带上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而此刻，身体不舒服的周野正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前，不像是普通的树木，树上无数的叶子都是鲜血欲滴一般鲜红，形状就像是蛇信子，在叶子的外侧分开两个角。
这就是生产蛇树孢子的巨大蛇树，也是星虹教派供养了十数年的秘密武器。
树影摇曳，一片片树叶泛着微红的光芒像是天上微红诡异的月光。和两天前相比，树上的叶子成百上千地增加，充足的养分让蛇树不可思议地成长。
“计划很冒险，一旦失败，我们在磐城数十年的根基都将毁于一旦。”
周野依旧犹豫着，计划成功的收获会很大，但计划失败所承受的代价也不是星虹教派所能够承受的。
沉默片刻之后，周野咬咬牙，露出决绝的神色。要是绑架那第六中学师生的计划成功，那么根本不需要现在以暴露根基的风险铤而走险。
事到如今，周野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按照现在的计划走下去，把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完美。
......
和杨思远分开后，陈言往操场走去，运动会是那几个报名参赛的同学的比赛，对于绝大部分学生来说，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打球也是一种休息。
在操场边上，一群群学生簇拥在一个个篮筐下，肆意地挥洒着汗水。
陈言看着那一道道闪转腾挪的身影，心中羡慕，双手也痒起来了。当年，他可是跑完1000米，然后在篮球场上硬刚的真男人。
这双手已经一千多年都没有碰过篮球了。
球场上，吴群正投进一个三分，右手握拳一挥做出一个庆祝的动作，引得场边女生惊叫连连。身为盘城第五中学校队队长，吴群的实力毋庸置疑，身边也有许多小迷妹。
就在这时，周一凡跑到吴群身边，在吴群耳边低语了几句。
下一刻，吴群就朝着陈言走来。
“喂，同学，一起打一场？”吴群喊道。他曾经追过徐子媛，整整一年的时间，就算徐子媛一个月换四个男朋友也没有阻挡吴群的真爱。
可惜的是，徐子媛却没看上吴群。不过也难怪，吴群长得就像《灌篮高手》里的赤木刚宪，打后卫的mini版赤木刚宪。
徐子媛也是有眼光的人，好伐！
周一凡和陈言同班，也在高三七班。昨天，陈言和徐子媛一起去白羊山，整个高三七班都知道。男生羡慕嫉妒恨，他们以为两人一定有了激情戏码。在这个青春懵懂，荷尔蒙爆炸的年纪，谁又不愿意有徐子媛这样一个炮友呢？
陈言指了指自己，见到对方点头，然后欣然同意。
“我好久没碰了手生，你们让我一下。”陈言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走进球场。
刚才两人之间的低语都被陈言听得一清二楚，主要还是有玖的存在。方圆十米，就算只有一分贝的声音，也会被玖给收集到，然后分析是否和陈言有关。
唉，两个争风吃醋的少年啊。
周一凡迎了上来，“放心，都是同学，只是打打球而已。”
周一凡打得是后卫的位置，虽然比吴群差上一点，但也是校队级别的球技。
半场，三对三。吴群，周一凡还有一个一米九的大个中锋一队，而陈言只有孤身一人。
“陈言，你从场边挑两个队友吧。”周一凡提议道。
在场人都知道吴群和周一凡心里的小九九哪里会帮陈言，就算上场又能够怎么样？对方三个人都是校队的主力，找虐吗？
陈言扫视了球场边上一圈，这群人脸上都写满了拒绝。
窘境！
陈言撇撇嘴，这是故意让我出丑，这两个小孩子心眼可真坏。
吴群和周一凡脸上那种看热闹的神情一点也不掩饰。
就在陈言打算一打三的时候，突然看见苏晴咬着棒棒糖路过，她的身后正跟着一大帮人。
救星啊！
“苏晴。”陈言喊道。
苏晴正闲着没事呢，忽然听到了陈言的声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个目标只在苏晴的脑海中存在了一晚上的时间，一觉醒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苏晴惊喜地跑向陈言，这态度就像是宠物小猫听到了主人的召唤。
“怎么呢？”
“一起打个球。”
苏晴看着对面三个高大的身影，她倒不是怕。在陈言的耳边说道：“对面三个都是校队的，而且我不会打球。”
陈言无所谓地说道：“无所谓，打得就是校队。你再叫一个朋友，三打三，凑够人数就行。”
苏晴再次看了看对面的阵容。“你确定？”
陈言无奈在苏晴的耳边说道：“别忘了我到底是谁！”
哇......苏晴恍然大悟，那双大眼睛就像是小狐狸一样滋溜滋溜地转着。对面三个家伙真可怜，也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文学家了。
“妞，来。”苏晴喊道。
跟在苏晴身后的一群女生中走出一个目测两百多斤的女生，“晴姐。”
晴姐.....这黑帮大姐大一样的称呼让陈言有些难以接受。
苏晴168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经算高了，可是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可爱。
“虎妞，这也是校队的，不过是铅球校队。”苏晴介绍道。
陈言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一头的虎妞，又看看苏晴。“待会儿你们做做样子就行，别受伤了。”
“好嘞。”
吴群三人震惊地看着陈言一方的阵容。这倒是中锋、后卫都有了，光凭虎妞这两百多斤的体型，足够震慑全场。
但三人毕竟不是专业的，苏晴和虎妞根本没碰过篮球。
“这就是你的队员？”周一凡保持怀疑态度。
陈言郑重地点头，“没错。开始吧。”
吴群看着陈言，这目光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就凭这样的阵容怎么和校队的主力对抗？再者，磐城第五中学篮球队在整个磐城数十个高中里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笑话.......吴群反倒是觉得自己被陈言侮辱了。
“三十分制，没问题吧？”
“好。”
“你们先发球吧。”
吴群把球扔给陈言，要是这样还争发球，那就太丢人了。
“谢谢。”
陈言摸了摸球，然后拍了两下，长久没有接触篮球，这几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就像是初学者掌握不了节奏的样子。
咚咚咚。
吴群冷笑，和一旁的周一凡低语道：“到时候给他们剃光头。”
周一凡哈哈笑道：“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哈哈哈哈。”
就在陈言运球的那几下，这场球赛已经传遍了整个球场，陈言带着两个女孩子挑战校篮球队主力。
这热度甚至超过了运动场上激烈角逐的三千米长跑。
苏晴看着陈言越看越担心，“陈言，你到底会不会打球？”
陈言尴尬地笑道：“应该会吧。”
嗖！
篮球从陈言的手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三不沾。
嘻嘻嘻......陈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着最厚的脸皮说道：“试一个。”
吴群“大方”地把球重新扔给了陈言，说道：“你可以再试一个。”
看来守卫者也不是全能的啊.....苏晴摇摇头，已经做好了丢人的准备。对面是校篮球队，而他们是三只菜鸟。
“不用了，开始吧。”陈言说道。
苏晴和虎妞站在三分线外，陈言持球，笨拙地运球运了两下，他面对的是吴群，校篮球队的主力后卫。
嗖！
一只无影手刹那间捞走了陈言手里的球，一步迈出三分线外，转身跳投，嗖！
篮球精准地进入篮筐，喝彩声如山呼海啸一般此起彼伏，能够掩盖喝彩声的只有无数人对于陈言的嘘声。
陈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完了。”苏晴站在一边，掩面而泣。她苏晴什么时候丢过这脸。
“晴姐，要不我去.......”虎妞也预见了败局，要是让虎妞上，还真能够搞个两分。
陈言摆摆手，“失误失误。不要着急，这不对面才3分。我们还有机会。”
从某个角度看，陈言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啦啦队，自己给自己加油。
吴群根本没有打算给陈言翻身的机会，持球，咚咚两下，轻而易举地过掉陈言，突破上篮，2分到手。
“过你，就像过清晨的马路。”
陈言果真站着一动不动，甚至比马路还要僵硬。
2分、3分、3分.......
吴群和周一凡轮流在陈言的头上得分，甚至没有打下去的兴趣。单纯的虐菜毫无乐趣可言。观众们也没有了兴趣，没有对抗，毫无悬念的比赛是枯燥无趣的。
苏晴麻木了，眼看着要被剃光头，虎妞再次提议道：“晴姐......”
29:0
吴群和周一凡击掌，下一球就可以终结这场比赛。
依旧是吴群持球，陈言就愣愣地站在吴群身前一点也没有防守的样子。
“我们俩无冤无仇的，你一定要让我这么难堪吗？不就是为了一个徐子媛？”
“这事也怪不得徐子媛，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别说徐子媛了，狗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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