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些人什么来头?

虽然来之前,平乐镇的镇长说了江宁府衙在赈灾安置灾民,但在事情落定之前,大家心里都还悬着。

此时听到衙役的喊话,得知真的可以落户,临山村一众村民们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周村长立刻带着人去排队登记。

顾以安到达江宁府城后,并没有直接告辞离开,而是陪着云茯苓他们去登记落户。

他本想请云茯苓入府为他调养身子,被拒绝后,便打算先记下云茯苓落户在何处,日后想请她看诊,也能找到人。

见云茯苓他们要排队登记,顾以安借口在一旁休息,趁机冲自家小厮长寿使了个眼色。

长寿会意,立刻越过人群,找到登记的主官,塞了两张银票给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主官看到银票,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没一会儿,长寿便回来了,低声对自家少爷道:“少爷,都办好了,负责安置灾民的主官说了,会给云娘子他们分个好地方的。”

顾以安闻言点了点头。

云娘子救了他一命,他帮点小忙,也算回报一二了。

谁知这时,他突然看到平安堂的杭掌柜火急火燎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

一看到云茯苓,杭掌柜眼睛一亮,“云娘子,你可算是到了!”

顾以安病弱,时不时就要请医问药,和平安堂自然也是相熟的。

没想到云娘子竟然认识平安堂的大掌柜,而且看样子,两人很是相熟。

云茯苓再见到杭掌柜,也很是高兴。

“杭掌柜,又见面了!”

刚寒暄了两句,杭掌柜便神色焦急道:“云娘子,我这有个医患伤势严重,命在旦夕,还请你帮忙出手救治!”

他回到府城后,便派人在城门口盯着,一旦云娘子他们到了,便立刻去通知他。

谁知今日他刚收到云娘子他们到府城的消息,平安堂里就送来了一位重伤的患者。

平安堂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偏偏这位患者不是普通人,若人在他们平安堂没了,恐怕对方会把平安堂给砸了!

杭掌柜想到云娘子或许有法子救人,急忙就过来请人了。

“这人与我杭家有些交情,还请你帮杭某人这个忙!”

说着,杭掌柜拱手便要下拜。

云茯苓连忙将杭掌柜扶住,“杭掌柜,我随你走一趟就是了!”

恰好此时,轮到云茯苓他们登记了。

杭掌柜立刻上前,与那主官说道:“王大人,这便是我先前与您打过招呼的,临山村人,还请您通融通融。”

平安堂行治病救人之事,平日里结下了不知道多少善缘。

那王主官本就受过平安堂的恩惠,又拿了杭掌柜给的好处,自然没有不尽心的。

只是“临山村”这三个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他猛然记起来,这个逃荒的村子,先前不仅平安堂的杭掌柜来打过招呼,英国公府也派人来传过话。

方才就连顾氏商行的少东家,也让小厮送了银子来,请他关照一二。

王主管忍不住抬头打量了衣衫褴褛的周村长等人。

这个村子到底什么来头?

杭掌柜还等着云茯苓去救命,立刻催促着王主官先给云茯苓母子登记。

那王主官一听陆家小公子性命垂危,而云茯苓是杭掌柜亲自来请的神医,当即麻溜地给云茯苓母子办好了手续。

周村长方才也听到了杭掌柜的话,所以云茯苓母子一登记好,他便道:“云娘子,你先跟杭掌柜去救人,我们登记好后,就去平安堂找你。”

云茯苓点点头,将云京墨交给了吴老大照看。

听杭掌柜的意思,送去平安堂那人伤得不轻,她过去救人,根本就顾不上照看云京墨。

杭掌柜这时也开口道:“我把阿福留下来,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可让阿福去平安堂送信。”

阿福是陪着杭掌柜走过凤落山的,所以临山村众人都认识他。

周村长立刻道谢。

他们初来乍到,对江宁府这边很是抓瞎,若有熟悉江宁府的阿福陪着,便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云茯苓这边已经提起了背篓,冲杭掌柜道:“走吧!”

马车早在一旁等着了,云茯苓和杭掌柜刚一上车,车夫便一甩鞭子,赶着马车往平安堂去。

顾以安见状,立刻带着小厮和护卫也跟了上去。

平安堂门口围了不少人,几乎将平安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前厅仅有的几个看诊的病人,此时也伸长了脖子往后院瞧。

人群中不时传来议论声。

“被送进平安堂的那人

是陆家的小公子吧?”

“听说是与秦家二公子别苗头,赛马时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踩踏。”

“送过来的时候,那衣服上都是血,人都血肉模糊了!”

“天啊,这还能活吗?”

“济世堂,回春堂,还有百草堂的大夫都被请过来了,几乎整个江州的名医都在这儿会诊,陆家又有钱有势,应该能救回来吧?”

云茯苓刚进平安堂,就听了满耳朵的议论。

守在前厅的一个圆脸少年一看到杭掌柜,立刻迎上去,“爹,您终于回来了!”

他打量着云茯苓,眼中满是好奇,“这位就是云娘子吧?我听我爹说你医术特别厉害!”

云茯苓笑着冲他点点头,谦虚道:“粗通一二而已,杭掌柜谬赞了。”

杭掌柜解释道:“这是我儿子杭南星,学医比我有天分多了,如今在平安堂里做学徒。”

杭掌柜一边说,一边领着云茯苓往后院走。

杭南星冲云茯苓笑笑,然后和杭掌柜道:“爹,陆家来人了,还把孙大夫,郑大夫,吴大夫都请来了。”

杭南星说的这几个大夫,算是江宁府最有名的几个大夫了。

杭掌柜点点头,不置可否。

一进后院,便见院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院子正中是张木榻,木榻上躺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血,人还在不停地吐血,身下的枕头和被褥都被血染红了。

木榻旁围着五六个大夫,两个大夫在商量着药方,一个大夫在给那少年诊脉,其余的大夫或是在扎针,或是在喂药,都在想法子给病人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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