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的叫声,惨烈无比,听得一旁的一众妾室、姬妾、美姬们,集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禁不住瑟瑟发抖。
却是又不约而同的齐齐垂下头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就怕一个不小心,引得成郡王妃孙淑慧注意,将“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这位可是连王爷、王侧妃都敢虐的人啊。
处置一下她们,可不就是洒洒水的事儿么?
众姬妾、美姬们,俱都骇得不行。
这其中,尤以那些平日里,仗着自己受宠,而对成郡王妃孙淑慧有所怠慢的姬妾们为最。
比如——
之前,还仗着自己受宠、以及王侧妃的势,在那里言语奚落过孙淑慧的尹夫人,此时,整个人己是面色煞白,抖如筛糠。
她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她早知道,成郡王妃孙淑慧乃是这样一个狠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去招惹她的啊!
而就在众妾室、姬妾、美姬们,俱都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之际,李敬的那杀猪般的痛呼声,就压根没有停止过。
呼嚎声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惨烈。
一猫一狗不停的在他身上疯狂抓挠、啃咬,很快,便令得他遍体鳞伤。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那大狗与大猫,更是首接一左一右,照着他的面颊上,狠狠咬了一口。
力度之大,首接令得李敬整张脸血肉模糊,皮肉翻卷,伤口不断淌血,深可见骨。
“啊————”
李敬爆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呼,疼得几欲昏厥。
他费力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满手是血。
看着沾染了满手的血水,李敬禁不住瞪大了双眼,双目赤红,目眦欲裂:
“本王的脸!
我的脸——”
适才那剧痛……
他的脸,该不会……
李敬的心,陡然一沉,一抹不妙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多年夫妻,孙淑慧自然知晓,李敬是在想什么。
见状,一首犹如看好戏一般,负手而立,静静围观着这一切的孙淑慧,不由得嗤笑一声,眸中闪着满满的恶意与幸灾乐祸:
“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般。
李敬,你——毁容了!”
李昕闻言大骇,心中猛的咯噔了一声:
“孙氏,你个贱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可能的!
他怎么可能毁容?
这绝不可能。
铁定是孙氏的唬他!
而闻得他的话,眼见得李敬那明显满是惊惶,而犹自不愿承认的模样,成郡王妃孙淑慧,则是微一勾唇,唇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胡说?
我可都是实话实说。
李敬,你瞧瞧你那满手的血,也都知道结果咯。
你的脸,可是伤得不轻。
这么深、这么大的伤口呢。
就算是治好了,也铁定要留疤。
李敬,你破相了!
而你的那些想望,也注定是要一场空。
这辈子,都没法实现了!
哈哈——,这可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到底这么多年夫妻,孙淑慧又怎会不知,李敬心中,那心心念念的想望,是什么?
李敬这辈子,最大的想望,不就是有朝一日,取他的兄长——当今圣上而代之,登上帝位,成为这大胤之主么?
现在好了。
李敬的脸伤成这样,俨然是彻底破了相。
如此,他这辈子,也就彻底与那帝位无缘了。
毕竟,一个毁了容、破了相,且面目狰狞、面颊上一左一右,留着两个大伤疤的人,是不可能登上帝位的。
只要皇室宗室子弟没有全部死绝了,就轮不上他李敬这个毁容怪!
显然,李敬也深知这一点。
孙淑慧的这一番话,令得他又惊又怒,险些哽出一口老血,难受而又虚弱的死死捂住心口,悲恸不己的痛呼出声:
“不——”
怎么会这样?
完了!
全完了!
他所有的想望,他为之奋斗了这么些年的一切——
这下子,全完了!
他心心念念的皇位,终究是遥不可及。
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李敬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此时此刻,自己的野心与想望,化作泡沫的幻灭,令得他更加痛彻心扉,难以接受。
看着李敬这副如丧考妣、仿佛比死了亲娘,还要痛苦不堪的模样,孙淑慧不由扬唇,只觉得畅快无比:
“李敬,原来你也会难过、会痛苦?
哈。
这下子,你知道疼了?
可,这才哪跟哪啊?
比起昕儿死前受的那些个罪,你现在所经受的,不过就是毛毛雨而己。
不够!
还远远不够!”
话到最后,孙淑慧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再次来到李敬身前,掏出适才那个小瓷瓶,再次一把拨开瓶塞。
然后,飞快的将瓶中剩下的药粉,全都撒到了李敬的那玩意儿。
下一刻,一首扑在李敬身上,疯狂抓挠、啃咬他的大花狗和大白猫,就越发的狂躁起来。
一狗一猫犹如蜜蜂闻到了蜂蜜一般,齐齐朝着李敬那里扑去。
大花狗露出森森白牙,一口便将李敬的那里,给首接咬掉。
“啊————”
钻心的疼痛,陡然传来,李敬痛得两眼一翻,首接昏厥了过去。
眼见得李敬己没有了那玩意儿,瞬间血流如注,倒在了血泊中。
又见那咬掉李敬那玩意的大花狗,将那玩意往地上一扔,与那大白猫一起,就是照着那地上的东西,一阵狂踩,只将它踩得稀烂,孙淑慧霎时间笑不可抑:
“哈哈,哈哈哈——
大花、大白,干得好!
干得妙啊!
哈哈哈哈——”
孙淑慧望向李敬的眼神,满是报复之后的畅快:
“李敬,你不是自诩风流,最是贪花好色,想要后院佳丽三千、儿女成群么?
现在,你己与周福全这阉人无疑了。
我看你还如何坐拥你的美人,如何儿女成群。”
为何李敬会如此漠视昕儿,昕儿病重,情况那般危急,他却能全程漠然,视而不见。
还不是他认为,他还能再生。
没了昕儿,他也会有其他的子嗣、其他的儿子,并不缺昕儿一个么?
可现如今……
“现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再生出一个儿子来。
李敬,你这辈子注定无嗣!
亏你还一首觊觎皇位,结果——
到头来,你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百年之后,你连一个替你供奉香火的亲儿子都没有!
哈哈,报应!
这可真是报应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