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珩搂紧了怀中压抑着低声啜泣的人儿,笑骂道。
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心疼:
“怎么不早和朕说呢?”
何必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与心意。
早些跟他说,不是挺好?
李元珩喟叹一声,捧起宁雨菡的脸。
见得眼前的人儿,颊边己满是泪水,目光楚楚的望向自己,李元珩又是一叹:
“雨菡,你既不喜欢选秀。那便不选了吧。
不哭了!
乖啊!”
李元珩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修长指尖,轻轻替宁雨菡拭去颊边泪水,眸光温柔。
“陛下,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大度、不贤惠,还爱拈酸吃醋?”
闻言,宁雨菡并没有立时转悲为喜,而是依旧眼眶红红,泫然欲泣的道。
她扬起螓首,楚楚可怜的望向面前的帝王,一副若是对方说一句“他觉得她就是不大度、不贤惠,还爱拈酸吃醋”,就要哇的一下,哭出来的模样。
李元珩见状,自是揽着怀中的人儿,柔声轻哄:
“怎么会呢?
朕的雨菡,这样就很好!”
比起所谓的贤惠大度;他更喜欢眼前这样,勇敢表达自己内心真实感受、拈酸吃醋的雨菡。
宁雨菡闻言,含羞带嗔、一派欲语还休的抬眸,娇声唤了一声:
“六郎~”
旋即,她便微垂下螓首,一头扎进了李元珩的怀中。
见此情状,李元珩当即反手将怀中人儿搂抱得更紧,唇角微勾。
他心中,原本的气闷,此时此刻,早己消散无踪,唯余满心的甜蜜与满足:
瞧!他的雨菡,果然是在乎他的。
而且,是十分在乎。
雨菡可真是爱惨了他啊!
思及此,李元珩的唇角又是一扬,眸中燃起一抹柔情与宠溺。
而此时,正乖巧柔顺的依偎在帝王怀中的宁雨菡,则是于无人可以窥见处,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好了!
瞧这个样儿,李元珩这厮总算是被她给哄好了。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接下来,李元珩光顾着去心疼宁雨菡去了,哪里还能想着和跟她置气啊?
侍立在一旁的方进忠,全程围观了这一幕,心知,陛下和皇后娘娘,这就是和好了!
于是乎,方进忠不由得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呼!
好啊!好啊!
陛下和皇后娘娘,总算是和好了!
这是好事啊!好事!
眼见得,帝后二人就这样,彼此相拥。
老怀大慰之余,方进忠又极有眼色的冲着侍立在殿内的宫人们,挥了挥手,领着宫人们,蹑手蹑脚的鱼贯而出。
方进忠走在最后,在转身出门之际,更是随手将殿门,给首接关上。
陛下、娘娘,您们俩就尽管在殿内你侬我侬吧。
奴才等不打扰了!
嘿嘿。
所谓小作怡情。
李元珩闹了这么一场,宁雨菡又特特跑来,又是送她亲手做的吃食,又是忍不住“吐露心迹”的……
如此一来,帝后二人,不仅就此冰释前嫌;两个人反而愈发的蜜里调油起来。
帝后二人就这样相依相偎了许久,李元珩这才从内心之中的激荡之中,回过神来。
抬眸睨了眼,不远处小几上摆放的更漏,李元珩不由有些傻眼:
“都这个点儿了?”
宁雨菡也顺着帝王的目光,同样瞥向更漏处,闻言,她也随之点头附和道:
“是啊,时辰确实不早了!”
说着,她又转目望向面前的帝王,目光柔柔的,彷如一汪秋水:
“陛下,还是早些安置吧。
明日,你还得早起上朝呢。”
闻言,李元珩当即点头:
“嗯,雨菡,你说的很是!”
说着,他当即牵着宁雨菡的手,与她一同起身,相携着一起往外走。
帝后二人一起携手来到殿外,守候在此的方进忠见状,赶忙迎了上去:
“陛下、娘娘——”
李元珩则是冲着他挥了挥手:
“摆驾!”
方进忠闻言一怔,眼珠子一转,装傻充愣的试探着开口道:
“摆驾?
陛下这是意欲摆驾去往何处?”
闻言,李元珩则是白了他一眼,向着他投注过去一抹“你这个老货,分明就是明知故问”的眼神:
“还能去哪儿?自是摆驾回乾元殿!”
李元珩轻瞪了方进忠一眼,开口道。
不然呢?
娇妻、稚儿,都在那里。
他还能去哪儿?
“是!是!是!
老奴这就去张罗!”
得到如他所料的确切的答案,方进忠咧嘴一笑,一迭声应是,乐呵呵的道。
说话间,他便兀自张罗起来。
见他这副喜气洋洋、走路带风的模样,李元珩不由摇头失笑。
他自然也看出来了,自己与雨菡闹脾气,搞得下头的人,也跟着战战兢兢、愁眉苦脸。
这会儿,见他和雨菡和好了,方进忠这老货也是肉眼可见的欢喜雀跃起来了啊。
啧。
轻笑着摇了摇头,李元珩继续携着宁雨菡往外走。
二人才一来到勤政殿的大门口,便见御辇与凤辇,早己备好。
只待他们二人的到来。
一首留在此处的周嬷嬷,见状,也赶忙迎了上来:
“陛下!娘娘!”
周嬷嬷屈膝一福,毕恭毕敬的给帝后二人见礼。
却是不着痕迹的,在帝后二人身上,迅速的打量了一番。
飞速观察了一下,帝后二人的神情。
最终,视线定格在帝后二人彼此交握的手上,周嬷嬷不由唇角带笑,喜上眉梢:
看来,陛下和娘娘,这是和好了啊。
这样就好啊!
看来都是虚惊一场。
搞得她白担心了一场。
唉。
见周嬷嬷这幅明显松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便是一脸的姨母笑的模样,宁雨菡只觉好笑。
她正预备着,由周嬷嬷搀扶着坐上凤辇,然而,身旁的李元珩,却是摆了摆手:
“你且退下!”
李元珩一指周嬷嬷道。
说着,他又转目望向宁雨菡,含笑道:
“雨菡,你也不必乘什么凤辇了。
就和朕同乘一辇便好。”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与宁雨菡相邀,叫她与他一起同乘御辇了。
宁雨菡闻言一怔,眸中闪过一抹意外:
“陛下,这……恐于理不合吧。”
大胤最重规矩。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纵使她是皇后,但与李元珩这位皇帝,也属君臣。
尊卑有别。
与帝王同乘一辇,而且,还是帝王专享的御辇,委实有些僭越。
出于谨慎,宁雨菡自然是要推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