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被阿蛮这番操作,给惊得呆怔当场。
闻得阿蛮的话,小家伙这才收敛起惊讶之色,忙不迭点头:
“哦哦,阿姐,你跟我来。”
心中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天啊噜,这个阿姐的力气可真大啊!
牛!
说话间,小豆子便迈着小短腿,领着阿蛮一路回到了屋中。
邱华、小许子、小安子、碧桃他们也一路疾步跟了过去。
其中,小许子和小安子二人,更是极有默契的后来者居上,超过众人的脚步,先行来到屋内,二人合力将被那帮差役给掀翻在地的床,给抬回原位摆正。
将床上的破旧褥子给铺好。
他们二人才麻利的收拾完一切,小豆子便领着一手扛着大石斑,一手抱着小豆子奶奶的阿蛮走了进来。
阿蛮则是一马当先,抱着小豆子奶奶来到床前,将她整个人稳稳当当的安置在床上。
就这这会子功夫,邱华和碧桃也走了进来,和小许子、小安子他们一起,将被差役们打砸翻拣,给弄得有些凌乱的屋子,给收拾了一下。
很快,屋内便被收拾干净。
小豆子和阿蛮,也扶着小豆子奶奶,在床上躺好。
与此同时,李元珩和宁雨菡也携手迈步走了进来。
“恩公——”
见邱华等人一通忙活,小豆子奶奶便很是有些不落忍。
哪有自已躺着,却让客人兼恩人,在自已家中收拾、忙碌的?
这会儿,乍一瞧见李元珩迈步进屋,小豆子奶奶便是难掩激动,作势便欲起身。
不知是太过虚弱、还是起得太猛,她整个人头晕目眩,身子一晃一晃,再次摇摇欲坠。
幸而,被一旁还没有离开的阿蛮,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小豆子见状,也是一边伸出小手死死扶住自家奶奶,一边急切又担忧的唤了一声:
“奶奶——”
宁雨菡见状,则是倏然加快脚步,疾走几步来到床前:
“老人家,你没事吧?”
一边说着,宁雨菡便直接坐在了床榻的边边上,开始给小豆子奶奶把脉。
“我没事!
没事的。
这位娘子,你……这是……”
对上小豆子奶奶难掩疑惑的目光,宁雨菡略一弯唇,柔声道:
“小豆子奶奶,我来替你瞧瞧病。”
一旁的小豆子见状,也赶忙跟着宁雨菡的话头,对自家奶奶道:
“奶奶,婶婶她会医术。您就让婶婶替您瞧瞧吧。”
闻得小豆子的话,小豆子奶奶眼中闪过惊讶,整个人既欣喜、又激动:
“真的?娘子你原来会医术啊。
真厉害!
娘子,你真的要替我看诊?
使不得!使不得!
我……老婆子我可付不起诊金。”
话到最后,小豆子奶奶还怯怯的,想要挣开宁雨菡握住自已手腕的手。
不怪她会有如此反应。
在小豆子奶奶看来,会医术的人,都很了不起。
那都不是一般人。
何况,对方还是位年轻女子。
小豆子奶奶活了这么大年纪,都是平生仅见。
她下意识就觉得,这诊金只怕不便宜。
寻常大夫的诊金,他们家都付不起。
何况是眼前这位,一看穿戴就不俗的年轻小娘子?
这诊金,只怕更多。
他们这等贫苦渔民人家,哪里能付得起?
“老人家,你莫急!
我不收钱!”
见小豆子奶奶这般模样,宁雨菡又是心酸、又是好笑,禁不住柔声道。
闻言,一旁的小豆子也是连连点头:
“是啊,奶奶。婶婶和大叔人都可好了!
他们不仅送我回来。
婶婶还说要免费替娘娘您瞧病呢。”
小豆子难掩感激的道。
心中更是无比庆幸,自已遇上了大叔和婶婶他们一行好心人。
并且,也没有坚持拒绝大叔他们要送他回家的提议。
不然,刚刚那群凶神恶煞、又蛮不讲理的差役,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若不是有大叔他们出手,小豆子都不敢想,这会儿,会是怎么一个状况。
思及此,小豆子心里头一阵后怕,望向李元珩他们的目光,越发的充满感激:
大叔他们真的是好人!
好人啊!
闻得小豆子的话,躺在床上的小豆子奶奶,倒是着实有些意外、又讶然:
“什……什么?不收钱?免费?”
这……
她倒是着实没有想到。
“多谢娘子!
真是谢谢娘子了!”
小豆子奶奶不由得一迭声向着宁雨菡道谢道。
唯有如此,才能够表示自已的感激之情。
她只觉得,自已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恩公是好人、恩公的娘子也是好人。
都是大善人!
“老人家,你别这样!
别动!且让我好好替你瞧瞧。”
眼见得小豆子奶奶一边一迭声不住道谢,一边作势便欲挣扎起身,给她作揖、磕头,宁雨菡赶忙道。
一方面,宁雨菡并不想要小豆子奶奶这般做;另一方面,小豆子奶奶这么一直动弹,也实在很是妨碍她正常看诊。
若是因此出了什么纰漏,继而误诊。
可就不好了!
听闻宁雨菡的话,小豆子奶奶立时安生了下来,点着头,一迭声的道:
“哦,哦,好,好的。我知道了。
老婆子我不动。
不妨碍娘子你诊脉。
我不动!”
生怕自已动弹,会妨碍到宁雨菡的诊断,小豆子奶奶便就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的躺在破旧的床上,任凭着宁雨菡替她诊治。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宁雨菡很快便确定了病情,叫小豆子去家中唯一有纸笔的村长家,借来了纸笔,宁雨菡写了一个方子,又命小安子去药铺跑一趟,将药抓回来,给小豆子奶奶煎服。
做完这一切,正等药回来、煎煮的档口,宁雨菡和李元珩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豆子奶奶聊起了天。
“老人家,何谓捕鱼税?”
李元珩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身为这大胤之主,他这个皇帝也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捕鱼税一说啊。
大胤有这个税?!
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
“小豆子奶奶,那些差役临走的时候说,您儿子——也就是小豆子他爹跑了,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小豆子他爹,他作奸犯科了?
还是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