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再踢父皇一下!快!”
李元珩乐得合不拢嘴,索性,将头凑到宁雨菡微隆的小腹处,侧耳感受着宁雨菡腹中胎儿的动静。
一边,还一迭声的道。
谁知,这会儿,宁雨菡腹中的宝宝,却是忽的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李元珩侧着头、贴在宁雨菡小腹处良久,她腹中的胎儿都不再有任何动静。
见状,李元珩不由有些失望:
“他怎么不动了?”
李元珩禁不住嘀咕道。
见他如此,宁雨菡不由失笑:
“许是咱们的孩儿这会儿觉得累了。想要歇歇吧。”
宁雨菡轻笑着,随意找了个借口道。
话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转而笑道:
“陛下,往后,您若是得空,可以给咱们的孩儿,念念书、讲讲故事、读读诗的啊。他虽还在臣妾的肚子里头,却也是能够听到的。想来,咱们的孩儿,也是很乐于听父皇给他念书、讲故事、念诗的。”
这就是所谓的胎教。
既然,孩子都开始已经有胎动了,那么胎教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何况,宁雨菡也有意让昭文帝多亲近一下她腹中的孩儿。
让狗皇帝给她腹中的宝宝胎教,从现在,就开始培养他们父子(女)之间的感情——
嗯,如此甚好!
宁雨菡觉得,自己这点子实在不错。
简直完美!
而显然,李元珩也觉得,宁雨菡这个提议实在不错。
闻言,不过略略沉吟了一瞬,便是禁不住连连点头:
“嗯,雨菡,你这提议,倒是不错!”
说着,李元珩便径直起身,大步走出寝房,不过一瞬,他便又捧着一本《论语》,大步流星的走了回来。
宁雨菡被皇帝陛下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一怔,一脸的莫名:
“陛下,您这是……”
李元珩却是兀自将手中的《论语》,在宁雨菡面前一扬,道:
“给咱们的皇儿念书啊。你不是说他听得见么?朕现在就给咱们皇儿念。”
宁雨菡:“……”
这狗皇帝!
她不过就这么一说,他至于这般雷厉风行么?
再瞅一眼书名——
《论语》
好家伙!
这一上来,就给安排四书五经啊?
就在宁雨菡震惊又无语之际,李元珩已经坐到了榻前,慈爱的抬手摸了摸宁雨菡的肚子,这便翻开手中的《论语》,开始郎朗通读了起来。
见此情状,宁雨菡又是一阵好气又好笑:
“陛下,他才多大的啊。您给他念什么《论语》啊?”
一边说着,宁雨菡也一边下意识轻抚了抚自己隆起的小腹。
李元珩却不以为然:
“再小也是朕的皇儿。放心!咱们的皇儿聪明着呢。他一准能听懂!”
宁雨菡:“……”
望着眼前这个傻爸爸,宁雨菡禁不住嘴角暗自抽抽。
心道:
原来,皇帝陛下也并不能免俗,也是这么一位“自家孩儿天下第一”、满心满意望子成龙的蠢爸爸。
睨了眼,此时,正傻傻的靠在她肚子前,给腹中孩儿做胎教,认真读着《论语》的昭文帝——
宁雨菡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禁不住唇角微翘:
算了,她就不打击狗皇帝的积极性了。
他爱读,就让他读吧。
永安宫内,一室温馨。
而皇宫内的其他地方,却俨然没有那般和谐。
陛下再度留宿在永安宫之事,此时已传遍了整个后宫。
乍一闻得这个消息,满宫嫔妃又再度咬碎了一口银牙,又是好一番对宁雨菡又羡又妒。
崇德宫内
原本正打算就寝的邓贤妃,忽闻昭文帝留宿永安宫的消息,反手便将手中盛着牛乳的杯盏,狠狠向着地上一掷,冷笑道:
“陛下不是都没翻牌子的么?怎的又去了姝嫔的宫中?还直接宿在了永安宫?呵,姝嫔真真是好手段!”
侍立于一侧的如梅,见贤妃动怒,忙一迭声安慰道:
“娘娘,您切莫动怒。切莫因着这点子小事,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
说着,她又嗔了一眼,另一旁的如菊,似在埋怨如菊不该将陛下再度留宿永安宫的消息告知贤妃,引得自家娘娘这般动怒。
末了,如梅又阴恻恻一笑,一派意有所指般道:
“陛下接连留宿永安宫,这位姝嫔娘娘,可算是犯了众怒了。想来,阖宫上下,应该已有不少娘娘、小主,要坐不住了呐。”
闻言,邓贤妃哼笑出声,转目望向坤宁宫的方向,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何止是旁人?只怕,咱们的皇后娘娘,也要坐不住了呐!”
宁氏如此受宠,又怀有龙裔。
就不信,皇后还能安卧病榻。
哼!
这一夜,永安宫中李元珩和宁雨菡温馨甜蜜,可谓是一夜好眠。
而其他宫中,不知多少人,则是辗转难眠。注定了又是一个无眠夜。
一切,果然不出邓贤妃所料。
陛下连续留宿永安宫两日之后的第三日,便传来了谢皇后病愈,恢复请安的消息。
这一日,坤宁宫中
谢皇后特地起了个大早,刻意洗漱打扮穿戴了一番,待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一身盛装,任凭着翡翠与珊瑚,两个贴身大宫女搀扶着,在一众宫人的前呼后拥之下,施施然去往嫔妃们日常前来请安的大殿。
才一进大殿,便瞧见,此时的大殿内,已是衣香鬓影、人头攒动。
阖宫之中,有资格给皇后请安的嫔妃,俱都到齐了。
大殿之中,只有两个位置,尚且还是空着的。
一个,是位于皇后凤座之下的左下首处第一个位置——
那是属于王贵妃的位置。
一个,则是位于柔嫔上首处的位置。
谢皇后见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暗道一声:
王贵妃那个贱人,这是又想拿乔,拖延着不想过来给她请安了,是吧?
哼,这么些年了,王氏这蠢货还丝毫没有一点儿长进,只会用这招!
至于柔嫔上首的那个位置——
这里是何人的座位?
一时之间,谢皇后竟是想不起,这儿究竟应是何人的座位。
心中带着疑惑,谢皇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兀自于凤座上坐定。
谢皇后高高在上,端坐于凤座之下,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眼殿中一众嫔妃,摆足了一国之母的威仪,这才淡淡开口道:
“妹妹们,这是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