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就是想要她

南世言将纸往地上一扔,愤然道

“这些都是污蔑,我是不会签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人俯身将纸捡起,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淡淡道

“老师如今这般下场,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吗?”

“今日前来,我是受莺莺之托,老师莫要负了她求我救你之心啊。”

南世言双眸一震,颤声道

“莺莺?你,你把她怎么了?”

“她在哪里?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事,她从未参与,她一无所知。”

“她是无辜的,她还小,你别碰她!”

说到最后,南世言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那人却淡淡一笑,道

“原来在老师心中,还有比富贵和名利更重要的东西。”

“看来我是赌对了。”

“莺莺从小如明珠般被你捧在手心保护,如今突遭大难,”

“我自当伸出援手,以报老师恩德。”

“现下她仍旧住在丞相府,有人保护,有人伺候。”

“只不过,曾经的‘南府’马上就要变成‘陆府’了。”

“而她,也马上要从南小姐变成陆夫人了。”

那人唇角含笑,南世言却如坠冰窟,他失声叫道

“不!不!你……你别碰她,她还小,她还是个孩子。”

“我求求你,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别碰她,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闻言,突然发出一阵狞笑,

“哈哈哈哈哈……老师这是害怕了么?”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也有舍不得的人?”

“所有人,在你眼中不都是棋子吗?”

“就是因为老师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天真无邪,如同一块纯洁无暇的白璧,我才更有兴趣去雕琢。”

“将她雕成我喜欢的模样,成为我独属的东西,永远活在我的掌控中。”

南世言跪在那人脚下,近乎乞求地说道

“你马上就是丞相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家世好的,漂亮的,贤淑的…”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你放过她。”

“我求求你放过她,她还那么小……”

那人突然俯下身,低沉的语音中透着丝丝狠辣,还带着些许快活

“可我就是想要她。”

“从我发现你视她为珍宝的时候,她就成了我的目标之一。”

“这么多年,我不近女色,持身清正。”

“也不光是做给你看、做给其他人看。”

“那些个各怀心思的女人,哼,我一个都瞧不上。”

“我就喜欢你悉心培育的这一朵花。”

“恍若朝霞中的出水芙蓉,不沾尘埃,不染风霜。”

“事到如今,也该我享受些好东西了,你说对吗?岳丈大人。”

最后几字犹如惊雷般在南世言心中炸开,

他心知乞求无用,但仍旧喃喃道

“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

他希望这恶魔能看在她年龄尚幼的份上,心怀哪怕一丝怜悯放过她,

可一切终究是枉然,只听那人冷冷道

“呵呵,明日过了生辰就不是孩子了。”

“皇上已经答应赐婚,诏书都下了。”

“她后日就将成为我的夫人,老师就是我岳丈。”

“不过这一切的条件就是,你要签了这字。”

“否则,千里之外,便是你的流放地,你将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

“而她,也会没入官妓,从千金小姐堕入泥潭,日日夜夜遭万人践踏。”

“畜生!你……”

南世言吐出一口鲜血,瘫坐在地。

“老师莫要激动,激动伤身。”

“若是一个不小心死了,我精心雕琢的美玉无人欣赏。”

“那她对我就没有价值了。”

“罪臣之女,老师应当知道她日后的下场。”

“是在我一人胯下承欢,还是沦为人尽可夫的妓女,老师选哪一个?”

南世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神色只剩凄凉,

“你大她那么多,你怎么忍心……”

“忍心什么?”

那人的笑突然变得轻佻又邪魅

“忍心与她共赴鱼水之欢?”

“老师不觉得,我与莺莺在一起,”

“就是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吗?”

“男才女貌,天偶佳成。”

“不知老师是看不上我哪点?竟为自已的女儿感到委屈。”

“我这般端正温和的翩翩公子,想必莺莺也是喜欢的。”

南世言突然指着那人恨恨道

“你骗得了她一时,骗不了她一世,若是她知道你的真面目……”

“能骗多久,不仅看我本事,还要看老师。”

那人突然打断了南世言的话。

“若是她不知道我的真面目,我自然还是她心中的谦谦君子,”

“待她和气温柔,是天下一等一的好郎君。”

“是老师的好学生、好女婿。”

“若是她知道了我的真面目,我也不知自已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把她强行圈禁在自已身边,让她永远不能离开我,任我慢慢折磨。”

“还是一狠心把她送往别人的卧榻之上,任人蹂躏,替我多换些利益?”

那人的眼光逐渐变得毒辣起来,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阴狠。

南世言浑身冰凉,头皮发麻,

重新跪在那人脚下,扯着他的衣角哽咽地求道

“就算我们政见不合,你随了宁王,我随了太子。”

“可如今是宁王得了天下,你也成功得了势。”

“身居高位,日后前途无量。”

“你……你看在我一直栽培你的份上放过她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她心地纯良,从未得罪过你。”

“我求你,求你看在她尚年幼的份上放过她好不好?”

“我给你磕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南世言说着,跪在地上给那人不住地磕起头来。

那人带着欣赏的神情看着,满足又惬意,

彷佛在看一场精美绝妙的表演一样,

将仇恨多年之人踩入脚底的滋味,当真妙不可言,

跟这比起来,曾经受过的那些屈辱和磨难,也算不得什么。

他慢慢扶起南世言,带着笑容缓缓说道

“岳丈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娶莺莺,又不是要虐待她。”

“你这样激动,旁人还以为我要将莺莺送往别的男人榻上,去换取自已的前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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