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没有摸

此次带苏姐姐回大夏,守孝和古籍的事情他定然要全盘负责安排妥当,

可如此就会花费不少时间,耽搁久了,

不知阿翁还会不会带着他?

她若着急先走,自己以后又去哪里找她?

若就此分开,也许以后他都再也见不到她。

这一天,他心中苦闷极了,

既不敢要求什么,也不敢询问什么。

现在听见阿翁这样安排, 又再次亲口允诺此事,

心中大为轻松,当即语气轻快地应道

“好,阿翁姐姐。”

经过连日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京都,

路上阿翁有些担心阿细的身体,但她说自己在乌弋常常骑马,不碍事的。

阿翁也知她想早日完成这些事情,

早日了结父亲的心愿,早日回到乌弋和他团聚,

见她身体无恙,便日夜兼程地赶路。

从马车上下来时,阿细一时有些恍惚,

她已十年未见大夏景物,一切还是那样熟悉,

虽然她曾和父亲在京都待了几年,但这里好像比那时更繁华了。

长信应阿细要求,先带她去她父亲坟前祭拜了一下,

阿翁也跟着一同上了炷香。

这些年,长信父亲常常去给老友打理,

坟冢不仅一丝荒草也无,还十分干净整洁,

墓碑前摆着新鲜的水果、鲜花,插着香烛。

待阿细祭拜完毕,阿翁拉着她的手与她告别,

这些日子,虽然她以那假阿翁的身份与她相处,

但不知不觉间,竟似相熟老友般自在融洽,心中还有一丝不舍。

“阿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只能送你到这了。”

“再不远就是山庄,后面的事情长信都会替你安排妥当的。”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找他,他一定给你办周到。”

“长信是个十分好的人,就像咱的弟弟一般,你不要客气。”

长信听阿翁赞他好,心中十分高兴,

又听她说像弟弟般,心中又有一丝失落,

在阿翁心中,自己始终是个小孩。

“谢谢你阿翁,这一路都陪着我。”

“你待我总是这样好,你们都待我很好……”

阿细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阿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送上马车。

“对了,阿翁姐姐,这个给你。”

长信说着递给阿翁一块色泽温润、做工考究的玉佩。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家掌管钱庄的信物,你拿着这个。”

“不管到哪里的赵记钱庄,不管提多少银子,他们都会照做。”

“我不在你身边,也只有这个能帮你了。”

阿翁拿着那玉佩惊叹道

“我的天,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提款玉’吗?”

“没想到我也是能一掷千金的人了,哈哈哈……”

“那就谢谢喽,说不定又要用到呢。”

“你放心,我不会乱用的,而且肯定会还给你的。”

见阿翁没有推辞,长信更为高兴,

如此,总是又多了一个见她的理由。

随后,长信便驾着马车带阿细先去了龙眠山庄。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临风一直没打扰他们,

自从上次他真的出现以后,他愈发贪恋与阿翁独处的时光,

不知为何,那日以后他好像总是能闻见阿翁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

他不知是自己心理作用,还是恋爱激发了某些感官的特殊变化。

“我们先去大夏那几家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如意圆’。”

“下一个吃‘如意圆’吗?”

“嗯。”

阿翁身上的银两不多,她直接先去最近的一家赵记钱庄提了些银子,

然后在京都最有名的几家铺子分别买了一份“如意圆”,

包好以后带着往阿箬家走去。

“阿翁,这次的吃食有什么问题吗?”

临风见阿翁一口没吃,却先去找阿箬,心中隐约有些担忧。

“有一点点,但还不确定。”

“所以去找行家请教请教,等她确定了再吃。”

“这糕点热量这么高,等我一家家吃完,还不得胖死。”

“阿细都说我长胖了,可不敢乱吃了。”

阿翁嘟着嘴说道。

“你哪里胖了呀,那日我亲你的时候,摸到你身上都是骨头,你要多吃些。”

临风脱口而出。

阿翁听了,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临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太合适,赶忙补充道

“是……是我那天第一次见你,太激动了。”

“抱你抱得太紧感受到的,我没有摸……”

说了还不如不说。

阿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临风也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

虽然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但亲密接触就那一次,

阿翁看着大胆不羁,与异性相处毫无芥蒂,

但与亲密之人在那方面却常感局促和惊慌。

而临风从未与阿翁之外的人相处过,

说话做事常常出人意料,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尴尬笨拙。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一直走到阿箬家对面的巷子处,

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正斥责着谁

“亲事?哪门子的亲事?”

又听一把细微的男声说道

“就是,就是当初你父亲与我父亲定下的咱俩的亲事。”

阿翁听出是阿箬的声音

“哼,你母亲不是上我家来退了么?”

“定帖、定礼我已都退还给你们了,怎么着?”

“当初看我家摊上事了,就迅速抽身离去。”

“现在看我父亲荣耀归来,便又巴巴地赶着上门来凑热闹?”

那男声似十分委屈,道

“当初是我母亲瞒着我上门来退的,我并不知晓。”

“这两年家里给我说了好几门亲事,都被我拒绝了。”

“阿箬,我……我心中一直有你。”

只听阿箬不屑地说道

“有我?有我你当初怎么不上门来说明白。”

“现下你母亲不反对了,还巴不得,你这才敢上门来说的吧?”

“本来父亲离开后,母亲身体就不好。”

“听得你们来退婚,便直接病倒了。”

“那时你人在哪里?你可曾有过一句安慰和解释?”

“若是你当初对我这样说,即使你日后与别人成了婚,我依然心中敬你。”

“可你却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不敢来见我。”

“我告诉你,这样势力的婆母我‘高攀’不起。”

“你这样懦弱的男子,我也看不上!”

那男子突然抓着阿箬的袖子道

“阿箬,以前……以前我们是很好很好的,你心中也是爱我的……”

“别再说什么以前了!”

阿箬突然厉声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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