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承认自己爱上了她

从南世言那里出来以后,陆景年立即回了相府,

不知为何,他有些想见到南莺莺。

这三日,他们朝夕相处,过得很是快乐。

刚进门,就见南莺莺迎了上来

“你回来啦,景年,今日还想吃糕吗?”

少女明媚娇艳的笑脸让陆景年突然恍了神,

这里真的是家,家中有人在等他,

那人唤他“景年”,还会做好吃的糕给他。

萦绕在心头的仇恨瞬间散去。

“你做我就吃。”

青年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

“那我就不做了。”

少女突然俏皮起来

“你昨日吃太多了。”

“我都不知道你那么能吃,把我做的那些全都吃完了。”

“连浣月她们都惊到了,今日你再吃,可要吃得自己不好了。”

陆景年突然搂住南莺莺,在她额角轻轻吻了一下,声线绮丽

“你做的糕,吃死我也愿意。”

此话一出,不仅南莺莺面颊泛红,陆景年自己也是一惊。

他,他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仅俗气肉麻,还深情,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

不是逢场作戏让她先爱上自己吗?

怎么好似,自己比她的进度要快呢。

浣月她们见自家小姐和姑爷这般亲密,早悄悄退了下去,庭院中只余他们二人。

南莺莺轻轻说道

“这‘花梨木’的豆子马上就熟了。”

“你喜欢吃糕,我摘最新鲜的下来,给你做如意圆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里面的馅还会流心,不甜,你会喜欢的。”

“好。”

陆景年只回了一个字,顿了顿又道

“大半日没见,我很想你,莺莺。”

“你想我吗?”

“嗯。”

南莺莺的声音很轻,但陆景年却听得很开心。

陆景年上朝以后事情就变多了,

大部分时间回相府都比较晚,

有时候吃完晚饭还要在书房忙活一阵子,

甚至偶然还会在朝廷通宵办差。

这段时间他没再去见南世言,

一是老去容易惹人怀疑,毕竟那人是罪臣;

二是他其实并不想见到那人,见他不过是想折磨他;

三是越久不见他,上次在他心中种下的恐惧就越深,

他每日吃不下睡不着,夜夜担惊受怕但又无计可施,

期待那一天又惧怕那一天,这,便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而南莺莺自从那场变故之后,就不怎么爱出门去玩了,

她觉得待在相府很安心,

这里是她从小熟悉的地方,有浣月冰绡陪着,

虽然府上其他人都是陆景年安排的,但他们对自己甚为恭敬,

她在这里很自在,就跟以前一样。

陆景年忙的时候就自己种种花、看看书、作作画、弹弹琴,

浣月和冰绡还会陪着她下棋、荡秋千,

陆景年不忙的时候,总是陪在她身边,

陪她逛街吃茶,游湖泛舟,和她一起做糕,

她用粉白的面扑在他脸上,他拿脸去蹭她,

他们笑笑闹闹,如刚刚步入恋爱的痴男痴女一样,

他终于爱上了吃糕,也终于,爱上了她。

他承认,自己爱上了她,

不管她现在爱不爱他,但她承诺永远留在相府陪他,不离不弃,

这就够了,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陆景年每天晚上都搂着南莺莺睡觉,却什么也没做。

渐渐的,南莺莺就不再那么拘束和害怕了,

甚至习惯了陆景年时不时的亲吻。

也不再纠结圆房之事,他说慢慢来,就慢慢来吧。

虽然还是很想念父亲,但他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等时机成熟,他一定请旨带她去见父亲。

她对他说的话,总是十分信任。

还好父亲早已出狱住在了正常的府院之中,

虽没有自由,但抵过流放之罪和牢狱之灾,

且他答应自己会安排人好好照顾父亲,

他对她,向来是说话算数的。

更何况,她也知道父亲所犯之罪,

他已做到最多,千万不能因此而连累到他。

这日,陆景年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侍卫流云敲门后走了进来,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就是这几个?”

陆景年声音低沉。

“是。”

流云轻声应道。

“记在心里,绝不能动。”

说着,陆景年拿出那纸放在烛火上烧了起来,轻声道

“如此这样,他放心,我也放心,都好。”

“还有事?”

陆景年抬抬眼皮。

“那婆子……之前定的前几日递话,可您还未发话,所以……”

陆景年身形微微愣了一下,闲闲道

“不急,再等几日。”

“是。”

流云心中狐疑,他家大人做事向来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这次却为何,一拖再拖。

看情况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否出了什么岔子要推迟那计划。

但他只是听差办事的随从,主子想什么他哪敢问,

只能压住心头的疑问恭敬地退下。

待流云出了门,陆景年却看着那烛火出了神?

是按计划办吗?

还是……再等等,等她愿意了?

可不管她是自己愿意的,还是暗中被自己逼愿意的,

自己到时……还能狠得下心那样对她吗?

但那事,绝对是刺激南世言最厉害的一步,

会让他以后都活在无尽的惶恐之中,痛不欲生,

为他当年犯下的罪付出代价,永世不得安宁。

可自己,现在却有一丝心软和动摇,

何时,自己竟变成这样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了?

不!这一步一定要走!

他筹划多年,为的就是步步紧逼,直到南世言崩溃,

这一步绝不能少!

“流云,进来。”

“是。”

“三日后按计划行事,那两人…再多给些银两。”

“是,大人。”

三日后,陆景年照例一早就出去上朝,说是最早要下午才回来。

南莺莺照例在相府种花,荼灵国夏季的香花品种格外多,

南莺莺喜欢那些清清爽爽带点淡香的味道。

午后的日头有些盛,房中有些气闷,

浣月在屋里剪摘那些香花,冰绡在厨房炖解暑的参汤,

南莺莺独自闲闲走到后院树荫处的秋千坐下。

突然,她听到一处房门紧闭的小屋似有人在说话,

声音虽不大,却字字清楚。

原本大家闺秀出身的她,平日是绝不会去偷听别人讲话的,

就算无意碰到也会赶紧避开,

但她先听到了“相爷”二字,知道说的是陆景年,

不知为何,便格外注意起来,

不自觉,竟静静听了下去,

而后,心越来越沉,脸越来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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