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此时虽然身体重塑完成,但是始终没有醒过来。
他的神识出现在一片没有重量,没有方位的空间中。
在吸收了花际宇的精神力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从一个空间,拉扯到另一个空间。
玉春大惊失色,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美感,只有眩晕,恐极,刹那间亿万里星空的遨游,从一个空间,到达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比刚才的要美丽多了。
漫天的星海璀璨,一道道明亮的光,一闪一闪。
巨大的星海之间,远远望去,仿佛连接的一幅美景,星球在四周漂游而过,如同一颗颗魅力的大钻石,水晶。
忽然间,星海中间产生了一股朦胧的气体,它们散落在宇宙的各处,霎时间让美景显得更加梦幻真实。
‘这是哪里?我到底在哪里?这是我的世界吗?这就是夜晚的星海?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怎么回去....
玉春说不出话,就连想象都觉得会头痛万分,一股股巨大沉重的无形压力,不知道来自于何妨,让它无法动弹半分。
星海在不断地演化,蜕变,一幅幅巨大的画面,在玉春的眼前开始出现。
一个个巨人的形象,一幅幅天神的画面,还有很多朦胧的面孔,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他们就在这片星海中,同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影子,从星海中站了起来,所有的星海变成了的养分,它吸收万物,变得巨大无比,究竟有多大,玉春已经很难比喻。
但在他看到的星空远处,只有这个影子立于天地间。
影子慢慢的又映照出另一个巨大的影子,同样在背后生长,他们长到一边大,另一个影子却化作一道光,飞向宇宙深处,消失不见,只有这具影子,依旧留在这片星海。
影子浑然不动,不知道经过多少时光,开始有了变化。
玉春看清了他的模样,原来他竟然是一朵花,一朵巨大到无法形容的花。
像是荷花,却又比他叶片更大,更美,像是月季,却又比它颜色更加鲜艳。
这个巨大的花,开始结出花瓣,层层跌出,没叠出一片,整个星海就会降下一片祥瑞,道银缭绕,每结出一片,星空都会闪电雷鸣,仿佛灭世般恐怖。
那朵巨大无比的鲜花,竟然叠开了足有万瓣之多,整个星海不停的降下祥瑞,电闪雷鸣,道音缭绕,悠远回荡,仿佛庆祝,又仿佛惩罚。
‘这是什么花,竟然这般恐怖。’
玉春一下子想到,这是天地所孕育的神物,吸收天地力量,便也拥有了天地的力量。
每开出的一瓣花片,应该就是代表的天地间一种道,天地承若,故而天显各种极端景象。
‘乖乖,神物的孕育过程,有天地的大道至理在里面,太过难以想象,难道自己真的死了?所以可以周游与宇宙,看一些奇景?可是死了不应该是去地狱的吗?’
那神物开完万道花瓣,就开始立在那里,仿佛支撑着天地,花瓣之上,不时落下点点光辉,散落在星海之上,那花瓣的最上面,突然出现一个小人,盘坐在那里,看起来疲惫至极,竟然呼呼喘着粗气。
‘这......是什么?神物里面还有人?’玉春张大了嘴巴。
然而,更惊奇的是,那个喘着粗气的小人,看起来十分愤怒,竟然朝着玉春飞了过来,速度极快,玉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的小拳头,一阵爆锤。
‘让你吸,我让你吸,哼,坏蛋。’小人一边打,一边怒骂。
玉春不能说话,也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只得怒瞪着对方,意思是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不料,那个小人似乎能清楚地知道他想什么,怒骂道;
‘打的就是你,我让你吸,王八蛋,有你受的。’
玉春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种感觉,那是似相当憋屈,毕竟被人抓着脑袋揍,真不是什么好感觉。
小人像是打累一般,二话不说,竟然冲着玉春的脑袋就在钻了进去。
一瞬间,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天地中一些东西,仿佛在玉春的头脑中,落地生根。
有些画面,更加清晰的呈现在玉春的眼前,尤其的是那颗神花的孕育,天地间的仁与怒,时间仿佛变得极慢。
玉春感觉自己的头脑就要炸了,那庞大精神力量,带来的信息冲击,如同一颗颗巨大无比的星球爆炸,简直让玉春再也难以承受,闭上眼睛,尝试着无声的大喊,最后昏死过去。
星海中开始聚集乌云,庞大的云团中,蕴含着恐怖无比的雷霆之力,目前处于昏厥状态的玉春神识,已经无法见证这壮观的一刻。
幸亏神物的强大能为,阻挡了毁灭之力,洒下祥和的生机,方能让玉春的神识不被毁灭,即便如此,他依旧受伤极重。
而在外面,断骨山脉中,同样是聚集着无边的雷云,覆盖在天空之上,似乎在寻找并毁灭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希望,天道不会承认,超越未知的出现。
花际宇在地底下,看似是被打进入的,实际那也是巫蒂在帮他。
作为曾经的上古至尊,巫蒂自然看出,玉春活着的希望,全在花际宇的精神之力上,若非如此,玉春的神识怕是已经魂归天外,消散不见。
花际宇作为几位至尊,拼尽全力,从宇海深处保存下来的希望,跟巫蒂被封印在这里后,它的一切,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又或者说,现在的一切,才是它所拥有的一切。
尚有几人知晓花际宇的存在,但却没人来取,不是因为没法取,而是因为取了也无法拥有。
花灵与花身的融合,需要一个契机,至于这个契机是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无人知晓,任何世间大神通,也无法推算。
就算是强如至尊,在这件事上,也是非常的谨慎,不然,付出了代价,恐怕无法承受。
神物一旦产生了灵智,最少需要万年,多则百万年甚至几百上千万年,那不是任何力所能控制。
灵本身就代表道,它的神物的灵魂,却又是独立的存在,一旦神物大成,神能难以想象,世间凡是产生花灵的神药,无一不是顶级神药。
但是世间总是充满意外,花际宇的神识,竟然被玉春吸收一半,从此与它精神合一。
只要愿意,所想、所知、所感,二人难分彼此,巫蒂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玉春的神识,在经历一场雷劫,异常恐怖到难以想象的雷劫。
外面的花际宇,同样在经历一场雷劫,故而巫蒂将它打入这深山地底,用巨大的神石,遮蔽天际,护着玉春与花际宇。
断骨山脉那翻滚的魔云,仿佛在咆哮,山脉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山脉上空,出现数十道紫色闪电,在云层中翻滚。
闪电发出紫色的光芒,十分耀眼,如同蛟龙翻海,卷起无边狂暴巨浪,吓得山脉中的魔物与妖兽等,一个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雷劫代表神罚,是阳的极致,最是克制邪魔外道,整个断骨山脉,处于一片惊恐之中。
这里虽然遮蔽了天机,但这雷劫可不是一般的雷劫,雷劫劈落在大地,电流瞬间将一座座巨大山峰,劈的粉碎,花际宇被劈的浑身焦。
这还是多亏了巫界的极限天道压制,又加上封印阻隔,还有巫蒂的神石,三重重阻隔,若不然,凭花际宇如今的状态,肯定要死翘翘了。
灭世之能,在天空之上不停的咆哮,恐吓。
巫界之内,更是如雷神降世,漫天耀眼的神威,吓得无界众生,匍匐在地,恍如天地炸开一般。
‘天哪,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
‘难道这就是巫界传言的‘天变’?难道上天要杀死我们,神为何抛弃我们?’
无论是各大家族的族主,还是各大宗门的宗主,亦或是那些大凶绝顶之类,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修行几百上千载,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难道这就是是述说的‘开天’之谜?’莫名惊恐道,几位长老与莫名躲在宗门山之内,丝毫不敢用任何术法,怕引起这灭世神威的注意。
‘哼,欺吾非真身?’巫蒂怒了。
一翅扇出,居然变得遮天一般,一道原神之力打出,力量强大到可怕至极之境。
‘轰隆’的一声惊天巨响。
雷劫被打去部分神力,仍绝世恐怖。
巫蒂皱眉,一连打出五道神力,天空如同‘轰隆’震想,如同要炸开一般。
次地本就有天道压制,又有层层阻碍,这灭世神能不过十之二三,巫蒂用仅存的原神之力,最终打的神劫破散,如同绚烂的烟花,散落在天空,唯有的那一条紫色金龙,冲着巫蒂蒂怒吼,却终究没有为此一战,一股怨恨的神情,慢慢消散在天地间,断骨山脉,恢复常态,却是更显狼藉。
花际宇慢慢的从地下爬出来,本来想高兴,但是却又耷拉着脑袋。
此时的它,已经与玉春捆在一起,本体失去了一半的精神力,它本就是精神之体,忽然掉落一半,实力大减。
无数岁月以来,它在这断骨山脉,想学习人族的修行法,经历了无数次,都不成。
最近好不容易有些突破,结果又被吸走一半神识,气急败坏,又不敢去怂巫蒂,只得踢向旁边的树枝。
‘这该死的家伙,竟然吸我,真是要遭天谴啊,老天,快劈死他吧,’花际宇怒骂。
他话语落,天空之上竟然真的嘶嘶雷电穿梭。
‘这是他的机缘,吾看,未必不是你的机缘。’巫蒂的声音传到花际宇的耳朵里。
‘他的机缘是绝对的,而且是他天天天大的机缘,八辈子都修不来的那种。但是要说是我的机缘,你也不用忽悠我,我什么没见过?我还需要什么机缘?切,骗子,忽悠。’花际宇气道。
花际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巨大黑洞吸入,一瞬间出现在洞内,前面正在坐着的,正是巫蒂,依旧在看着玉春的变化。
‘怎么,没话说就动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年啊,大神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花际宇看着那个巨大的巫蒂,心里都要产生阴影了,他深刻的知道它的脾气,不过长久以来,这位主好似从没有欺负过它。
‘当初吾等遇到你,是你自己说,被当作棋子布局,让吾等将你带走,怎么说的好像吾等强迫你一般?’巫蒂道。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这些详细记忆,已经不记得了,我还觉得是你编的瞎话呢。’花际宇囔囔道。
‘吾等何肖说谎?’巫蒂道。
‘切,你那意思,我遇到这么个货色还是我机缘?天啊,我去哪里说理。’花际宇道。
‘你在这里,本身就是自己的机缘,不被据为己有的机缘。’巫蒂道。
‘我还怎么被人据为己有啊?他刚才吸我你没看到吗?’花际宇怒道。
‘吾的精血,本就是强行给他,若是没有机缘,他已经不复存在,没死,就说明这是他的机缘。至于以后,你们的路,要自己去探索了,吾,已经无能为力.....’巫蒂道。
‘任你如何说,他强取我的神识,哼,早晚收拾他。’转头又道;
‘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不知,吾观他体魄,生命力颇强,却始终处于这种静态之中。’巫蒂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