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半路刹车的失落和局促,反倒是一脸春风得意,双眸肆无忌惮的落在苏瑾衍阴晴不定的脸上。
苏瑾衍目光微敛,似是在打量陈偲曼要搞什么鬼,陈偲曼缓缓抬起双手,媃荑不疾不徐的落在苏瑾衍的衬衫上,慢条斯理的帮他将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扣起来。
“你看这误会闹得……”
陈偲曼媚眼如丝的抬眸看了苏瑾衍一眼,“真是太不应该,我这个人啊跟苏先生不一样,就是见不得好东西!不管是高攀还是强求只要让我见到了,我都忍不住想沾一沾,俗话不也说了嘛,不见可欲,所以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苏先生要是想洁身自好的话,就得学会保护好自己,这扣子啊得扣好,千万别让我生出什么企图心来。”
陈偲曼笑的狡黠且阴鸷,眯着眼道:“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苏先生接受不了与世人同流合污的委屈。”
陈偲曼说的隐晦,可丝毫不妨碍苏瑾衍听了个明明白白,他今日份的好脾气早就被陈偲曼挥霍光了,瞬间来了火气,一把打来陈偲曼的手,低斥道:“你要不要脸?”
陈偲曼噗嗤笑了,“还要脸做什么?”
她托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挑了挑眉梢,朝苏瑾衍抛了个媚眼,“难道我自己这张还不够祸国殃民吗?”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苏瑾衍似是没想到陈偲曼会这么不要脸,气得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垂眸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肯定是脑震荡后遗症才会闲的没事跟这个死女人扯皮。
再一抬头,他已经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道:“呵,希望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给你带来的好运气,最好足够面对你的新工作!”
只一句话,陈偲曼就瞬间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逐渐被哀怨忧愁所覆盖。
看着她这个表情苏瑾衍竟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脸上的笑意浓了两分,抬手将她从自己的面前剥开,笑道:“祝你好运!”
陈偲曼随即转身对苏瑾衍的背影喊了句,“恶毒!”
苏瑾衍不置可否的笑着上楼,随口道:“让乔杉给你准备了一些衣服配饰,放在你房间外的衣帽间里,明天公司门口应该会有记者守着,别给苏家丢人!”
陈偲曼冷哼一声转身回到房间里,突然想起苏瑾衍刚才说的话,这些日子想必童童也急坏了,她看着手机纠结了半天。
这手机是苏瑾衍给她的,指不定装了什么跟踪程序,他怎么会好心提醒她联系童童呢?保不准有什么钓鱼阴谋,可是苏瑾衍既然能找到霍清风,想必对童童的行踪也有所了解,现在他们还签署了和平条约,他应该不会对童童下手。
陈偲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还是忍不住给童童拨了个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童童,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如释重负的喘息,急切道:“曼曼,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陈偲曼突然想起刚才苏瑾衍说的衣帽间就从床上爬起来轻笑道:“可不是出事了,差点连命都没了!”
“是苏瑾衍想伪造车祸杀了你?”
“不是,他也差点没命,事情可能跟我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卡车有关系。”
电话那边童童呼吸一滞,“什么?江城除了你这个疯子还有人敢去招惹苏瑾衍?”
陈偲曼噗嗤笑开,“是啊,只怕这样的疯子越来越多了。”
推开衣帽间的门,随着开关清脆的声响,柔和的光线洒在一排排整齐的一架上,陈偲曼忍不住呼吸一滞,多少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一下。
“曼曼,你怎么了?”
陈偲曼回神,五味杂陈的轻笑,“苏瑾衍为了让我不给苏家丢人准备了一个衣帽间,我被扑面而来的铜臭味震了一下,现在脑子里就一句话,朱门酒肉臭。”
说着她将手机横过来拍了两张照片给童童发了过去,童童看后也是呼吸一滞,感叹道:“不止在江城,苏家的财富和地位在整个华国也是屈指可数的,你所看到的怕是都不及冰山一角,曼曼,你真的不打算假戏真做吗?”
陈偲曼将手机放在一边,随意的翻看着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问:“假戏真做?你觉得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苏瑾衍已经不打算除掉你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久了保不准就会产生感情。”
“哈哈……”陈偲曼提起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一边换一边嗤笑,“你以为他真的不想杀我吗?他是想在榨干我所有剩余价值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似是有手指敲过键盘的声音,“可是通过数据分析,苏瑾衍在处理跟你有关的事情时所表现出的行为模式跟他平时不太一样,这说明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陈偲曼换好了睡衣,在试衣镜前侧身看了看,随口道:“废话,我对他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当然不一样!”
楼上,苏瑾衍也失眠了,在冲了三个冷水澡依然睡不着后,他也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原本想着下楼喝一杯冰酒,见走廊处有温润的光亮,便鬼使神差的朝着那光的源头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就听见女孩子聊天的声音,房门半掩,屋里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暖黄色的光晕映在她丝绸材质的睡裙上像是为她玲珑有致的身影度了一层月华,苏瑾衍顿时觉得身上的燥热添了几分。
这睡裙很适合她。
比东湖公馆那件紫色的好看太多!
她本就生的白净,随意坐在展台上,纤长的腿摇晃着似是在挑选地面上摆了一排的水晶鞋,她像是水晶灯下光彩夺目的白天鹅,骄傲且洁白,硬生生让人生出一种妄图将她拉入尘埃里蹂躏的恶劣来。
苏瑾衍喉头发紧,捏着酒杯的指节开始泛白,他微微抬腿轻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