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九儿看着药丞昀复杂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叹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怕我阳奉阴违,再背着你搞什么动作?”
药九儿默了一下,淡道:“放心,不会了,之前的代价对我来说,够沉重的了。”
人是可以犯错误的,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但是同样的错误犯两次,那就是蠢,药家的人都没那么蠢。
药丞昀想说的不是这个,他眉心微动,最后还是沉着嗓子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冲动。”
“放心吧。”药九儿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看着她的背影,药丞昀思虑万千,他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几乎用不着这么复杂的思考过程,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人就站在这,于是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以前,药丞昀从来没想过工作之外的事情,但是自从接手了陈偲曼的第一个案子,她成了他见过最多次数的女人,加上她身份特殊,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妹妹,这份关系似乎就变得更加旖旎亲密,到了一个药丞昀有时候会拿捏不清楚界限的程度。
他开始想,如果不做这份工作了,或者是工作之外,他还有一个家,家里有九儿,今年,他休完了自己积攒了四五年的假期,就是为了能在墨西哥的家里多陪陪她。即便她也不需要。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道:“你跟霍清风,进展到哪一步了?”
药九儿脚步一顿,身体猝不及防的僵了一瞬,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如果不是被人问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思考一下。他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以至于,她同意嫁给他?
药丞昀两步走上来,“你爱他吗?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九儿,感情的事情很复杂,如果是当成补偿或者交换,很大程度上会弄巧成拙,这对你和清风来说,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们公布恋爱关系也有几天了。你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是爱吗?”
不想回答!
爱不爱的太麻烦,药九儿眉心一皱,抿了抿唇角道:“这件事,我心里也有数,二哥,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这一次,她根本没留给药丞昀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咔嚓的一声将房门锁好,直接缩到了床上。
她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基于她对霍清风的了解,当时的霍清风是有些生气的吧,他在气头上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很有可能是一时冲动,或许明天之后,两个人都平静了,他也就会忘掉自己的一时失言。
或许是庸人自扰呢?
药九儿这么盲目的安慰自己,睡一觉吧,明天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可是,就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药九儿去怎么都睡不着,即便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跟霍清风结婚这件诡异的事情,这个念头刚一放下,那边儿又冒出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
苏瑾衍就这么走了?药九儿觉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是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或许是太清醒了,药九儿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又翻身下床,准备去找点儿酒喝,也许喝点酒迷迷糊糊的更容易入睡。
药九儿裹了件儿外套,踩着拖鞋下了楼,酒窖的灯开着,药九儿推门进去还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是有人忘了关灯吗?
正想着,里边突然传出声音来:“谁?”
药九儿一边下着楼梯,一边儿探着脖子往里看,看着药昕站在酒架前才微微挑起眉梢:“你怎么还没睡?”
此时的药昕有些沮丧,晚上听到了那个晴天霹雳,还怎么睡得着啊!他现在看到药九儿,就有点看到翻版药无疾的意思,耷拉着一张脸反问道:“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呵!”药九儿忍俊不禁:“至于吗?不过是让你去当个甩手掌柜,也有这么大的压力?”
“甩手?掌柜?”药昕的白眼儿都要翻出天际了,“亏你说的出来?拿你哥开涮呢?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我去不去有什么区别,你们两个,作为药家这一辈儿中最有商业头脑的人,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
药九儿抱着臂走下来,微微颔首道:“看来二哥说的对,我不够了解你。其实,你比我想象的纨绔子弟形象丰富的多,至少,脑子是有的。逻辑能力在线,刚开始做这个决定,我还有点忐忑的,现在放心了。”
“呵……呵……”药昕干笑两声,从酒架中抽出一瓶红酒,假笑道:“我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药九儿不以为意的耸肩。
药昕直接走到桌子旁,将开酒器璇进了木塞中,回眸瞟了一眼跟过来的药九儿,疑道:“你怎么也不睡?”
药九儿坦诚,“睡不着,所以下来找点酒喝,助眠。”
药昕轻笑一声,啪……
木塞弹了出来,药昕直接将酒瓶口歪进桌子上的醒酒器瓶口里,红酒咕咚咕咚地撒着欢儿涌入醒酒器,那画面看着还挺解压的。
药昕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扫了药九儿一眼,轻声道:“就怕不喝还好,喝了更睡不着了。”
药九儿脸上就挂着对药昕的提醒不屑一顾的样子,药昕也不恼,只是补充了一句:“这事儿,我比你有经验。”
“你是怕我抢你的酒喝?”
“那倒不是,有个人陪我喝酒正好,我这只是一个当兄长的,对自己妹妹善意的提醒。”
“是啰嗦吧!”药九儿瞥了药昕一眼,手臂一伸,从头顶的铁艺杯架上勾下两只杯子来,摆到药昕面前。
药昕晃了晃醒酒器,给药九儿倒了一杯,状似无意的问道:“怎么睡不着?为情所困?来,跟哥说说,答疑解惑什么的,我最在行!”
“用不着,我就是大脑皮层过于活跃,需要点酒精麻痹而已。”
药九儿懒得理他,一扬脖,一杯红酒喝了个精光,酸涩在口腔中炸开,似是挑起一股不知名的烦躁,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