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内。
甄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绝世美色,脸上却写满闷闷不乐。
听闻卢琛已经成亲,并且还是大儒之女后,甄宓的心情荡然无存,草草结束对饮,告别卢琛返回房间。
“小姐,还在生闷气啊?”侍女小心翼翼道。
“怎么办怎么办...”甄宓瘪嘴抱怨,“他都有正妻了。”
“那是他没福气呗,小姐何必如此,总不能去做妾吧?想得美!”侍女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确实,症结就在这里。
甄家门第确实不高,但身为河北巨富,同样也不是寻常人家。
而甄宓身为甄家嫡女,再如何也不能去做妾,那就太过跌份,甚至会沦为家门之耻。
别说家中不愿意,甄宓自己都会不甘心。
所以听闻卢琛已经婚配,甄宓直接就绝望了
“怎么办啊...”甄宓一脸苦恼。
侍女报以无言,贴身伺候小姐多年。
她如何看不出来,自家小姐这次是真动心了。
奈何卢琛已经有了家室,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孽缘。
“小姐,夜深了,有什么事情,不如明天再说吧。”
甄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刚心动却又心死,这滋味不足与外人道哉,今夜于她而言注定无眠。
翌日。
一觉睡到自然醒,卢琛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昨晚睡得非常舒服,没有任何杀人后的不良反应。
或许是借了酒劲睡得死,或许是心理素质扛住了。
总而言之,睡醒之后卢琛内外通透、心情舒畅。
想必日后再有这种情况,卢琛就能直接免疫,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推门而出,卢琛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县君!县君!”赵云新冲冲来到院中,“好消息。”
“刚睡醒就有好消息,看来今天注定好心情呐。”卢琛笑着问道:“什么事情?”
“回县君,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半路上的钱粮还在。”赵云喜悦道:“二哥、三哥收到消息后,率军昼夜疾驰赶到。”
“在溃败的黑山军手下,保住了咱们丢在半路的钱粮。”
“眼下估计已经运着钱粮,正在往涿县返回。”
“确实是好消息。”卢琛连连点头。
此前卢琛回身来救援甄家时,还同时给涿县的关张发了消息,派人喊他们过来帮忙。
“就是不知道甄家这次,又会给咱们多少钱粮。”赵云不由期待。
正说话间,又下人赶来。
“大人,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待到下人离开后,卢琛看向赵云,笑道:“这不,不出意外就是说这个事情,子龙陪我一起过去吧。”
“喏。”
二人结伴来到正堂,甄俨已经在此恭候。
“晚辈拜见师叔。”
看到卢琛之后,甄俨上前热切见礼。
“咱们年纪相当,无须多礼。”卢琛也非常客套。
“礼不可废,师叔乃是长辈。”
卢琛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问道:
“师侄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正是。”三人依次落座,甄俨切入正题,道:“此番甄家遭逢大难,全赖师叔仗义出手,为此不惜丢掉钱粮。”
“今日一早族中商议一番,愿意再拿出五千人半年所需军饷,以此聊表谢意,同时补偿师叔的损失。”
卢琛听罢摆手道:“别这么说,倒显得咱们生分,何况我损失的那些钱粮,本来就是甄家给的,也不是我自己的钱粮。”
“再者说了,我来救甄家也不是为了钱。”卢琛继续道:“师侄愿意拿出钱粮,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既非补偿、也非报答。”
“要说,那也是甄家慷慨解囊,深明大义,为起兵讨董贡献一份力量,此乃忠君报国之举。”
“师叔所言极是,晚辈就是这个意思。”甄俨连连附和。
“师侄,你老实说,甄家又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粮,会不会有压力?”卢琛开口道:“昨日虽然打跑黑山军,但甄府内外被破,料想也损失了不少钱粮。”
“若是有困难,甄家也不必如此勉强。”
“师叔放心,损失是肯定有,但也不至于拿不出来。”甄俨表态道:“支持师叔五千人军费,并不会伤筋动骨。”
“嗯,如此我便放心了。”卢琛随后话锋一转,道:“师兄遗体在何处,无论如何作为师弟,都要在灵前吊唁一番。”
正事儿说完,卢琛还不忘联络感情,率先提及甄逸的丧事。
“甄家初遭大难,恰逢师兄去世,家中千头万绪,想必师侄也不容易。”
卢琛稍作沉吟,道:“这样吧,我率大军留一段时间,免得黑山军卷土重来,待到师兄安葬之后,我再率兵离开,如何?”
甄俨听罢激动得难以言表,大礼道:“师叔高义,晚辈代先父谢过您的恩德!”
一番对话结束,不仅又搞到五千人的军费,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瓷实。
身侧旁听的赵云见状,啧啧称奇的同时,不由也暗暗佩服卢琛的行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