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荡荡的家中,一进门便看到妻子在水井旁,吃力地往上提水。
卢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帮忙搭手。
“夫君回来了。”蔡琰嫣然一笑,抬手擦去额头的香汗,问道:“今天怎么如此早下差?是不是饿了?妾身这就去做饭。”
只见她荆钗布裙,素手在衣服上随意擦拭,就要去厨房做饭。
卢琛一把拉着妻子,直接揽入怀中,就这么默默抱着。
蔡琰一脸幸福微笑,缩在丈夫怀中,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苦了你啊...”卢琛有些愧疚,怜惜地拉起妻子手,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一些地方已经磨破了皮
这么娇嫩的玉手,没嫁给自己之前,只会用来弹琴作画,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如今却如农家村妇一般,洗衣、打水、做饭...
这也没有办法,目前条件就是这样。
集团在创业初期,钱粮要花在刀刃上。
尽管卢琛掌握着钱粮大权,假公济私也无人察觉,完全可以花费在家中,但这事儿卢琛做不来。
大家都在吃苦,连张飞都很长时间不喝酒。
若掌管钱粮的卢琛不能以身作则,队伍还能有凝聚力么。
“妾身不苦,甘之如饴。”蔡琰匝着丈夫腰肢,抬头认真道。
“说谎,千金小姐来做这些事,岂能不苦不累?”
“妻身上确实苦,确实累,但心里是甜的。”蔡琰呢喃道:“良人怜惜,再苦再累又有何妨呢?”
“相反,享受着荣华富贵,精神上却孤独凄苦,那滋味才更难受。”
对于蔡琰而言,卢琛就是她的“救赎”。
当初被婆家扫地出门,背负克夫之名,蔡琰早已心死,甚至认为这辈子都要孤苦一生...
直到卢琛出现,把她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刚嫁给卢琛时,蔡琰心中还有些忐忑。
担心卢琛只是为报答恩情,不得已而娶她过门。
但相处一段时间后,蔡琰发现卢琛是真心疼爱她,并且丝毫不在意什么克夫,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尤其抵达幽州,安顿下来之后,卢琛为她破瓜之时,蔡琰心里别提多甜,一颗心全都系在丈夫身上。
“放心,等为夫这次回来,就给你安排个侍女,免得每日如此辛苦。”卢琛想着这次去甄家,高低得爆点金币。
蔡琰的关注点却不在此,连忙问道:“夫君要出去?”
“嗯。”卢琛柔声道:“去趟隔壁中山郡,很快就会回来,为夫可舍不得昭姬独守空房。”
“夫君又羞人家。”蔡琰微微扭动身子,在卢琛怀里撒娇。
佳人娇羞,卢琛难耐。
“嘿!”卢琛双臂发力,一把将蔡琰抱起来。
“诶呀~”蔡琰口中惊呼,慌忙环住卢琛脖颈,嗔道:“夫君干嘛呀?”
“好琰儿,夫君想你了...”卢琛舔了舔嘴唇。
察觉到丈夫眼中的火焰,蔡琰心肝一颤,小声提醒道:“现在还是白天呢。”
“都怪琰儿倾国倾城,教人难以把持。”
“怎么还怪人家,分明是...是夫君不老实。”
“我不管,反正就怨琰儿。”
卢琛不由分说,抱着蔡琰大步流星往卧房而去。
而蔡琰听着丈夫的甜言蜜语,早已动情地软在卢琛怀中,哪还有半分拒绝的意思?
......
太行山脉高峰迭起,山脉东南为河北平原,西北则为山西高原。
而在这庞大的山脉之中,潜藏着无数黄巾余孽,借助太行山的地利优势立足,从而避开官府的征讨。
加之如今朝廷被董卓所篡,自顾不暇,就更没人来管这些山中流寇。
久而久之,竟导致这些贼寇稳住跟脚,甚至通过太行山陉道相互联系,逐渐壮大,号称有百万之众。
百万之众当然是虚数,不过也说明贼寇数目着实不少。
黑山。
此地乃太行山脉南端,这里也盘踞着一伙流寇,号称黑山军。
“中郎将,山里粮食不够吃了,您看...”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主位上的男子。
这场景非常违和,明明是个贼寇,却被人称呼中郎将。
还真不是瞎喊,此人名叫张燕,除自身实力过硬外,周围大大小小其他贼寇也都服他。
灵帝还活着时,就拿这群山中流寇没办法。
而后张燕派人去洛阳招安,还真被册封官职,拜平难中郎将。
“怎么回事?”张燕蹙眉道:“离着秋收还早,为何出现青黄不接?”
“中郎将有所不知,投奔咱们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在山中这点产出不够了...”
“这鬼世道...”张燕忍不住骂了句,无奈道:“知道了,本将会想办法,都散了吧。”
众人起身拜退,独留张燕一人静坐。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出路...出路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