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纵马冲来,战在一处。
扈三娘使一对鸳鸯双刀。
曹操使一杆丈二点钢枪。
两个冲至近前,在马上战做一团。
扈三娘将双刀舞得如同两团黑风,呜呜怪啸,刀刀不离对手要害,饶是曹操英雄盖世,一时也难近她身。
“好刀法!”
曹操一边抵挡扈三娘的攻势,一边喝彩道。
扈三娘怒道:“你这厮竟然还有闲心喝彩,足见没把我放在眼里,今日便叫你付出代价!”
当下使出一套压箱底的刀法,朝曹操猛攻。
一旁,栾廷玉看到这刀法,顿时骇然道:“没想到,竟然让她练成了!”
曹正打听道:“栾教师,你识得这套刀法?”
栾廷玉点头道:“这是扈小姐自创的一套刀法,当初向我展示时,我只道难度太大劝她放弃,没想到她竟把这套刀法练至炉火纯青了,着实不易。”
正说间,忽听扈三娘冷笑道:“哼,没想到栾教师你也投降了贼人!”
栾廷玉脸一红,道:“扈小姐,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扈三娘道:“一帮贼人罢了!今日我便要取他们性命,为地方除一大患!”
说罢,娇叱一声,飞身而起,脚尖点在马鞍上,直立起来,手中双刀舞转,当真要来取老曹性命。
曹操见了,并不着急,反而等她在马鞍上立稳了,这才笑道:“准备好了么?快来杀我!”
扈三娘顿时大怒,喝道:“你这莽汉竟敢如此小瞧我,当真叫人忍无可忍!本姑娘今日就斩了你。”
曹操呵呵笑道:“小小的妞,好大的口!我便站在此,你倒杀杀看。”
说罢,按住胯下马,果然不动。
扈三娘一咬银牙,挥刀就砍。
曹操见了,将手中长枪一振,朝前拦住,手上力道暗加了三分。
只听当一声,刀枪相击。
扈三娘惊呼一声,只觉一道大力沛莫能当,双刀几乎脱手而飞。
胯下那匹小青驹也被这股大力震得连退几步。
曹操将她震退,也不追击,笑道:“小妞儿,我敬你武艺不凡,不愿侵害,故而任你胡闹,你却不可不识好歹!知机的,速速投降,若是不识抬举,哼,我怜你是个女流,可我手里这杆枪要杀人,可不问男女!”
扈三娘怒道:“谁要你问!”
一挟马腹,那小青驹嘶鸣一声,腾地跳到一边,扈三娘趁机挥刀再砍。
她知道了曹操有神力,便不敢蛮打硬干。
而是将自己所学的刀法淋漓尽致使出。
其招九虚一实,飘忽莫测,极尽变化、灵动之能事。
特别是她胯下那匹小青驹,亦如舞蹈般跳来跳去,配合着她的攻击和防守。
端的是“人马合一,招出难测”。
若是旁人,她这一轮攻击下来,当真不易招架。
曹操见了,亦不由点头,喝彩道:“你一个小妞儿,能把人、刀、马的配合练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罢了,我若是仗着蛮力欺你,倒算不得好汉!”
说罢,不再使用蛮力,而是将一套精妙的枪法施展出来,与扈三娘对攻。
曹操的武功,早已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
手中一条长枪虽是重兵器,但也能施展出灵活与机巧来。
大开大合固然是其所长,但若论小巧细腻,他也不输于世间任何人。
当下将长枪舞开,扫、刺、钩、挑、拦、夺、牵、引、绊、压,处处精巧,招招细腻。
那条长枪便如游龙般在他手中飞舞,华丽中隐含杀机,不经意间透露凶气。
只战了七八合,扈三娘便感觉双刀似乎陷入泥潭一般,每一下挥动,都要费她九牛二虎之力。
不一刻,扈三娘便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兀自咬牙硬撑,不肯认输。
心下却是大骇,暗道:“这莽汉的武艺,如何高到这等地步?天下又有几人是他对手?”
稍一松懈,便见曹操长枪呼啸而来。
扈三娘赶紧举刀相拦。
曹操将枪身一拧,顺势往里一勾,扈三娘措手不及,双刀当啷落地。
幸亏她见机得快,当机立断,策马便逃。
她胯下那匹小青驹,其实是匹良马,和主人心意相通,扭头逃跑时,毫无一丝迟滞,瞬息间便冲到数丈开外,带她离了险境。
曹操见了,笑道:“好匹宝马,颇通人性!”
却见扈三娘面色复杂,直盯着他,紧咬嘴唇,不发一言。
曹正冲过来,喊道:“小师娘,败也败了,何不投降?你看你那哥哥都带头逃了!”
扈三娘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哥哥扈成一马当先,逃跑了。
那些扈家军,也都跟着乱哄哄奔逃。
可怜两千扈家军,面对两百多人的“贼兵”,竟连一次冲锋也没发动,就作鸟兽散了。
其实想想也情有可原,所谓的“庄丁”,都是庄稼汉,上有老下有小,谁愿意卖命啊,更何况还是为祝家庄卖命!
扈三娘见了,咬咬牙,恨恨道:“一群废物!”
曹正道:“小师娘,那等废物散也就散了,你却不能跑也!”
扈三娘看看四周,知道自己脱不了身,面色如水,道:“我只问一个问题,祝家人何在?”
曹正道:“小师娘容禀,祝太公被私牢里出来的死囚乱刀砍死,尸体也被分食了。祝龙被我时迁哥哥一刀杀了,祝虎被我石秀哥哥一刀杀了,至于你的未婚夫……”
扈三娘脸一沉,道:“他不是我未婚夫!”
又急问:“他怎么样了?”
曹正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时迁笑呵呵的打马跑回庄中。
不一刻,时迁用朴刀挑着一颗人头跑了出来,说道:“且看,祝彪人头在此!”
扈三娘看了一眼,紧咬着嘴唇,脸上看不出悲伤,反而显得有些茫然。
似乎祝彪死了,对她并不是一件特别心痛的事。
曹操上前道:“扈小姐,祝彪这厮配不上你!”
扈三娘猛瞪他一眼,道:“你便配得上么?”
曹操猛点头,道:“嗯!”
扈三娘气得举起双刀,咬牙狠瞪他,却又不冲上来厮杀。
曹操趁机纵马上前,使个巧力,劈手夺了扈三娘双刀,拧狼腰,舒猿臂,揽住她纤纤细腰,轻轻一提。
“啊呀!”
扈三娘娇呼一声,猝不及防被曹操拦腰抱了起来。
曹操将扈三娘打横放在自己马上,单手按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