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最后由工具人鹰取严男一力承担。
面对着鹰取严男诡异中带着点质疑的眼神,池非迟选择吃早餐。
这小子就会脑补些乱七八糟的,雇佣童工,宁七她那叫——行吧,他就是雇佣童工怎么的了。
池非迟面不改色。
宁七的目光则是很奇怪地在这两个人之间徘徊。
所以这是吵架了?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段。
害,管他呢,管饭就行!
宁七在心底默默为工具人鹰取点了个赞。
吃过早饭,宁七则是眼巴巴地看着池非迟。
“我想跟你学调酒。”
池非迟正低头看着手机。
“行。”
“我要开酒吧的话肯定要先自己学——哦你答应了啊,那没事了。”
宁七瞬间冷淡。
该死,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又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当然,这个想法如果池非迟知道了只会再叫她一声蛇精病。
他可没想着跟一只真正的蛇精病想到一块儿去,不过是对付一个蛇精病的最好方法就是顺着她罢了。
池非迟没cue她,直接接着说。
“正好带你去那边看看,熟悉一下。”
“通常来说,鸡尾酒的4种基本调制方法为:摇和法,调和法,兑和法和搅和法。”
池非迟整理着器具,宁七则倚在吧台上,观察着器具、酒杯的摆放。
“大约分为花式调酒,英式调酒和自由调酒。”
池非迟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知道你想学英式调酒,你比较适合这个。”
“?”
“OK,fine.我确实比较能装一点,我也不是快斗,那些我耍不来。当然,严苛一点的话我无所谓。”
“英式调酒讲究的是每一种味道,每一种口感,每种基酒或者味道在整个鸡尾酒中应该占有多少比例,都是有非常严格要求的。”
池非迟学会了对付蛇精病的最好方法,那就是不要管她接着说,不然不会有人知道她会冒出来什么想法,再把正常人的思路带走。
调制台,雪克壶,隔冰器……池非迟耐心地解释着。
“……右手大拇指抵住上盖,食指及小指夹住雪克壶,中指及无名指支撑雪克壶。”
池非迟清冷的声音在昏暗的吧台终会回荡,像酒杯里的冰块一样带着清凉,是一杯酒的调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宁七又低下头看着池非迟手部的动作。小臂的肌肉轮廓逐渐消减,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不是那种病弱的白。
赏心悦目。玻璃杯翻转间折射出并不晃人的光,所倒映的池非迟的影子也在旋转间破碎。
“双手握紧雪克壶,手背抬高至肩膀,再用手腕来回甩动。摇晃时速度要快,来回甩动,再以水平方式前后来回摇动。”
池非迟倒是丝毫不担心宁七的能力。
昨晚他观察过宁七锻炼。
平时看起来软软嫩嫩没什么力气的地方,都藏着比普通成年社畜好了不少的肌肉力量。臂力不错,虽然是右利手,但在不是写字这种要求比较高的活动时,双手都很灵活。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我可是新时代优秀高中生,自然是要乐于锻炼的。嗯,为了防止右臂比左臂粗这种可怕的事情出现,我可是特意每次用左手打羽毛球的,哼哼,我可是以右撇子的身份,用左手打遍学校无敌手的!”
嗯,是这样。
顺便他也从此事学到了一些东西。
不要试图夸宁七,或者给她一些鼓励。
这个苟人绝对会蹬鼻子上脸的。
“嗯……我的脑子说它会了,看看我的手会没会吧。”
池非迟拿起自己调完的一杯酒自然地绕到吧台外,找了个高脚凳坐下,看宁七调酒。
她轻轻地拿起一个酒杯,举到光前微微转了转。
像是光被一瞬间打散又聚拢。
“来一杯衣扎拉?”
宁七笑得优雅又闲适,像个无聊的贵家小姐发现了新的玩具。
池非迟低头抿了一口酒。
“你随意。”
为了造势和制造一些使用痕迹,各类用品和材料已经都准备起来了,所以从基酒到装饰,都一应俱全。
池非迟简单教了调鸡尾酒和配制酒的东西,他随意她想调什么。
宁七确实能装,从她没调过酒甚至没喝过酒,但却闲到记下了一些配制酒的配方就知道了。
“Iza
a。产于法国巴斯克地区,在巴斯克族语中,Iza
a是“星星”的意思,所以衣扎拉酒又名“巴斯克星酒”。以草类为主,也有果类。用草料与蒸馏酒做成香精,再兑入浸有果料的阿尔玛涅克……加入糖和蜂蜜,最后用藏红花染色而成。
“衣扎拉酒有绿酒和黄酒之分,绿酒含有48种香料,酒度是48o;黄酒含有32种香料,酒度40。都是特精制利口酒。”
宁七边调制着边轻笑着。
尽管传瓶开瓶的手法没那么娴熟,但至少起范儿了,不慌乱。
虽然最后还是破功了——“我真是好不容易才记下来黄酒那么多香料,幸好这儿全都有,不然就装不起来了……”
池非迟听见她装得极其优雅,结果还小声念叨着崩人设的话。
呵。宁七在心底冷笑。
关于自己被这个人监考老师一样冻死人的眼神盯着,差点没拿住杯子这种丢人的事,她怎么可能说出来。
“叮——”
玻璃杯底轻触纯黑的大理石的声音轻响,宁七指尖轻轻一推,一杯衣扎拉轻轻滑到池非迟手里。
“尝尝?”
宁七则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杯晶莹的酒液。
池非迟接过杯子。
香气够了,味道稍微有些偏差,很正常,在不错的范围内。
池非迟心情有点好。孺子可教也。
于是他开口。
“未成年禁止饮酒。”
宁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她按下微抽的眼角。
这苟人就会挤兑她。让一个调酒师不喝酒,he tui,那还安排她来当调酒师?
她直接选择不理这个蛇精病,维持着自己优雅的表象,喝了口酒——
“咳!”
宁七堪堪刹住自己惊天动地的咳嗽。
失策了!
忘了,她真没喝过酒,还是小心点吧。
该死!怎么办她好想把这个锅甩给池非迟。
她努力憋回去想咳嗽的冲动,忽视掉嗓子里的不适——反正再咳也不会好受一点。
还好,灯光比较暗,脸憋红了对面也看不出来。挽回尊严,美滋滋!
“过两天记得送几瓶拉克酒给我,我好早日熟悉一下。”
池非迟点点头,装作听不出来刺儿的样子。“你也确实该熟悉熟悉。”果然是小孩子,连酒也不会喝。
宁七:?这人刚刚一定在心里说我坏话来着。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宁七一愣。
“非赤呢?”
她侧了侧头,非赤正半泡在自己倒在雪克壶里剩下的酒液里。
差点成了一道好菜。
池非迟、宁七:……
“我记住了,下次一定控制好量,不多倒了。”
宁七沉痛(?)地点头,把非赤“抢救”出来。池非迟也同时点头。
她真的没在心里笑。
对了。
她忽然有了奇怪的想法。
“不会非赤的酒量还没我好吧?”
她丝毫没有跟一条蛇比酒量是否有些不妥的想法。
美滋滋!
池非迟:?
果然他还是低估了这只蛇精病的有病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