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指了指床榻所在的地方说着,然后递给夏无且数瓶酒精。。
做一个不大的屋子为了更好的防止细菌的入侵,喷洒酒精自然是为了消毒,虽然这样的方法比不上前世手术室,但也只能如此了。
他可不想治好人了之后再来一个细菌感染,那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多。
他懂这些,但夏无且不懂。
“肇儿,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像酒,却比酒浓多了。”
夏无且一时惊讶,竟忘了应该称呼‘李将军’,不过很快便知道,却也不改口,时间一久,改口不改口显得不重要了。
李肇古怪地望了老爷子一眼,暗道这称呼太过亲切了,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夏无且发觉李肇的异样,知道必定是因称呼而起,却不能告知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毕竟如此身世牵涉太广,李肇知道了并非好事,便借口解释:“在长安乡呆习惯了,看你就像看到自己后辈,以后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
“当然不介意。”李肇略显尴尬地点头。
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足挂齿,其实有着这样一位老爷子亲切的称呼,感觉挺贴心的。
李家遭噩耗后,便剩下了叔父,显得很是凋零,能有爷爷辈的人对自己好,那也是他的福分。
“这东西就是酒,只不过比酒的浓度高,适宜作消毒用。”
夏无且迷惑,并不执著酒浓度,反而被消毒两字弄懵逼了。
他从医多年,从未听说过还需要消毒,这毒从何而来,似乎这里并没有毒?
这只是一瞬间不解而已,因时间紧迫也不多问,连忙接过酒精,按照肇儿说的方法喷洒了起来。
还真别说,喷洒过的空气带着浓浓的酒味,闻之酒馋便来。
做为这一切之后,连忙走了出去,很快,便有侍人拿来木板和幕帘将一个不大的屋子建了起来,李肇称之为‘蚕室’。
蚕室有一个好处便是很好地隔绝细菌,方便手术,防止感染。
“将公主移进去,并且消毒。”李肇吩咐,便去箱子里拿出麻醉剂。
一般手术台上采取的麻醉方式为全身麻和半身麻。
全身麻虽能在手术的时候让全身失去知觉,但副作用也不可忽视,公主处于半休克状态,其实不用全身麻,只要半身麻就行。
看着李肇手中一瓶透明的东西,还有一段细细长长的东西,这东西摸起来很软,上下两端还有铁器,这铁器也特别别致,闪亮闪亮的。
夏无且好奇心更强,本想问这又是何物,他还忍住了。
在公主濒临之际,他选择相信李肇并默默配合。
在蚕室里喷射一遍酒精后,又听到李肇的吩咐,“将这瓶麻醉剂挂起来,将管子的这头插到瓶子里去,然后给公主的手腕上侧消毒。”
“特别是青筋地方。”
夏无且听之很摸不着头脑,暗道这弄的又是哪一出,不过他从御医口中听说过李肇曾用过‘吊瓶’的方法治人,便摸索着做了。
而李肇也不停留,心神沉入脑海。
“系统,我要购买最高级的手术法和基本医学,赊账的。”
系统仿似人性化般,竟很快便显示出手术法,并充斥到李肇的脑海里。
感觉到脑中多了很多知识,李肇一喜,便吸收了起来。
手术法乃前世一流手术法,却是简易版的,经脑海这么一吸收,立刻对每个步骤都通透了。
还有基础医术,瞬间便被接受,就仿似本身就学过这些医术一般。
或许这就是百货商店的魅力,先前购买的秘籍只是存在于脑海间,此刻直接化为己用,就似乎曾经实践过一般。
“幸好!”李肇一喜,对接下来的手术多了一份信心。
见到夏无且准备完毕,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台机器,便是生命检测仪,在前世的手术台上见过。
此机器需要通电,他早已有准备,已经购买出一个储电量很大的蓄电池,很蓄了足够的电。
吊瓶已经准备完毕,他将吊瓶的一头轻轻地插进公主手臂的血管上,调好麻醉剂的适量度,连忙将蓄电池和生命检测仪摆弄了起来。
有了基本医学,摆弄常见医学器具就容易多了。
不到一分钟,将仪器都装好,并作用在公主的身上,这一刻,生命检测仪亮了,显示的是一段波浪线,但波浪线起伏很弱,这是生命垂危的征兆。
“不能再等了。”
李肇暗忖,将一些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便要开始手术。
吩咐:“老爷子,到外面看看,同血型的血液准备好了没有,如果准备好,马上拿进来给公主输血。”
夏无且完全不知李肇在说什么,此刻被眼前的仪器吓呆了,表情很夸张,似乎遇到鬼魅般,久久无法回容。
特别是那双垂下的眼睛,竟出奇的有神而又惊吓。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从未见过,还有那上面,竟然能和灯火一样亮起来,里面还有看不分明的线,这线还会动。
“这,这”他望向李肇的眼神竟带着不可思议,仿似看到厉鬼,不,是神明,只有神明才能摆弄出如此东西。
他之前推荐李肇,只看重李肇的‘吊瓶’法,殊不知不但用了‘吊瓶’法,被搬出了这么多新奇的东西。
李肇,不,他是亲外孙,医术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他的手段又有多少。
他又惊又喜。
以前听宫里人说李肇有多么的厉害,他不太相信,特意跑到长安乡看个究竟,当看到阳庆摆弄那些药物时,起初有些惊喜,但后来便怀疑了。
当时就说过三天后看药物的效果,可后来发现了李肇的身份,便不了了之,此刻看来,或许宫中人说的是对的。
他的亲外孙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可是,大秦医籍众多,为何未见过如此手段?不过他并不妒忌,自己的亲外孙如此了得,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爷子,听到了吗?”
李肇见夏无且没有反应,拔高声调。
“哦哦!”夏无且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口中的话语毫无意识而出,“这是何物?”
李肇知道如此现代化的东西肯定将夏无且给惊住了,如果不解释,势必会影响手术的进度,不过也不能过多解释,便简单地说:“此物称之为生命检测仪,可检测到生命气息,你看到亮光里面的线状没有?”
指了指波浪线,“这是生命特征,如果成为直线,便代表生命走到尽头,而公主的线还有波浪,证明还有救。”
“你再看,此刻波浪线很微弱,证明公主气息不稳,随时可能有危险,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
夏无且听之云里雾里,完全不知在说什么,但还是听懂了一些内容:公主还有救。
时间紧迫,他要马上按李肇的吩咐去做,便急促地问:
“刚才说什么?”
李肇白了他一眼,重复说:“看看同血型的血液准备好了没有,抓紧时间拿进来。”
“好,好。”夏无且摇着头走了出去。
当走到外面的时候,却听到很不和谐的声音。
“几位皇子,老臣想借用你们的血,望不要推却。”
冯去疾得到夏无且的吩咐后,便很认真地去履行这件事,他不知夏无且要血干嘛,但为了公主的安危,他硬着头皮去讨要。
先是抽取了侍人和宫女的,可他们的都不匹配,遂将主意打到这些皇子皇女身上,抽取了几位皇女的,发现也不匹配,便要抽皇子的,却受到他们的排斥。
“冯相,不好意思,我最近失血太多,不能抽了。”
“血乃生命之基,怎可胡乱抽取,不可。”
有皇子委婉地拒绝,也有直接拒绝。
“不,不,救公主要紧。”冯去疾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这样说。
但这解释太过牵强。
医人一般行的是望闻问切,再加之草药煎服,哪有抽血治疗的,他们闻所未闻。
“荒谬,我们的血和救公主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想要我们死?”
血失去太多是会死人的,有皇子将此联系到死的身上。
“这,这”冯去疾无言以对,还是走出来的夏无且说,“有关系。”
大家同时望向夏无且。
夏无且乃他们父皇的侍医,医术出众,但听之众皇子便不喜了。
他们本不喜阴嫚,此刻要抽血救阴嫚,更不乐意,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既然说他们的血和救阴嫚有关系,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能弄清楚,无人会平白无故地损伤自己身体。
“夏御医,我倒要问你,你说有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能说得通,我们便献出血液,说不通,妄想。”
抽血救人,闻所未闻,他们倒想看看夏无且是怎么说的。
夏无且滞住了,他只按吩咐来收集血液,并未问原因。
众人见夏无且无法回答,抗拒之心更强,愣是不给抽血。
这下冯去疾犯难了,夏无且也无计可施,但李肇说要让他尽快得到血液,这么拖下去一定会误事的,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找借口说:“当然是当做药引。”
这个解释很牵强,大秦因受伤死去的大有人在,不乏王公贵族,却无人听说过拿血来当药引。
当然,血当药引略有传闻,却从未用之在重伤的人身上,这有胡扯的嫌疑,无法说服大家。
倒是一旁的嬴政脸现焦急,怒斥:“不必废话,尔等都得献血,否则给我滚出皇宫。”
父皇发话,皇子们立刻闭嘴,心中却是不服,有皇子站出来拱手说:“父皇,儿臣知道嫚妹危急,但用血来做药引太过荒谬。”
“李肇的医术可圈可点,得到军中认同,但他如此做法,无人信服。”
“要献血可以,儿臣想知道他是怎么医治的,否则坚决不献血。”
众皇子点头,这个建议中肯。
嬴政也认为有理,便望向夏无且,希望夏无且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无且更加为难,其实他也想知道肇儿是怎么医治的,可肇儿一个字也没说,他也说不出来。
他乃医学大擎是不假,但肇儿的疗法太过奇特,他闻所未闻,想支吾几句都做不到。
苦笑不已,只能说:“其实臣也不知李肇是如何医治的,但臣认为,只要收集了合适的血液,必定能救下公主。”
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得到保证,嬴政心中一喜,顾不得皇帝的身份,连忙凑过来问:“夏爹,你怎知道李肇一定能治好阴嫚。”
“因为臣看到李肇的医治手法非常了得,臣见所未见,简直是神术。”
哦!
大家都望了过来,兴致很浓。能被皇的侍医如此称谓,一定很了得吧!
“如何神术?”冯去疾也凑过来问。
夏无且陷入回忆中,瞳孔不断地扩大,扩大。
“他搭建一间屋子,称为蚕室,还用酒来喷洒,说是消毒。”
蚕室?用酒喷洒?消毒?
无人能听得懂夏无且的说法,连同旁边正侧耳倾听的御医们。
酒乃喝的东西,能消毒?
不过这话从夏御医口中说出来,他们不敢反驳。
“还有,他还拿出一堆铁,铮亮铮亮的,甚是好看,那铁还能发光,光里面竟然有线,这线能动,上下走着,李肇说那是公主的生命,如果走直了,便危险了。”
他将从李肇口中听到的大概地说了出来,至于原因,他就解释不清了。
因为他根本不懂。
其他人当然也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震惊。
一堆铁能发亮,里面还有线会动,如果此话不是夏无且说出,一定会说荒谬。
这东西相当离奇,但还不够,仅凭此便能救回阴嫚,他们不信。
“这和血有什么关系?”
夏无且根本解释不透,便倚老卖老起来,“公主情况危急,别扯那么多,赶紧匹配血,否则耽误了,公主难保。”
还是缓和一下,“待会待我看个究竟,再说也未迟。”
难得有转机,不能耽误,嬴政虽然很想知道这是什么疗法,但情况紧急,便板着脸挥手,“尔等速速抽血。”
皇令出,无人敢不遵从,很快便从一位皇子的身上得到匹配的血,夏无且拿着匆匆走进里面。
大家在外面紧张地等待着,特别是御医,个个期待着。
夏御医说的疗法离奇得很,难道这也是李肇的另一高明医法?无不翘首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