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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历被人围杀的时候。
王甫那边,也在宣读着刘宏的遗诏。
前面就是按照遗诏上写的读,不过等到开始要立刘历为皇帝时,又将名字改成刘辨,对他一番夸奖,增加他当皇帝的正当性。
“吾儿刘辨睿智聪明,生性憨厚老实,勤习武艺,勤读经典,自是应当继承大统。”
王甫宣读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
听到这些内容,一众官吏们的脸上,俱是露出惊讶,疑惑,怀疑的神色。
前些天在光武旧居祭拜时,皇帝可是拉着刘历的手,夸赞他如何厉害,如何爱民如子的。
简直是差点当场把皇位传给刘历了。
然而就在他临死的时候,竟然又突然改主意,想要把皇位传给刘辨?
这事情也说不过去啊?
如此怀疑着,众人便觉得是王甫动了手脚,可是又没有证据,毕竟现在宣读遗诏的人,可不是他们自己。
再者,就算有证据又如何?
刘历从凉州赶来,十年未曾回到洛阳,根本没有朋党,也没有人为他说话。
与其为刘历得罪宦官,士族等多方势力,那倒是还不如直接认了刘辨,等将来刘历若是有能耐,夺回皇位,那再转投他也不迟嘛。
如此盘算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齐齐躬身,高呼道:“吾皇万……”
山呼还没喊完。
院落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众人惊慌的朝门口望去,只见来的人,竟然是刘历!
此时的刘历看起来极为恐怖,狰狞。
他浑身是血,右手拎着长枪,左手则是抓着一个人的头发,将他拖了进来。
再看那人,已是被打到鼻青脸肿,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哪位将领。
刘历的身后,跟着手持长剑,目光凶狠的白起。
在场的官吏们大多都是文官,那里见过这么恐怖的两个人,立刻就是吓得缩到一旁,不敢说话。
“刘历?你怎么来了!”
王甫比起众人更加惊愕。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明明已经周密部署了,而且还查到背嵬军与陌刀铁军营确实是去巡逻,一直都没有被调动的痕迹。
然而即便是如此周密的部署,竟然被刘历和白起两个人或者闯了进来。
两人姿态挺拔,不需多看,便能分辨出来,他们身上的血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的。
“我来终止你们的闹剧。”
刘历将将领拖行到正房前,看向王甫,笑问道:“王常侍,这是你的亲信吧?他跟我说,你是他的干爹,正是你使用权势,将这家伙安插到了皇帝的卫兵中,也正是你让他埋伏我,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刘历语气平缓,好像在说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
可这话在王甫听来,却是如同地狱恶鬼索命的梵音,无比恐怖。
自己的干儿子被刘历抓来。
说明埋伏实施了,但是并没有杀掉刘历,竟然让这家伙硬生生反杀了所有人!
太恐怖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他!”
王甫厉声否认。
“不是就好。”
刘历一笑,也没有继续追问王甫,而是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扔到刘辨面前,笑问道:“二弟,我记得刚才我在过来的路上,有一个女人偷袭我,穿着也不是士兵的甲胄,而是穿着紫衣,手持双刀。”
“她说这玉佩是你给她的,可有此事?”
这番话问出来,刘辨慌了。
他木讷的看向玉佩,再抬起头木讷的看向刘历,木讷的问:“你……你把她……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说呢。”
刘历笑道:“二弟,你眼光不错,她长得很漂亮。”
闻言,刘辨愕然。
“二殿下,让末将告诉你她怎么样了吧,大殿下毫不怜香惜玉,把她用长枪钉在了二楼。”
“哈哈!二楼!二殿下,您知道吗?那贱人从房顶跳下来,想要偷袭,结果被殿下发现,一枪钉回去了,那场面,您没亲自看到真是可惜了!”
此时白起也是因刚才的杀戮变得疯狂了些,笑着朝刘辨说道。
他对刘历是死忠,可不意味着他是什么仁义之士。
“低调,低调。”
刘历也是笑了。
此时两人虽是笑容满面,但却因浑身是血,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让人压根就没有直视他们的胆量。
“刘历……你……你杀了她……”
刘辨流下两行泪水,说着拔出腰间长刀,想要与刘历决一死战。
那女刺客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也没有让刺客直接参与埋伏,而是告诉她,若是刘历没死,再酌情补刀即可。
却没想到……
“废话!不然等她杀了我吗?!”
刘历突然板起脸来,朝刘辨呵斥道。
这一呵斥,直接把刘辨吓得缩了回去,躲在何皇后身后,不敢出来。
他即便心性恶劣,但也是个少年。
王甫一个城府极深的老妖怪都怕刘历,更何况他刘辨了。
但怕归怕,在利益的诱惑下,王甫与何皇后当然不可能屈服。
“刘历!我没想到你心性竟然如此恶劣,看来我十年前不该把你送去凉州,就应该把你掐死!”
何皇后恶狠狠的怒斥道。
“闭嘴!”
刘历一声暴喝。
还要骂下去的何皇后立刻被吓得闭上了嘴,一双媚眼满是惊恐的看着刘历。
“你这贱人,竟然还敢主动提出这事来?我母后全族被你与王甫陷害,你且给我等着,一会我就让你下去陪葬!”
刘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前世的他是个孤儿,这一世来到汉朝,有了宋皇后这个母亲,对他百般呵护。
可都是因为何皇后与王甫,他现在又成了孤儿。
刘宏就别提了,有他和没他一样。
“哪里来的暴徒,刘护卫,你还看着干什么,立刻叫上人马,上前擒杀了他!”
王甫朝刘玉喊道。
闻言,刘玉纹丝不动,负手而立,站在正房前。
众人将目光看向他,准备见他如何行事时。
刘玉朝刘历拱手行礼,然后转而来到正房门前,躬身行礼道:“陛下,日已出了,还请出来沐浴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