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见陈贵妃反应这么激烈,辉真帝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知道,过去对你亏欠良多,让你伤了心,所以我现在拼了命的想要弥补,其实我们是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是你现在不给咱们机会啊。”

听到这里,陈贵妃都险些被气笑了,只拍着胸口言道:“说的可真有意思,我不给咱们机会吗,你确定是我不给你们机会吗,这颗心早已被你伤的伤痕累累,便是不碰都痛,如今你却说要与我在一起,你可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天大的笑话,我爱着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如今我万念俱灰,只想与儿子安稳度日,可你呢,非得来撩拨我,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开口,我就应该感恩戴德的将这么多年的事情都当做没有发生过,然后回到最初的时候,对吗。”

辉真帝被这番话说的惭愧到了极点,忙摇着头道:“我从未那么想过,自从,知道上次霄飞出事之后,我便尽力在弥补你们母子,只可惜,你不肯给我机会。”

“是吗”此二字一出,陈贵妃神色更冷的言道:“我不肯给你机会,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好笑了,我让你解除霄飞与那魏宝珠的婚约,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一句话,辉真帝便被将在了原地,正要解释,陈贵妃却是不在意的挥挥手道:“算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就是没将我们母子放在心上,对你来说,什么都没有你自己重要,既然如此,那你就做你原本的样子再好,左右我也没什么你可以利用的了,毕竟,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如今,我爹娘,只怕都对我这个女儿失去了信心,这不,昨天,才来教训了我一顿,让我不要给他们惹麻烦,恭喜你,终于让他们对我的疼爱消耗殆尽了。”

这话一出,辉真帝想要解释为何就认定了魏宝珠,却在看着陈贵妃抗拒的神情,将所有要说的话都给咽了下去,只长叹口气道:“罢了,看来,今天你的心情真算不得好,既然如此,我今天便先离开了,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一点了,我再与你细说。”

段霄飞闻言,立时行礼言道:“那我便现在这里恭送陛下了,只是这后宫等着陛下宠爱之人众多,臣妾如今早已人老珠黄,陛下还是不要委屈自己的好。”

“你这又说的什么话,你明知道我现在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却偏偏要将我往外推,蜜儿你是真的变了,以往的你可不会这么对我的啊。”

闻听此言,陈贵妃当下冷笑一声言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的脑子已经清醒了,绝不会再如此轻易的被你欺骗了,你也不必再在我身上白费功夫,趁早换一个对象,免得到了最后,自己伤心伤肺,便也怪不得我了。”

长出口气,没想到陈贵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辉真帝真可谓挖心般的疼痛,偏偏,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狠逼,此时也只有狼狈的离开了。

见此情景,陈贵妃冷哼一声,有些恼怒的言道:“还真是变着法的给我找不痛快,只可惜,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性的人,霄飞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舍不得下狠手,父母,我亏欠良多,也不能做什么,倒是陛下你,将我硬拉入这样的境地,若是我不向你讨个公道,如何对的起这这辈子付出的青春。”

且不说陈贵妃这边如何愤恨,只说辉真帝狼狈的逃出了陈贵妃的宫殿,看着一旁的郭公公,当下冷笑道:“是不是连你都要看朕的笑话。”

此言一出,可将郭公公吓了一跳,也不管此时在哪里,只双膝用力的跪了下去,死死的扣头言道:“陛下英明,奴才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胆子看陛下的笑话,难道不怕掉脑袋吗。”

辉真帝闻听此言,当下冷哼一声言道:“我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话落,深吸口气,依然紧盯着郭公公言道:“贵妃对朕的态度,想来,你也明白的很,废话也不多说了,朕只问你,如今你可有什么办法,让贵妃对朕的态度好一点,你也知道,朕以往是做了许多对不起贵妃的事情,可过了这么久了,又不能回到从前,所以我想从其他方面给与她补偿,只可惜,她似乎不太愿意。”

看了辉真帝一眼,郭公公忙将头埋在了胸口,半句话都不敢多言,只可惜,辉真帝又不傻,瞬间便知,这郭公公心中必有主意,轻哼一声,便紧跟着言道:“怎么,现在便连你也要跟朕藏着掖着了不成。”

这话郭公公哪里敢应,只将头抵着地面道:“陛下明鉴,奴才就是你手上捏着的一只耗子,但凡我有点什么小动作,哪里逃得过陛下的火眼金睛,实在是这话奴才不好说也不敢说啊。”

辉真帝闻听此言,不由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怕死的很呢,也就这点胆子,罢了,朕恕你无罪,直说便是。”

郭公公闻言,小心翼翼的扫了辉真帝一眼,见其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才开口言道:“陛下说的是,奴才就只有老鼠那么点的胆子,其实娘娘现在想要什么,陛下心里清楚的很,只是陛下,觉得这魏宝珠有些门道,所以想给八殿下找个助力,不知奴才猜的可对。”

话音落下,见辉真帝的眼睛扫了过来,郭公公吓了一跳,忙扣头言道:“奴才妄言,奴才妄言,陛下饶命。”

见郭公公如此模样,辉真帝没好气的言道:“还傻跪在地上干嘛,起来回话,你只真不怕宫里人知道,咱们再说什么是吗。”

憨憨的笑了一声,听哦了这话,郭公公这才忙起身站在了辉真帝的身后,小声言道:“谢陛下恩典,其实娘娘的心结在哪里,便是奴才不说,陛下也该一清二楚才是,陛下只要跟她说清楚了,陛下心中所想,我想娘娘会了解的。”

苦笑一声,辉真帝无奈摇头言道:“这话,你就错了,跟在朕身边多年,贵妃的脾气你也是清楚的,若是信你,便是多少人在她耳边说你不可信,她也会站在你这边,可若是她不信了,便是全天下的人都对她说,朕是为了她好,她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当日霄飞的婚事,本就是朕的一场算计,一场不想陈家做大的算计,想来当时贵妃心里应该清楚的很,如今,虽然我发现了宝珠这丫头的确不凡,真心想要有这么个儿媳帮衬霄飞,可你认为这样的理由,足够让你贵妃相信吗。”

摇了摇头,郭公公忙言道:“只怕是难了,我听说,陈家家主,也来劝过了,八殿下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贵妃娘娘,依然固执己见,甚至不惜买通了杀手,就想要了那魏宝珠的性命。”

“什么”辉真帝瞳孔一缩,狠狠的瞪向郭公公言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来报,我且问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贵妃娘娘真的找了杀手吗,如此枉顾法纪,实在可恨可恼。”

抽了抽嘴角,刚刚只死死的将头埋了下来,似乎很为自己一时的失言后悔。又忙言道:“陛下恕罪,那魏宝珠姑娘,并没有什么事情,听说,那日前去的人,如今都倒霉透了,再不敢对魏姑娘有什么心思了。”

感觉头上凌厉的视线传来,郭公公心中一凛,暗暗后悔,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辉真帝顿时冷笑一声,只冷冷的言道:“看来,郭公公还有许多事情瞒着朕呢,可是觉得朕这个皇帝做不久了。”

一时间郭公公头上的冷汗都落了下来,忙跪在辉真帝面前言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绝无此想法啊,只是陛下才醒过来不久,身子还狠虚弱,我怕陛下知道了生气,原想等陛下身子好一点,再将这事情禀报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说漏了嘴,让陛下动了怒,求陛下,千万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莫要伤了自个,若不然,奴才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辉真帝闻言,只冷笑言道:“郭公公果然是聪明人,便是说话也全冲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去了,什么都是为了朕的身体着想,莫非朕还要感激你不成。”

郭公公吓了一跳,连连扣头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陛下要打要罚只管动手,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到底是跟了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人,辉真帝自然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不由冷笑一声言道:“这次的事情便暂且饶过你,只你记得,这次的事情包括上次的事情,朕都记在心里呢,若是还有下一次。”

死死的用头抵着地面,郭公公开口道:“不必陛下动手,奴才自己摘了自己的脑袋。”

冷哼一声,辉真帝深吸口气道:“算你识相,罢了,起来吧,与我好好说说,贵妃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与杀手扯到一起去了。”

郭公公闻言,这次可不敢隐瞒,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听完经过,辉真帝揉着发疼的额角道:“蜜儿,如今还真是疯了,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可见恨到了什么程度,看来,对魏宝珠这个儿媳妇她的确是不满意的很,罢了,这么多年,从来是她顺着我的心思,既然这是她所祈求的,那我便也顺她一次,将这门婚事给取消了吧,郭公公前面带路。”

忙抵着头,郭公公小心翼翼的言道:“不知道陛下想要去哪里。”

深吸口气,辉真帝苦笑一声,“如今还能去哪,这门婚事既然不能要了,总要跟皇儿说一声才好,总不能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让他知道吧,只怕那时他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呢。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儿子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若是不顺他的心思,他敢将这天都给捅破了。如今朝中上下,人心未定,我可不想再给他收拾烂摊子。”

心中一惊,郭公公只觉得这话里对段霄飞可谓是看中到了极点,想着段霄飞对自己的心结,郭公公心苦到了极点,偏偏也只能顺着辉真帝的意思说了两句话,刚刚才惹得辉真帝大怒,他可不想直接没了脑袋。

忙弯腰让开了路,直到来到了段霄飞的殿前,郭公公这才小心的道:“是否要奴才回避。”

辉真帝听了这话,好奇的望着郭公公道:“这话倒是奇了,你一向很有眼色,缘何问起朕来了。”

这话一出,只见,郭公公的身子更低了,忙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也知,八殿下,对奴才如今很有些心结,若是奴才进去,只怕会让八殿下误会了陛下,倒不如为陛下守在门外,好让陛下父子二人好好说说话。”

辉真帝虽觉得郭公公有些大惊小怪,但到底是“嗯”了一声,将人留了下来,随之,便来到了儿子的宫中,就见儿子颓废的摊在椅子上,眼睛里满是伤痛。

不由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儿的,如何让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恶的紧。”

话音落下,段霄飞宫中的奴才也跪了一地,段霄飞无奈的站起身行了礼,这才缓缓言道:“父帝,可是在母妃那里收了气,缘何来儿子宫中撒火起来了,只他们平日里对儿子照顾有加,若是换了人,只怕儿子不会习惯,求父帝,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便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被儿子啪啪打脸的滋味,辉真帝算是体会到了,顿时憋屈十足的言道:“霄飞,你若是不傻,就该明白,朕这是与你做主,既然朕开口了,那你便不要害怕,若是有那等惹你生气的,只管赶出去就是了,敢敷衍朕的皇儿,就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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