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挺着大肚子在临市的出租屋里痛得死去活来。
她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孤苦伶仃的,小小的出租屋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除了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再无其他多余的装饰。
生产的阵痛令她大汗淋漓,她紧紧抓着床单,连打急救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就那么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忍着十指全开的骨裂之痛,硬生生将孩子生了下来。
小安出生的时候不哭不闹浑身青紫,乔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自己流血的身子爬到门口求救,屋子里从床头到门口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
后来,还是邻居发现了她,将她和刚刚出生的婴儿送去了医院。
画面一转,她抱着病重的小安到处求医,寒江市的娱乐头条每天换着花样地播放陆执和唐云溪的花边新闻。
她走投无路去找高利贷借钱给小安治病,陆执却每晚佳人在怀春风得意,更是大把资源往唐云溪身上砸,一夜之间将她捧成大明星。
那时候,她无依无靠,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怀里嗷嗷待哺的孩子。
“小安……”
乔念在睡梦中呓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悲伤入骨。
温遇白紧紧抓着她的手,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她的小脸,眼睁睁看着她被梦魇所困,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小念,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等小安死了,这一切便都结束了。
到时候我会带你离开陆执,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隐姓埋名重新开始,陆执一辈子都休想找到你。
“小安!不要——”
乔念尖叫一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条件反射地坐起来,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小安还在重症监护室,她要去守着他!
乔念拔掉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头就要下床,病房的门恰在此时被人推开,唐云溪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耀武扬威地走进来。
眼前的女人和梦境里相重合,乔念眼眸一刺,随即厉声质问,“唐云溪,你来做什么!”
唐云溪笑得春风满面,除掉了那个野种她心里简直快活死了,她来,自然是要看乔念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毕竟,能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乔念受挫落魄是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事情。
“乔念,怎么样,你现在心一定很痛吧?我听医生说那个孽种活不下去了呢。”唐云溪上前将她按回到病床上,尖酸恶毒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当初你害我流产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阿执哥哥说了,他要那孽种为我们的宝宝陪葬!”
乔念猝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唇问,“你说什么?”
“你以为那个孽种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乔念,别太天真了,这一切都是阿执哥哥授意的,我和他的孩子被你害死了,你和野男人的孽种就别想苟活!”
“不、不可能!”乔念脱口而出,潜意识里就不相信陆执会狠到这种地步,“唐云溪,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