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小倩归来

明熹宗朱由校于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十一日)懋德殿病逝,终年二十三岁。由于没有子嗣,其弟朱由检受遗命于同月丁巳日(二十四日)继承皇位,时年十八岁,建号崇祯。颁诏天下,改明年为崇祯元年。

五月十一日,后金兵围锦州,明廷方调兵应援锦州,后金已于二十八日分兵再攻宁远城。袁崇焕与中官刘应坤、副使皆自肃督将士登陴守,列营濠内,用炮距击。而满桂亦率尤世禄、祖大寿以兵来救,大战于城外,互有杀伤,满桂身被数矢。后金军旋即引去,益兵攻锦州,锦州亦未能攻下,遂以酷署还师。

金陵,桂月馆。

“你这个吸血鬼,笨死了,修炼这么长时间,竟然毫无进展,等公子回来了,你能帮上什么忙?”

“小姐,不……师傅,也不能说毫无寸进吧,我觉得我比以前厉害多了。”韦天仇哭丧着脸,低声道。

“屁,就那一点皮毛,你就沾沾自喜了?”

“皮毛也是长进啊……”

“别废话,赶快回去盯着听河居,没事不要随便走,如果她们几个人有出一点差池,你就等着吧。”看着胡青霞如罩着严霜的脸,韦天仇忍不住心怵。

胡青霞外表温柔如水,可是狠起来辣手无情,他已经领教过了。上次,他曾因一件小事犯错,被胡青霞罚倒吊在梁上三天三夜。

毕竟他拜月诀是从胡青霞学来的,严格来说,小狐狸等于是他半个师傅。

“是!”韦天仇抱头鼠窜。

小狐狸胡青霞确实有点郁闷,她最近被这些琐事缠着,忙得脚不沾地,连静静修道的时间都没有,偏偏又不敢松懈。

李天涯出去杭州之前,专门叮嘱小狐狸,叫她负责听河居,李小婵、苏蓉还有陈圆圆等人的安全。

开始胡青霞还不以为然,以为李天涯不肯让她去杭州府,故意找个事情叫她瞎忙的。但是李天涯的话,她又不能拒绝,于是,有点闷闷不乐。

没想到,还真的有事情,最近这些日子,她发现一到晚上,便有人在窥探听河居,而且还是修为高深之士。

这下,她不敢大意了,除了自己日夜巡视,又严令尹天仇提高警惕,看紧门户。只等李天涯回来,问个究竟。

偏偏李天涯据说中了解元后,至今一直没回来。

“小姐,那位楚公子又来了!”

楚俊送妹子上京城后,没多久就腻了,觉得不如金陵好玩。于是一个人就回来了,天天来桂月馆听候差调遣。把楚正善夫妇气得半死,认为他被狐狸精迷住心窍了。谢夫人扬言要告官封禁桂月馆,只是胡青霞有守备太监李永贞这层关系,才保无虞。

“哼,让他去死!如果还打探不到公子的行踪,叫他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回来!”胡青霞心里不舒服。

这人间的事情太烦人了,哪里有妖的世界简单啊。虽然她擅长应付待人接物,只是也太麻烦了。

“噗嗤,”陈圆圆笑着走了出来,陈圆圆,她现在月白道装打扮,依然不可方物,但已没有了以前的娇弱及黯然,眼睛有一丝代之而起坚毅沉静。

胡青霞打量了她一会,眼里闪过一丝赞叹之色:“妹妹出关啦,功夫有进步了。”

陈圆圆正式行礼道:“谢过姐姐传法,小妹受益匪浅。”

原来胡青霞传授狐族功法与陈圆圆,没想到陈圆圆颇有天赋,似乎天生与狐族的功法有缘,没多久完成筑基,这次闭关修炼,已进入凝元阶段。

胡青霞道:“这是妹妹自己的福分与天赋,不关我事,妹妹这样就对了,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自在快乐,而去你应该感谢李公子,这也是他授意的。”

胡青霞来自狐族,以前所处经历,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她信奉实力,恩怨分明的因果规则,因此对于明朝这种女人几乎依靠男人的情况不以为然,嗤之以鼻,她一切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所以,她表面虽然千娇百媚,其实骨子里坚强冷酷无比,外表的狐媚只是她的伪装而已。因此一有机会便对陈圆圆进行说教,之前的李小婵也是多少受了她的影响,到了金陵逮住及第楼这个机会大放异彩。

宋佳回金陵后,直至乡试之后才来找过陈圆圆,匆匆说了一番话就走了。大致是说家遭巨变,专心科举,已无心儿女私情云云,其实就是婉转地提出分手。陈圆圆虽然心里悲怨,只是也没有太过纠缠。这也应该归功于胡青霞这段日子,与她朝夕相处,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这次算是两人的正式分手。

陈圆圆悲伤过后,于是从此决心修道,胡青霞得李天涯提示,也倾囊相授。

之前李天涯也考虑过陈圆圆的人生,史上陈圆圆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尤物,成了各方争夺的对象,凭宋佳现在的实力是护不住她周全的,如此分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所以,李天涯一直不鼓励他们在一起。

历史上陈圆圆在乱世中,只能随波逐流,毫无反抗的余地,几经沉沦,最后是年老色衰被吴三桂抛弃,最后选择青灯古佛黄卷度残生,于是李天涯让胡青霞传授秘籍法于她,算是提前让陈圆圆修道罢了。当然,胡青霞的道法又自不同,比她晚年无可奈何才遁入佛门无异是云泥之别。

陈圆圆惊讶道:“是李子楚?难道他也识得道法?”

李天涯?这太令人意外了。

胡青霞笑道:“自然,就是因为公子,我们才会认识,他是一位奇人,不知这次他回来,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好期待啊……”

陈圆圆惊讶之余,也觉得合情理,可不,她两次遇险都是李天涯救了她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救了我……”她眼眸生光,喃喃道。

胡青霞也若有所思,她也想起李天涯的救命之恩……

“小姐,那个楚俊说有要事。”

胡青霞道:“那么就叫他进来。”

楚俊气喘吁吁的半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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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日,圆月高悬,北风萧萧,南京天主教耶稣会的教堂。依然是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银光闪闪的餐具,盛着血红色液体的酒杯。

灯光闪烁的教堂大厅,皮制沙发上,围着几个人,主教鲁修马尔对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银色戎装,金发紫瞳,身材高挑得惊人,正是伊万莲卡。她两旁左侧是十七八岁的东方少女,眉若翠羽,一脸沉静,却是多时未见的聂小倩。右边是一个西方壮男,壮男三十岁上下,很是魁梧高大,虽然穿着特制的锦衣,却难掩饰全身贲张的肌肉,身上肌肉鼓起,红发灰眼。

听完鲁修马尔的汇报,伊万莲卡皱眉道:“你是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怎么越来越退回去了,影响力大不如前。你是不是就记着到处找美女,胡天胡地采阴补阳,正经事都不干啦?”

鲁修马尔喜欢双修、采阴补阳的那点事,伊万莲卡自然知道。

白胡子鲁修马尔冷哼道:“这事问题还在你们那里,如果不是你们派来的那个混帐临阵倒戈,我早就大功告成了。”

鲁修马尔想到韦天仇,气不打一处来,自那天李天涯等人闯教堂后,他不但功败垂成,还元气大伤,又用了许多压箱底的宝贝求助赤松子,帮他疗伤,最近才勉强恢复正常。只是,他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九个纯阳婴童,却被李天涯全部救走,这才是他巨大的损失。

伊万莲卡沉吟道:“尹万仇那个叛徒的事,我们会处理的。好吧,这事我们也有责任。”

“他已经认一个东方人为主,”

伊万莲卡惊异的道:“我们血族是最高贵的族群,韦天仇竟然会投靠一个人类,受他驱驶,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东方人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

鲁修马尔道:“赤松子知道那个书生的身份,叫李天涯。这人你也认识,也就是上次打伤他的那个秀才。”

“咦”“啊!”听到这里,响起两声低微的惊呼声,一脸沉静的聂小倩眼眸激动,随即又恢复如常。

伊万莲卡似笑非笑瞥了聂小倩一眼。

“哦,原来是那个小秀才,多时未见,他居然如此厉害了吗?看来我得再去会一会他,不知他有何长进?”

鲁修马尔道:“听说李天涯不在金陵,踪自去曾经考试后,至今未回,不知行踪?”

“哦……”伊万莲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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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万籁俱寂,听河居,韦天仇正在浮云楼楼顶上,以一种虔诚的姿势,双手合十,对月跪拜。

他受胡青霞所命,日夜守护听河居,负责李小婵等人的安全,一边也勤修功法。李小婵对他也挺好,她们对这位英俊潇洒的国外人,从开始对他的戒备好奇到现在的熟悉,慢慢融入进去,韦天仇现在对听河居也有家的归属感。

他得胡青霞传授,现在拜月秘诀已有所成,已经不需要吸食人血,而且他发现,自己修为也有长足进步。模样也渐渐有了人的气息,不复原来冷冰冰的吓人模样。

一个时辰后,月影西斜,尹天仇收功站了起来,他满心欢喜,没想到这个拜月大法如此有效,他现在已经是侯爵,按这个速度,他不久将可以晋升公爵。

“哼哼,原来学得如此功夫!”突然一声冷哼声响起。

韦天仇吃了一惊,只见月下已站了三个人,两女一男。正是伊万莲卡及聂小倩,还有那个红发魁梧西方壮男。聂小倩青纱覆面,只露出两只秋水般的眼睛。

韦天仇心里暗惊,表面若无其事道:“见过小姐殿下,好久没见了。”伊万莲卡冷笑道:“你还认得我?不是跟了别的主人了吗?”

韦天仇道:“在下确实有新的主人,请小姐体谅。”

伊万莲卡叹了口气道:“血族是最高贵的种族,你不是一向看不起其他种族吗?怎么竟然认一个无权无势的人类小秀才为主?”

韦天仇沉思半晌,才道:“一切自有因缘际会,新主人独立特行,英姿勃发,实非外面所见的那样文弱书生。我既已认了新主人,新主人对我恩重如山,也是一种缘分。小姐,你就随我去吧。”

他现在说话已跟以前大不一样,竟然隐隐有了中土道法的韵味。

伊万莲卡暗暗惊讶,她随意走了几步,银色的身姿在月影下熠熠生辉,婀娜多姿,长笑一声道:“哼哼,狗屁不通,什么缘分际遇,我只相信事在人为,一切都是自己去争取。可怜的伯爵,看来你已经被小秀才洗了脑,只有主才能救你啦,好吧,我现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跟着我回去,我在父王面前为你求情,保你没事。”她声音宛若银铃,宛转悠扬。

韦天仇坚决的道:“谢过小姐好意,我意已决,不能再回头了。”

伊万莲卡叹了口气:“好吧,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学了什么本事,竟然如此死心塌地。马克斯,上!”

她后面那个红发汉子叫马克斯的应了一声,向韦天仇扑来,韦天仇也不避,一拳击去,“轰!”双拳相交,马克斯竟然退了三四步,韦天仇只是退了一步,行若无事。

伊万莲卡大为惊讶,印象之中,韦天仇仅为伯爵,与马克斯同级,马克斯非一般血族,是狼人与血族的后裔,身兼两族的特点,力大无穷,而又敏捷绝伦。刚才这拳,韦天仇应付得轻松自如。这就是级别差距,如果换在以前,韦天仇就不会如此轻松,甚至会被击飞。因为这样打法,力量上是马克斯的优势。

马克斯大吼一声,跳了起来,这一次是双拳齐出,拼尽全力。

“轰轰。”

韦天仇毫不畏惧,双拳迎上。使出的招式没有任何花巧,竟然全是硬碰硬、实打实。

蹬、蹬、蹬!”马克斯步履蹒跚地又被击退开来。韦天仇虽然气喘粗了一点,但是还是比较轻松。

韦天仇冷笑:“早就听狼族的力大无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马克斯大怒,仰天嚎叫一声,但见他眼睛变得通红,头脸变长变大,衣服破裂,他猛然一挣,变成一个狰狞的狼头,上身双掌也是毛茸茸的狼爪。

原来马克斯虽然已经成为血族,但是还保留着狼人的异禀。

“好!”韦天仇见状,赤色翅膀伸出,腾在空中。他的翅膀与以前不同之处,是在翅膀边缘出现一道银边。

马克斯身上肌肉箕张,肌肉陡然发生了一种惊人的鼓胀,整个身体又大了一圈,状貌似乎凶恶了不少,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

两人这次都是全力以赴,只听“嘭嘭嘭嘭”“轰轰轰轰”……的响声不绝,方围风声大作,两人你来我往打作一团。全部是硬碰硬拳拳到肉的力量搏斗……

伊万莲卡与聂小倩早已退开几丈,凌空观看他们搏斗。伊万莲卡笑道:“没想到韦天仇变得这么厉害了,看来你那位小秀才厉害着呢,尹天仇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看来我可失算了。”

聂小倩也是心里暗喜,当日韦天仇是她们敌人,李天涯都打不过他,现在居然成了韦天仇的主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聂小倩跟伊万莲卡在血族欧洲东部缪娜古堡,平时暗自修炼金刚般若拜月心诀,修为大进。伊万莲卡每次找她出去,她能推则推,实在不行就跟着出去应付,好在伊万莲卡对她也不勉强。而且伊万莲卡朋友多,而且事务繁忙,经常外出。

又令手下侍卫没事不准打扰聂小倩。

聂小倩乐得没人干扰,日夜勤炼苦修大自在金刚般若拜月心诀。她灵窍聪慧,修炼没多久就惊讶的发现,这一套心诀,居然与她之前在兰若寺所学的功法有共通之处,修起来毫无阻滞,这下大喜过望,没多久居然拜月十八式全部学会,运用自如,现在差的仅是火候而已。

这次因韦天仇倒戈之事,鲁修马尔向亲王投诉,西奥多亲王便派伊万莲卡过来金陵处理,聂小倩想到李天涯,便欣然同意同往,想到多日没见李天涯,心里自有一番兴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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