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王乃如今陛下之胞弟,尔等胆敢以下犯上!”
安乐王指着面前的征北军破口大骂,但实际上他内心也怕的要死,若是无雨,所有人都可见那被汗打湿的后背。
“上面到底有没有他?”
“有。”
“哦,那就……”
安乐王拿出了一块令牌:“免死金牌在此!速速退去!”
几个带头的对视了一眼,确定那的确是免死金牌,众人顿时感到有些无力。
“免死……金牌?”
征北军退至两旁,一名白发男子走了过来。
安乐王被吓尿了,是真的尿了出来,他认识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也知道他有多不在乎所谓的皇权。
自己手中的免死金牌,在这个男人看来,可能还不如一块可以饱腹的饼。
“北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就是个废物啊。”安乐王跌坐在地,最起码死之前他想明白到底为什么。
征北侯上前砍下了安乐王的脑袋,这位当今陛下亲弟弟的脑袋。
为什么死?就是因为你是个废物,贪图享乐,对整个大周毫无用处,既然如此还不如被趁早解决。
安乐王是这一代最年轻的,从他出生就无缘那个位置,所以姬成空在坐上那个位置的过程中,杀光了自己的兄弟,留下他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就好像你看到一个令你不算那么厌恶的人,但你确实累了,或者需要一个人跟你说说话,所以他才活了下来。
安乐,安乐,这位安乐王也确实做到了安乐,然后……安乐死了。
……
“陛下,安乐王死了。”
红衣宦官双眼紧闭,微微弯腰站在姬成空身后。
“每月划给他们的银两全部收归国库,对了,朕记得他有个儿子在朝中为官,对吧。”
红衣宦官点头:“是。”
“他父亲在下面需要很多人服侍,送他尽孝吧。”
“是。”
红衣宦官没有走,姬成空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位从姬成空小时候就一直陪伴在其左右的宦官说道:“陛下,这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姬成空闭上了眼睛,许久后说道:“征北侯自灭满门,他一句话也未曾说,朕不过是扔出个废物让其出气,又谈何残忍?”
“陛下……我只是可怜您,从今往后就真的一个人了。”
姬成空睁开了眼睛,双目平静,却又有万丈波涛。
“下去吧。”
“是。”
姬成空坐在原地,窗户被狂风吹开,屋内的蜡火一处接一处熄灭,黑暗笼罩了这位皇帝。
“朕,从一开始便是孤家寡人,又谈何从此一个人?”
……
安乐王府一片死寂,鲜血从门缝中流出,附近那些以前想要巴结安乐王的家族全都不敢冒头。
征北侯想要走的慢一点,最好还有几个家族可以让他杀戮,这样他又有更多的时间做心理准备,让他杀死最后一个人。
征北侯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人,为什么喜欢?现在的征北侯已经无法给出答案。
雨下的更大了,似乎连老天都在阻止这个男人,不想让他绝了自己最后美好的回忆。
那一天他跟在一个人的身后,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跟随的那个人。
那个人在未结婚前曾问过自己,只要自己说不想让他娶她,那么他立马就会放弃。
征北侯笑了,在尘封的记忆中,自己似乎一拳打在那个人脸上,在那人结婚时都要上妆才能掩盖淤青。
这个人叫做姬成空,自己爱过的那个女人是如今的皇贵妃。
征北侯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走着。
……
“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了没?”
红衣宦官低着头,声音略显低沉:“送过去了。”
姬成空再次让红衣宦官离开,示意自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
征北侯看着那张本来温柔的脸变的铁青,整个身体也随着风摇晃。
地上倒了一杯酒,脖子上挂着白绫,大周皇贵妃,奉旨自尽。
皇贵妃的母族正在被自己的征北军屠戮。
征北侯记得这个女人很善良,也很温柔,可为什么死相如此狰狞?
征北侯感到一阵压抑,可他却从未有一丝一毫的表露,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开。
身后的她随着狂风轻摇,似乎在对某些人做着最后的道别。
“为了大周。”
……
镇南侯喝多了,怒骂姬成空不是人,也骂征北侯是个畜生,林墨等人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骂够了,累了,镇南侯自己停了下来。
“太狠了,太狠了啊,怎么能这样做呢?”
镇南侯昏睡了过去,因为林墨离的近的缘故还听到了一句话。
“你们这让我该如何去做?”
……
林墨选择了下线,走出营养舱,看着外头的太阳,林墨才渐渐安了心。
京城的氛围实在是太恐怖,也太压抑了,林墨能够想的出,这位陛下跟征北侯应该是想着彻底清洗一遍大周。
这不亚于刮骨疗伤,甚至更为严重,这一套下去,大周中央已经半瘫痪。
唐冉坐在沙发上,看到林墨走下来后好奇的问道:“京城发生的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
“你也在京城,对吧。”
林墨并不意外唐冉能猜出来,略微有些疲倦的说道:“对。”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墨点了根烟,思索良久后才说道:“一位有大气魄的皇,和一个谁也看不明白的侯,还有三个看戏的,再加上一个死人。”
“什么意思?”
林墨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意思我也说不明白,你从论坛上能得知大量消息,百晓生也在京城。”
唐冉说道:“百晓生也在?那更好,他写的东西最为详细,就是需要付费才能看,哎。”
林墨轻笑一声又上了楼,说起百晓生,他想到自己还有些事情没去做。
……
百晓生仗着自己长的还算可以,而且出手阔绰,便直接在勾栏待了一晚。
这些钱是那位被灭门的官员所遗留下的,百晓生见没人拿,自己便先拿了去。
“阿秋!谁在背后念叨我?”
百晓生小心翼翼的爬下床,在没有吵醒床上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勾栏。
你以为是他的温柔?不,他只不过是不想付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