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城外,镇南侯风尘仆仆的站着,脸上满是尘土,正有一肚子的话想感慨。
“侯爷,咱明日就要启程去京城,您……”
镇南侯一脸不耐烦:“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嘛,现在是人家求我们进京,不是我们舔着脸要去,不急,慢慢来。
急了,反而失了态,入京前你们去购置一套衣服,对了,我的蟒袍没在跑的时候丢了吧。”
一名亲兵抱着个箱子道:“在呢在呢,没丢。”
非王不得穿蟒袍,而且蟒袍也只能由朝廷颁发,哪有自己去做的?
且镇南侯话中的意思竟然是在入京前就穿上蟒袍,这明着打大周的脸了。
这次封王非我之意,我也不需要你们来封王,我镇南侯在这九州南边就是王!
这番态度做出来除去表态以外,虽有大气魄,但内地里还是透出一抹小家子气。
原本的城主府被镇南侯占了,用他的话来说,这里的床睡的舒服。
林墨原本想劝,后来发现城主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黄巾军不敢留,百姓不敢来,整个城主府已经空了。
“秦殇,你说如果当年有个老哥一直带着你,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你会怎么对他?”
几杯酒下肚,镇南侯莫名问了林墨这个问题。
林墨回答道:“那他便是我的兄长。”
“如果他死了呢?死在了敌人,和自己人的算计之下?”
林墨想到了苏峰,明白了镇南侯口中的这个老哥是谁,四侯年轻的时候全在苏峰手底下当过将领。
苏峰这人从没有一点黑料传出去,是个真正光明正大的人,四侯对苏峰敬重,这是应该的。
“看他是否死的心甘情愿。”
镇南侯靠在椅子上,面前的茶还飘着热气。
“死的,大致是心甘情愿,可我这个做弟弟的……”镇南侯顿了一下道:“心不甘,情不愿!”
林墨叹息了一口气,他这怎么老是听别人说起以往的事呢?关键人家能随便说的东西,自己不能随便说。
林墨道:“侯爷,其实该怎么做,做什么,您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镇南侯闭上眼睛,口中声音微弱:“这才是最难受的,想要报仇却不知该找哪一方,什么也不做,心里又不甘心……”
林墨悄悄地走了出去,镇南侯已经睡着了。
“侯爷他如何?”
那名与林墨相熟的亲兵上前问道:“对了,我的名字叫做一,一二三四的一。”
林墨小声说道:“侯爷已经睡着了,不要去吵他,你的名字为何……”
一叹了口气说道:“侯爷最近确实是累了,我们这帮人也清楚侯爷心里有事,至于我的名字嘛,侯爷给起的。
我们这些无父无母之人,若不是侯爷相助,早就不知死在了哪里,至于一个名字也就不成问题了。”
“死士?”
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算是死士,因为我们也是某一军镇中的人,整个镇南军都是侯爷的死士。”
镇南侯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身为一国之侯,本应当不苟言笑,不怒自威,但林墨观镇南侯,其又显得接地气,没什么架子,让人愿意亲近他。
镇南侯把苏峰的事情拿出来说,真的是因为想要倾诉吗?林墨对此表示怀疑。
首先,自己与镇南侯并未相识多久,其次,他肯定这是镇南侯对自己的一种拉拢。
上位者对下位者表示亲切与信任,下位者必心生感激,严重点的就愿意将这条命送给镇南侯。
自己的表现有些突出,镇南侯也不介意进行拉拢,这在双方看来都是各取所需。
攀上镇南侯这条大腿,林墨暂时想不出坏处,除去树大招风,树倒死人外,倒也没什么。
镇南侯在林墨离开后就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燃起的一丝杀意,怎样都藏不住。
“我不懂什么大局,什么局面局势,我只知道我的兄长死了!做弟弟的,总要做些什么吧。”
镇南侯将茶水一饮而尽,原本想摔杯子的动作猛然一缓,随即轻轻放下。
“弟弟我要封王了……等到局势太平,50w镇南军必寻一公道。”
镇南侯又倒了一杯茶:“你不爱喝酒,总说喝酒误事,也不知道你路上渴不渴,有没有人向你敬杯酒。”
一杯茶倒在地上,镇南侯神态平静,就如同海一般,内地里想着什么已经无从得知。
……
君不见左看看右看看,京城内的每一件东西他都觉着新奇。
谁说古人不懂享受的?古人的奢靡是现代人想不到的。
偌大的一个京城,在君不见眼中就像是现实中的魔都。
贫困的人缩在角落里,世家贵族却极尽奢靡,依靠着家里那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还有那先祖曾跟随过大周皇帝的荣光,他们心安理得的当起了蛀虫。
“这位大人,您又来了,翠花已经在楼上等着呢。”
君不见一直看不懂这游戏内朝廷官员的服饰,只知道其上面金纹越多,就越是站的高。
这个人身上衣服就有着五道金纹,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
看看时间,也就是早朝刚过没多久,此人竟身穿官服来到这寻花问柳之地。
大周内部的腐朽从中可见一斑,人家穿着官服来这,说明不在乎大周的颜面,没人去管,说明这并不算什么。
上不管,下随意,大周不亡,天理难容!
“哟,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
贱兮兮的声音从君不见身后传来,后者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这天底下贱人是多,但光听声音就贱到这种地步的,也唯有一人。
“百晓生?你来做什么?”
百晓生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来这还是能干什么?情报信息,若不是我第一时间收集到,恐怕一个月都睡不了好觉。”
君不见不太想理百晓生,因为百晓生是纯个中立的家伙,从来都不站队。
当初大秦不少的情报都是被百晓生和他手底下的人谢露的,同理,自己也在百晓生这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嘿嘿嘿,林爷还没到吗?”
百晓生口中的林爷是谁,君不见也有数。
“老大没来,你就不用想了。”
百晓生啧了一下,倒也不去说些什么,人家不愿意说,难道自己还要去强迫吗?
“总归要有个交代的吧。”
百晓生语气低沉,君不见没去回答他。
“不好!我这边还有事,您先玩着。”
只见那先前进那勾栏的官员已经出来,正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这边,或者说是指着百晓生。
“啧,我就说你老婆怎么会勾引我,原来是你那方面不行!”
百晓生跑了,只留下原地凌乱的君不见,还有那被气晕的官员。
“这叫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