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意的?”赖小舞不解。
云洛笑望着皇城的方向,对她眨眨眼,“你不认为看着皇城寻欢作乐,会让客人们觉得很压抑吗?”
“……”
“月怜馆里可是三五不时地会接待一些朝廷里的高官的,他们应该不希望下朝的时间里还要面对着皇城,想起朝中琐事吧?”
“……你想的真周到。”赖小舞无语,“既然这样,为什么四楼可以看得见?”
云洛恶劣地笑道:“我又不是客人,为什么要觉得压抑?更何况……你不认为,能同时一览天下最尊贵最令人仰望的地方,和天下最为人不齿被人不屑的地方,有一种另类的满足感吗?反差越大,给人的愉快感觉就越大。”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扭曲。”赖小舞满脸鄙视。
云洛不置可否,“你不就是其中之一?”
赖小舞惊讶,“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人说过?”
云洛略显怀念地勾起唇角,“交情够久的人,不说自然也是知道我是何种个性的,我想……他们心里应该也时常会有和你相同的想法。”
“他们……?”交情够久?该不会是,果然云洛是有姘头的?
“把你那副惹人厌的表情收起来。”云洛嫌弃道:“猜都不需要猜就知道你满脑子在想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才没有!”
“反正一定又是在想我说的那些人是不是我的姘头对不对?”
赖小舞一吓,欲盖弥彰地反驳,“没有没有!什么姘头,我才没想过。”
云洛竖起食指摇了摇,“你的说谎技术才不够水准了。”
“……”
“那,究竟是不是?”赖小舞好奇地瞅着云洛,后者嘴角抽得厉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
“……这不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八卦素材吗。”赖小舞笑得很假。
“我的八卦就有价值了?”云洛暧昧地笑。
赖小舞嘿嘿两声:“挖到你的八卦卖给那些迷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妇人们一定能卖个很好的价钱吧。”
云洛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头疼地抚额道:“你还说我性格扭曲,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一般女子会想到这种事情吗?
赖小舞笑得好不快活。
云洛侧头观察了一会儿,摇头轻笑。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把他们点的菜和酒都送了过来,赖小舞一见到那只醉花鸡便卷起衣袖做摩拳擦掌状。
“上次吃的时候就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到这种极品鸡,想不到这么快就又和它见面了,嘿嘿嘿……看我不把它吃个精光!”
云洛也没觉得怎么饿,遂只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赖小舞和满桌的菜奋斗。
“……”
一刻钟左右过去了,桌上的其他菜色都已经没了一半,可正中央放着的赖小舞扬言要吃个精光的鸡却还剩下很多。
云洛奇怪道:“怎么不吃了?不是说要吃光它吗?怎么,该不会是已经饱了,吃不下了吧?”
赖小舞纠结地拧着眉,指着剩下大半只的鸡愤慨道:“这只不是醉花!”
“此话怎讲?”
为什么说不是醉花鸡?醉花鸡是月满楼的名产,其他地方可没有,从鸡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酒香,还有这味道……没有任何问题吧?
赖小舞撕下一小块鸡肉送到云洛嘴边,“你尝尝,这味道很不对耶!”
云洛一脸莫名,微微轻身过去张开嘴嚼了两口,“……没问题啊。”
肉质鲜美,很可口不是吗?
“怎么没问题!”赖小舞鼓起腮帮子,“这明明和我上次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好吃。”
云洛默默地喝了一杯酒,无声地注意赖小舞的神情,试探道:“你说的上一次,是馆里的一个男伶给你送过去的那一次?”
“是啊。”赖小舞把桌上的鸡推远了一些,不满地夹起另外一道菜往嘴里塞,“怎么原厂家居然还会有山寨货,可恶!可恶!”
云洛心下了然,道:“不是鸡有问题,而是因为陪你吃的人换了的关系吧。”
“你说什么?”
云洛身体往后一靠,忽然转移话题道:“你说过,你们之所以会来这里完全是潋儿擅作主张的对吧?”
“诶?嗯……是啊。”赖小舞把筷子放下,郁闷地点头,想到当时的情形她还是觉得无比郁闷。
那些山贼想当初是多么地嫌弃她呀!太伤她自尊心了!
云洛给她倒了一杯酒,“虽然这个你是说过了,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好像都没时间问过,不如和我说说吧?”
“……那有什么好说的。”说说,不就等于让她再次给人说,自己被人嫌弃了吗?!!
“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吧,起初你好像对会来月怜馆颇有微词的,想来该是积了不少怨吧?说出来不是会成为很好的发泄吗?”
“……”
一开始,赖小舞不太乐意提,可在云洛一杯接着一杯酒往她面前送,并且由不得她拒绝地让她喝之后,赖小舞开始顶着一张泛红的脸蛋主动地开始了长篇大论。
云洛也满意地闭上眼当故事一样听着。
故事的开头当然是说她自己的事情,说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些她也说不清楚的暗杀行动中,然后差点被误杀掉,然后本来想救潋儿结果反而用花瓶砸他,害他失忆,等等的时候赖小舞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