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我确实有一笔大生意要和您,以及巴林银行谈。”梁耀顿住了脚步。
他想把煤油卖到欧洲,在欧洲那边他需要代理商,而且还是两个以上的代理商。
最重要的是他的煤油代理商需要在欧洲有不俗的影响力,因为煤油的销售将要挤占鲸鱼油的市场。
西方的捕鲸业历史悠久,上百万人以捕鲸业为生,影响力不容小觑。要动这块蛋糕,梁耀就必须考虑来自这些传统行业的压力。
眼下梁耀的煤油由于产能有限,且主要在加州当地售卖,而加州当地此前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捕鲸业,自然也就没什么阻力。
但等煤油产量上去,将煤油卖到欧洲之后,这些问题就会逐渐凸显出来。
毕竟他要争抢的不是一个几百万,几千万美元的市场,而是一个数亿美元,甚至是几十亿美元的市场。
再者,罗斯柴尔德家族和巴林家族不仅在欧洲人脉比他广,在美利坚东部地区,两家的人脉也比梁耀要广。在各州都有不俗的影响力,或许他们也能对菲尔莫尔的连任提供一些帮助。
范德比尔特家族在纽约有很多处房地产,不过常住的地方就两处,一处是斯塔滕岛上的故居,另一处则是哈德逊河旁的富豪别墅区。
或许用别墅区来形容这片纽约的富豪聚集地并不恰当,因为比起别墅,这里更像是一个庄园群。
只是相比南方奴隶主们动辄上千英亩,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庄园,哈德逊河畔的庄园群显得有些袖珍,仅有几十英美到数百英亩不等,很少有上千英亩的大庄园。毕竟这里是纽约,纽约的土地向来十分金贵。
梁耀来到了范德比尔特家族在哈德逊河的庄园,说起来,在纽约他现在和范德比尔特还是邻居。
两年前第一次来到纽约的时候,梁耀在范德比尔特的庄园旁边购置了一块土地修建庄园,现在庄园的主体建筑大部分都已经完工,勉强能够入住了。
梁耀提着礼物来到了范德比尔特的庄园,两年前梁耀在范德比尔特的庄园里住过一段时间,庄园的管家也认识梁耀,很快将梁耀到访的消息通报给了庄园的主人。
范德比尔特今天没在庄园内,出来迎接梁耀的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索菲娅·约翰逊·范德比尔特,也就是范德比尔特的妻子。
索菲娅的范德比尔特这个姓氏并非是在嫁给范德比尔特后遵从风俗随夫家改的姓,而是她本来就姓范德比尔特。
在嫁给范德比尔特之前,年龄比范德比尔特小一岁的索菲娅还是范德比尔特的堂妹。
科尼的先天性癫痫就是因两人的近亲结婚所致,除了科尼之外,他们的小儿子华盛顿右耳的听力似乎也有点的问题。
幸运的是除了科尼和华盛顿,范德比尔特家族的其它孩子都还算健康。
索菲娅有着范德比尔特家族女性勤劳和节俭的美德,虽然他们家族已经是美利坚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平常在庄园内,索菲娅依旧是还是普通家庭主妇的打扮,头上带着一条朴素的头巾,而且似乎她刚刚是从厨房里出来,腰间还系着带着油污的围裙。
“原来是我们的邻居来了,快请进。”
索菲娅说英语的时候仍旧带着一丝荷兰低地语的口音。
这和早年她生活在斯塔滕岛上的荷兰人聚居区有关,作为一个移民城市,来到纽约的人往往喜欢和自己的同乡一起生活。
荷兰人喜欢和荷兰人住在一个区域,英格兰人喜欢和英格兰人住在一个区域,法兰西人喜欢和法兰西人住在一个区域。
不过随着一两代人之后,移民的财富差距和社会地位渐渐拉开,这种以种族为纽带的聚居方式最终还是被阶级给打破了。
到了科尼这一代,梁耀已经很难再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丝荷兰印记。
“范德比尔特夫人,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还望您笑纳。”
说着,梁耀让科尼将礼盒送上。
“谢谢您,您太客气了。”索菲娅笑着收下了梁耀的礼物。
“将军阁下!”
范德比尔特的小儿子华盛顿像模像样地朝梁耀敬了一个军礼,令梁耀感到哭笑不得。
梁耀只得朝这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回了一个军礼,让他把手放下。
他被菲尔莫尔正式任命为陆军准将也没多少天,在整个东部地区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将军阁下,您的英勇事迹我都听说了,我想成为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的一名士兵,为您效力。”华盛顿非常认真地说道。
“可惜你还没到服兵役的年龄。”梁耀摸着华盛顿脑袋上的红头发说道。
华盛顿比起沉默寡言的威廉要更加活泼机灵,比起当初在纽约到处惹是生非,不务正业的科尼,又显得乖巧懂事。
也无怪乎在三个儿子中,范德比尔特对华盛顿偏爱有加。
“我可以先报考西点军校,那里对年龄要求要更宽松一些。”华盛顿回答道。
虽然他年龄还小,但他对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划。
说到这里,华盛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沮丧:“只是我不清楚,西点军校会不会要一个耳朵有点不好使的聋子,我的同学们说军校不会要一个残疾人的。”
听力上的缺陷让华盛顿在同龄人中显得有些自卑,当然,这也是华盛顿唯一感到自卑的地方。
梁耀解下腰间的佩刀,蹲下身将佩刀递到华盛顿手里:“不要相信你同学的那些鬼话,我还是上校的时候,我的同僚们也经常嘲笑的我的年龄和种族,当你的同学拿你的生理缺陷嘲笑的你的时候只能说明他们嫉妒你。”
“您说得非常有道理。”听梁耀这么说,华盛顿马上释然了,他高兴地收下了梁耀赠送的佩剑,随即看了看身后的伊丽莎白,又看了看梁耀说道。
“我的姐姐这么久没见到你,一定非常想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幽会了,父亲和大哥去布罗德街了,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乔治,你这个讨厌鬼说什么呢?”华盛顿身后的伊丽莎白嗔怒道,她正要伸手去揪华盛顿的耳朵,华盛顿早一溜烟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