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红袖儿端着饭菜来到周纸的小院。
因为二人多数时间都在一起,再加上周纸也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所以这里并没有单独安排丫鬟。
红袖儿进门将饭菜放下,然后望着靠在床头的周纸关心问道:“怎么了?刚才听公子说你身子不舒服。”
“殿下……”
正在发怔的周纸顿时将头低下,好像不敢见人一般。
前段时间里,她对陈积和红袖儿的事可是有过不少调侃。
现在轮到自己后她才知道,自己的脸皮远没有当时说笑时那么厚。
“嗯?”
红袖儿走上前来,一边摸着她的额头一边再次询问:“是不是染了风寒?还真是有些烫呢……
这么严重怎么不给公子说?他还以为你没大碍呢。”
周纸的脸埋的更深了,声音有些发虚的道:“殿下,我真的没事……
就是……就是有些累,睡一觉就好了。”
“这怎么能行?”红袖儿直接道,“先吃些东西,等会儿我让三娘熬些祛寒的药,用过药后再休息。”
周纸无奈,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遮掩,看到红袖儿已经给她端来饭菜,这才蚊声道:“就是有些腿上有些酸疼,殿下,你……和他第一次在野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
“嗯?什么野外第一次?”
互为密友的二人已经足够默契了,但是在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下,无比敏锐的红袖儿还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就是……殿下第一次委身与他的时候……”
“你……”
红袖儿还以为此时的她又像之前拿这些事情玩笑,便直接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调笑?
再说了,就算公子想,我又怎么可能有那脸皮答应。呃……”
“呃……”
一瞬之间,开始对视的二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你们刚才是在园子里?!”
“殿下的第一次不是在那戈壁滩?!”
“骗子!”
“哈~”
红袖儿笑的很是开心,虽然在这会儿显得有那么点儿不太厚道,但她还是没有停下来。
之前都是她在“探究”自己的私密之事,现在……终于扯平了。
而且看她现在这反应,以后的自己好像可以一直站在制高点上了。
“玖儿果然是最最喜欢他的……”
红袖儿感慨道:“否则也不会连这么荒唐的事都会答应他了,哈……”
努力让自己保持板着脸的周纸是又羞又气,好一会儿才恨声道:“都怪他这个骗子,是他说秦家小姐是在一破观里,殿下你是在城外的戈壁上,我……我这才……”
“秦小姐是在道观不假……”
红袖儿笑道:“公子是怎么说我的?”
“他说,殿下真正嫁给他的时候,就是在城外……”
周纸一边回想一边咬牙道:“当时的他还故意强调了‘真正’俩字。”
“哈哈……”
只有在周纸面前,红袖儿才有可能像现在这般乐不可支。
她的整个人都已经伏在了周纸的身上,之后好不容易止了笑,这才解释说道:“真要说起来,公子他也没有骗你……我确实是在那里答应嫁给他的。”
“殿下你……还在向着他说话。”
“公子做了好事,我自然要帮他说些好话了。”
“这哪是什么好事?”
“哦?不是么?”
红袖儿开始帮她揉起了大腿,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接着笑道:“方才公子在饭桌之上春风得意,显然是在园中尝到了玖儿的鲜和甜。
不出所料的话,公子他肯定还是意犹未尽的。
玖儿若真觉得这是坏事的话,以后尽可拒绝他的要求便是了……”
赌气的周纸直接举起了三根手指,在红袖儿的激将之下就要发誓,不过这种气势也就持续了那么一瞬,然后就见她将手指收起,攥起粉拳道:“我说的是,他骗人不是好事……”
“果然……”
红袖儿那玩味的眼神好似看穿了一切,“意犹未尽的也不是只有公子一人。”
为了不让周纸多想,陈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都是在她的小院里过的夜。
关上门后,封闭的院子里就剩下了“孤男寡女”二人,意犹未尽的他们自然是尽了兴的。
…………
春日里的时光总是少于其他三个季节,不知是过的本来就快,还是陈积怕热的缘故。
反正不知不觉间,园中的百花都已齐齐盛开,新的一年也过了近半,来到了五月份。
凉国各地已经同时出了一批质量还算不错的瓷器,暂时多以装饰的瓶炉为主,而且其中的大半部分已经送到敦煌,再由那里的中转到西域的白汗。
丰厚的利润不仅让各地的窑厂干劲十足,也让许多心思活泛的地主豪绅心动不已。
他们先是托人去官办窑厂里学成回来,然后再选址自己开始烧。
对此,朝廷里并没有过度的干预,只是在给出一些简单的安全规范后,就不再约束了。
道理也很简单,从前朝的经验得知,这条丝路上的蛋糕大的很,就算是整个凉国朝廷也是吃不下。
分给民间的话,他们赚的也多,朝廷里的税收自然也多。与此同时,现在的天气已经足够暖和,养蚕抽丝的诸项事宜也已开始,预计再有两三个月,第一批锦缎丝绢等料子也能运出去了。
无限光明的前景让整个凉国终于开始显露出丝丝喜气,之前那些在危险之下的阴郁和紧张也都渐渐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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