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苏文安朝着说话人的方向……

苏文安朝着说话人的方向扫了一眼, 众人见苏文安不怎么高兴,便都住了嘴,安安静静地看比赛了。

村里的里正宣读了这场比试的规定。

苏然和苏依依二人在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里做出八菜一汤来, 最后由村长夫妇里正夫妇还有九位村民一共十三个人共同评判是苏依依做的菜更好吃还是苏然做的菜更好吃, 如果觉得苏然做的菜更好吃的人更多, 则苏然赢,若是觉得苏依依做的菜更好吃的人更多, 则苏依依赢。

村民们都很激动,怎么感觉看这厨艺比试比看戏还要有意思呢。

随着里正说出比试开始, 苏然和苏依依都开始动作起来。

两个人带来的食材都是被初步处理过的, 菜已经摘掉了不好的地方, 鸡鱼都是处理好的。

此时头几步就是清洗食材和切菜了。

苏依依打算做的八道菜都是肉菜, 有猪肉羊肉鸡肉和鱼,每一种肉都有两个做法, 共成八道菜,汤则是一道羊肉羮。

苏然则是打算把甜口辣口清淡口的菜还有甜点各做一道, 汤则是做一道白菜豆腐汤。

苏然有条不紊地先准备了一些食材, 然后将食材下锅。在锅里食材烹饪的空当, 苏然就一边看着火候一边准备下一道菜的食材。待一道菜做好, 苏然舀水迅速洗锅然后炒制下一道菜。

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食物, 苏然都已经合理的安排了先做什么菜再做什么菜的顺序。

苏依依刚开始的时候是打算将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再开始做饭, 但是见苏然的菜已经下了锅且苏然又开始准备下一道菜的食材了。

苏依依决定也用苏然的方法,不然的话, 等到自己准备完菜,苏然都已经做好好几道菜了。

可是开始做起来,苏依依才发现事情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自己的菜下了锅后开始准备下一道菜的食材, 可是顾得了准备食材就顾不了锅里菜的火候,最后导致锅里菜的火候也不好,而下一道菜也切的不好。

苏依依有些慌了,她用余光也能够瞧的到旁边苏然正行云流水地做着饭。

苏然自然也能用余光感觉到苏依依的慌乱,苏然能够看的出来,苏依依原本是想准备好所有食材再开始烹饪的,但是转而她看到自己一边准备食材一边烹饪便改变了顺序。

这种临时做出这么大的改变最要不得。

对于苏依依这种对做饭流程不怎么熟悉的人来说,先准备好食材和调料是对的,这样就可以避免在做饭的过程中手忙脚乱。

苏然之所以一边做饭一边准备下一道菜的食材,是因为苏然已经对做菜的过程和火候以及下多少调料非常熟悉了。

这些都是原主长年累月做一大家子人的饭练就出来的熟悉感,这份因为熟悉带来的从容,是再怎么聪明的人也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学会的。

苏依依下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没有经验,所以根本不知道学着苏然这样做饭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熟能生巧,凭着原主的经验记忆和自己的聪慧,苏然此刻就算是分心,做成这顿饭对于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而因为陌生,苏依依此刻就算是全神贯注,都未必能顺利的做成这顿饭。

果然,就在苏然将第三道菜第四道菜下锅开始准备第五道第六道菜的时候,苏然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苏然的菜刚下锅,这焦糊的味道自然不是苏然的菜传来的。

苏依依手忙脚乱地把烧糊的第二道菜铲到了盘子里面,她的额头上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围观的村民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明显苏依依就不怎么会做饭嘛。”

“苏秦氏以前还说苏依依做饭做的可好了。”

“苏依依做饭手忙脚乱的,而苏然做法看起来熟练的很,苏依依怎么可能是苏然的师父。”

“就是,且不说这做饭的味道,就单看着做起饭来的样子,我觉得苏然已经赢了。”

就算是苏文安苏文楼坐在前排,后面的村民也忍不住议论。让大家干坐在这里不说话不发表看法,那实在是太难受了。

苏文安自然也听到一些,但是却制止不住每一个人的嘴。

最开始他回头望一眼村民们还有所收敛,但是越往后村民们便越无所顾忌,完全就像是没有瞧见苏文安不悦的眼神的。

还有坐在最后面的村民小声议论苏文安。

“他现在还没有成了官老爷了架子就这么大。”

“就是,若是以后成了官老爷,那得更瞧不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还剩下一盏茶时间的时候,苏然所有的菜都做好了。

一道蒸鱼,一道炸鸡块,一道焦馏丸子,一道宫保鸡丁,一道辣炒肘子,另外还有一道清炒笋一道凉拌猪耳,另外还有一道甜品酥酪,汤则是白菜豆腐汤。

苏然的时间安排的很是得当,最先做的那些本就不需要热着吃的菜,再做那些凉下来慢的菜,最后才做的凉下来快的菜。

所有,当所有的菜都端上桌,温度都是得宜的。

苏然这边所有的菜都上了桌,而苏依依还在手忙脚乱的做着菜,她还在做第六道和第七道,现在苏然的菜已经都端上桌了,而她还要做第八道菜和汤。

苏然几乎每次都能同时做好两道菜,而苏依依却一直在顾此失彼,所以便愈发的手忙脚乱。

看到苏依依做饭时候的样子,大家伙心里也非常确定了,苏依依对做饭根本就非常不熟练,一个做饭不熟练的人,怎么可能是做饭熟练的人的师傅。

别的方面没有证据不能直接定论苏依依没有教过苏然,反正在做饭方面,苏依依是绝对没有教过苏然的。

有一个平日泼辣的妇人直接评判起来:“这苏依依哪里像是苏然的师父,说什么教苏然做事,我看她就是把活计推给苏然罢了,这小算盘打的真响。”

妇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人都听到了。

苏秦氏恶狠狠的看向那个妇人:“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我儿子……”

那个妇人却道:“怎么,你儿子当了官还打算报复我啊,来来来,你尽管来报复,好让咱们村里的人都看看你家出了多么好的父母官。”

周围大家伙都纷纷点头应和。

苏文安赶紧给苏秦氏使了眼色让苏秦氏闭嘴。毕竟众怒难犯,日后自己就算是中了举人,官府也会来村里打听自己,若是有什么人存了坏心说了自己的不是,那对自己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苏秦氏本打算和那妇人好好理论一番,见儿子的表情,便只能是偃旗息鼓。

苏文安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此刻他恨不得起身离开,他之前就怀疑苏依依到底能不能赢,可是苏依依却成竹在胸,现在看来她哪里是成竹在胸,她只是单纯的蠢罢了。

苏然的菜已经端了上来,负责评判的里正夫妇族长夫妇还有九个村民都过来尝苏然的做的菜,尝完了之后都赞不绝口。

甚至尝菜的这些人就把苏然做出来的这些菜都吃光了。

在下面瞧这的村民都直流口水,苏然做饭的时候他们就闻到了苏然做的食物的霸道的香气,但是想吃也没有用,他们并不是负责评判的人,这些菜虽然也不少,但是如果是大家都吃,那一人还不够吃一口的。

评判的人吃完了苏然做的菜,这个时候两个时辰的时间也到了。

而苏依依的菜还没有做完,她的第八道菜和汤只做到了一半。

苏依依还想在继续做下去,里正和族长一起制止了她。

苏依依只好硬着头皮把那些做完没有做完的菜都端上桌。

苏依依的菜都是肉菜,此时却是生的生,糊的糊,冷的冷,热的热,而且这菜的外观,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评判做饭无非是从色香味这三方面评判,苏依依这饭菜首先色的这一关就过不去。

苏依依本来是打算给菜好好做些造型的,但是那只该死的鸡把菜叶都弄坏了,她便没有装饰。

苏依依在心里咒骂着那只该死的鸡,却丝毫不想按照她做饭的速度就算是那些菜叶没有坏,她也没有时间装饰上去。

十三个评判又转了一圈吃起了苏依依做的菜。

每个人对这菜也都是浅尝辄止。

苏然的做的菜已经都被吃完了,而苏依依做的菜却都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

每一个评判的人都把自己认为做饭更好吃的那个人的名字写在了纸交给里正。

最后里正和族长一起算了一下,有十二个人认为苏然做的饭更加的好吃,还有一个人认为苏依依做的饭更加的好吃。

第一场比试,就是苏然胜出了。

里正宣布了这个结果。

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都面色沉重。这是大家一起评选出来的结果,对饭菜进行评选的人还都是在大火心里都比较公正的人,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也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苏依依当即就离了场跑回了家。

苏秦氏则是站起来叫喊道:“不是这样的,我家依依做的饭比苏然做的好,是因为我家依依今天不舒服,所以没有把饭做好,我家依依本来就是苏然的师父。”

到了现在,苏秦氏还是在嘴硬。

众人也不说话,有人还坐着瞧着苏秦氏,有人则是搬起凳子要走了。

苏秦氏又叫喊着:“今天是我家依依不舒服,况且苏然做的菜里有那么多的素菜,所以她才做的快,我家依依做的慢是因为我家依依做的都是肉菜,是苏然她偷奸耍滑。”

里正却对着苏秦氏开了口:“我说苏秦氏,比试并没有规定让她们二人做什么,就算是依依要做素菜也是可以的,你说苏然偷奸耍滑这不对。”

苏段氏也看向了苏秦氏:“做饭的比试不仅仅是饭菜的味道的比试,更是如何安排做饭的顺序、吃饭人的口味的较量,苏然做了荤的素的,甜的辣的,就是为了让吃饭的人吃到更丰富的味道,这怎么能是偷奸耍滑呢。”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苏老爷子苏老太太都偏向大房,有什么事情苏段氏都忍气吞声了,但是现在已经是两家人了,苏段氏并不想再受大嫂的气了。

周围的几个妇人也说苏然的安排很得当,并非是偷奸耍滑,反而是苏依依做的饭尽管都是肉但是却有些单调,而且每个肉要做的时间也不一样,苏依依根本就把控不好。

苏秦氏被气的噎了噎,又开口道:“今天不过才是第一场,后面还有两场呢,缝补和洗碗,我家依依一定会赢。”

苏秦氏对苏依依的缝补很有信心,苏然在做那些粗活的时候,苏依依则是在绣花。

所以苏依依的缝补水平一定是比苏然强的。

至于说洗碗,这做饭难一些,洗碗谁不会洗,到时候只要让依依加快速度洗,一定能赢的。

苏段氏却不和苏秦氏多说什么了,只起身离开了。

苏秦氏还想继续骂苏段氏,对方离开,让苏秦氏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苏秦氏扯着嗓子在苏段氏身后喊:“就赢了一场你威风个什么,等到了冬天你们村头的房子不能住了我看你我们家求着我们收留你们一家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威风。”

苏秦氏朝着自己身边的那个平日里和她交好的妇人使了个眼色,那妇人也跟着道:“就是,到时候可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现在威风个什么劲哟。”

苏段氏也不说话,只快步离开了比试的地方。

苏秦氏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沾上了取不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和她缠斗。

苏秦氏还在后面说她那番已经说了千遍万遍的话,无非是说苏依依自小就比苏然聪慧,长大了苏然也比不上苏依依之类的话。

这话村民们都听的倦了,除了平日里和苏秦氏交好的那个妇人,旁人都离开了比试的地方。

回家之后,各家自是都议论起了今日比试的事情,皆在感叹以前竟然不知道苏然对做饭如此熟练且做的如此之好。

以前只听苏秦氏和苏老太太夸赞苏依依,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苏然如此厉害。

大家还议论看苏依依做饭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在家是不做饭的。

大家还都说苏秦氏只知道往自己女儿脸上贴金,根本不顾及事实是怎么样的。

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还有苏老大一家都回了家。

气氛很沉闷。

苏文安不悦地看向苏依依:“早便问你能不能三局两胜,你说可以,结果却是这么个样子,真是苏家大房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苏文楼也对苏依依道:“接下来两场你究竟能不能行,赢不了早些认输罢,免得家里人跟着你丢人。”

苏依依没有想到两个哥哥竟然也这样说自己,以前两个哥哥都是十分疼爱自己的。

苏依依红着眼睛,说自己可以。

苏文安和苏文楼又疾言厉色地让苏依依想清楚。

但是苏依依说自己能赢。还说苏然今天能够赢了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不舒服没有准备好。

苏依依深知自己今天丢人。

绝对不能给大家留下这样的印象,一定要赢了后两场,才能把丢掉的面子赢回来。

第二日晚上比试的是缝补。

村长和族长的妻子各自张罗了四床新的还没有把被面和褥面缝制好的被褥还有十件破了的衣服过来。

比赛的内容就是苏然和苏依依在一个半时辰之内同时缝制两床被褥修补五件衣服。

在一个时辰之内,谁修补的更好就算谁胜。

今日负责评判的人是所有来看比试的已经成了家的妇人们,只要是来看比试,就可以评审。

妇人们平日里做惯了浆洗缝补的工作,自然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缝补的好不好。

苏然自从懂事起就开始在每次换洗被褥的时候缝被褥了,缝被褥对苏然来说是非常简单的已经干熟了事情。

补衣服对苏然来说就更简单了,这些年,家里人的衣服坏了,都是苏然和苏颜补的。

苏依依则是打算以巧取胜,自己擅长绣花,那就在一些破损的地方绣上花,如此便能够让人耳目一新。

至于说缝制被褥,不过是用针缝几条直线罢了,根本没有什么难的,自己和苏然缝制的被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差别。

还是要在修补衣服上拉开差距。所以苏依依先是开始缝补衣服。

比试一开始,苏然就先开始缝制被褥,被褥的针脚粗一些,不用太多心力,而等下缝衣服的时候则是需要细心一些,苏然打算将被褥缝制完就可以安心的缝补衣服了。

不到小半个时辰,苏然就把被褥缝制好然后叠好放在旁边了,接着苏然就开始缝补衣服,苏然先是把所有衣服上的口子该缝的缝上,该补的找相同的布补上,待所有的衣服都缝补完,还有一会儿时间,苏然则是在一件女上衣上已经缝好的地方补了几针,把划破处缝在一起的痕迹又补成了一朵莲花的形状,还有一个女长罩衫打补丁的地方,苏然用相配颜色的布头做成了一个蝴蝶补了上去,如此,那补丁的地方倒不像是补丁,反而像是特意点缀上去的装饰。

而苏依依则是在每一件女衫上绣花,为的是把缝补做的最为出彩。

可是就在苏然所有的衣服都缝制完开始勾勒莲花的时候,苏依依还有一件衣服没有补且还有两床被褥没有缝。

里正的夫人提醒了苏然和苏依依还有一盏茶的功夫,苏依依有些慌了,自己缝补的太入神,没能计算的了时辰。

若是还有一盏茶的功夫,自己的被褥根本就缝制不完。

苏依依匆匆的把手头的衣服补好,然后就开始缝制被褥。

缝制被褥的确是不需要像补衣服那么细心,但是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苏依依有些心慌手抖,如此,缝出来的线条,就七扭八扭,根本就不是一条直线。

苏然的所有被褥衣服都已经缝补好了,苏然把被褥衣服都放置齐整。

而苏依依忙着缝被褥,跟前的衣服被褥都乱七八糟的堆放着。

二人对比十分明显,苏然镇定,苏依依慌乱,苏然周围整齐,而苏依依周围凌乱。

最后,里正一声时辰到宣布了比试的结束。

这个时候苏依依还是有一条被子没有缝。

苏依依手上的动作还是被里正的夫人制止的,苏依依没有缝完,说了时辰到之后,她还缝了几针。

里正夫人十分公正,又把苏依依不在比试时间缝的那几针给拆开了。

村民们早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比赛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村民们早就看出了,苏然的缝补功夫要比苏依依强的多。

苏依依会绣花,这是一个本事,但是若是只注重绣花而不注重缝补,那就舍本逐末了。

毕竟,日常过日子,不会绣花影响不大,不会缝补日子可就没法儿过。

而且苏然不单会缝补,她缝补完所有的衣物被褥之后看还有时间才在之前已经缝好的衣服上绣好了花,在看比赛的时候妇人们都认为苏然这样的安排更为得当。

里正夫人让妇人们上前评判苏然和苏依依二人的缝补活计,若是认为谁缝补的更好就把一人一个的小木棍放到苏然或者苏依依身旁的小木桶里面。

妇人们纷纷上前评判时,苏秦氏赶忙开口道:“还是我家依依缝的好,看我家依依的花绣的多好,缝补谁都会,可是却少有人把花绣的这么好。”

苏依依心里还是抱着希望,就是,缝补谁不会,绣花才是顶级的女红。

可是妇人们在看了苏然和苏依依缝补的衣物物件后,绝大部分都把手里的木棍放到了苏然跟前的木桶里面。

只有少数一些平日里总是把巴结苏秦氏的三四个妇人把手里的木棍放到了苏依依跟前的木桶里。

瞧着那么多人把木棍放到了苏然跟前的木桶里,苏依依的脸涨得通红。

眼看只剩下少部分妇人还在排队看二人活计还没有把手中的木棍投出去,苏秦氏更是着急了起来:“大家伙看看我们依依的花绣的有多好啊。”

却有一个妇人对苏秦氏道:“我说苏家大嫂子,依依还有一套被褥没有缝完呢。”

苏秦氏怒气冲冲地朝那人道:“我家依依是因为绣花才没有把那套被褥缝完。”

没有妇人再说话了。

可是后面的妇人,除了两个想要把女儿嫁给苏文安的妇人,都把手中的木棍放在了苏然前面的木棍里面。

最后,里正夫人数了苏然和苏依依木桶里面的小木棍。

苏然供得了四十六个木棍,苏依依得了十个木棍。

就在里正夫人正要宣告苏然获胜的时候,苏秦氏冲到了里正夫人跟前:“李嫂子,这样不公平,明明我家依依的活计做的更好,这些妇人们都不知道什么算好活计,只看我家依依被褥没有缝完就不把木棍给我家依依,只有给我家依依投木棍的人才是真正能看得出活计好坏的人,这次评判不公平。”

里正夫人面露难色:“让成了婚的夫人评判是之前就定好的,你若是之前提出不公还能改,可是现在结果都出来了,再改便是对苏然的不公平。”

苏秦氏道:“现在是我家依依受了委屈啊,我说就该重新比试一场,让那些会看缝补活的人来看。”

刚才评判过的妇人们都开始议论起来。

“她家依依怎么就受了委屈啊。”

“就是,明明就是苏然比苏依依厉害的多。”

“她说苏依依刺绣绣的好,可是苏然也绣了花呀。”

“怎么不是呢,苏然绣的花也比苏依依绣的好啊。”

里正夫人看向苏秦氏:“苏家大嫂子,评判的人是谁比试前就定好了,哪里有比试了之后又换评判的道理。”

这个时候族长的夫人也走到了苏秦氏身边:“我说老大家的,比试已经结束了,我说句良心话,苏然的缝补和绣花确实都做的很好,就算是换了在县城里面做绣娘做裁缝的妇人过来看了,也会评定苏然赢,这场比试很公正。”

苏依依站在那里,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里正也走了过来,他看向苏依依和苏秦氏:“之前就说了这比赛是三场两胜,现在苏然已经胜了两场,就算是再比试第三场,无论依依是输还是赢,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你们还要比试第三场吗。”

苏依依低着头,自己就输了?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输了。

苏然可是自小就不如自己。

苏依依抬起头看向里正:“可是苏然的所有本事都是我教给她的啊,要不是我对她严格要求,指出她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会做的好,她还是欠我的啊,所以就算我两局都输了,但是苏然也应该把做韭菜馅饼的方法告诉我。”

到了现在,脸面已经输了,但是苏依依还不想放弃做韭菜馅饼的方法。

只要能够会做韭菜馅饼,只要能够挣很多钱,自己就能证明自己是最出挑的。

若是没有做韭菜馅饼的方法,自己还真不知干什么能像苏然那么挣钱。

之前自己也卖过绣品,不过根本就挣不了多少钱,和卖韭菜馅饼挣的钱相去甚远。

里正看向苏依依:“你这孩子,在比试之前大家就说好了,如果比试你输了,便证明苏然的那些本事不是你教的,不必把韭菜馅饼的方法给你。”

苏然却上前一步开口对苏依依道:“你口口声声都说我的本事是你教的,还是之前我说过的那个道理,你能教我本事的前提是你自己就会这本事,你自己尚且做的不如我,又怎可能教的了我。”

“况且,你让我干活,不是教我做事,只是你自己偷懒,你给我挑毛病,不是为了让我做的更好,只是为了显得你自己会干这些,实际上你挑的那些毛病,根本就不在关键上,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我做饭干活的方法技巧,都是我自己向那些做饭干活做的好的婆婆婶婶处请教的或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休想用什么教了我本事这样可笑的理由来勒索我。”

看着苏然和苏依依的人们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就是,苏然这孩子好学,她和我学过做红烧鱼,为了和我学做鱼还把她抓来的鱼送了我家好几条呢。”

“苏然和我学了补衣服,为了学补衣服,还给我家捡了不少柴火呢。”

“苏依依口口声声说苏然的本事都是她教的,实际上苏然的本事都是人家自己学的还有和大家伙请教的。”

“对,之前苏依依还说那个韭菜馅饼是她教苏然的呢,这不现在暴露出来了,根本就不是她教苏然的,她还得在这里问苏然这馅饼该怎么做呢。”

“之前苏秦氏还说若是苏依依这个师父去卖馅饼一定比苏然卖的好,这不现在就暴露出来了,她卖都没有苏然好。”

苏依依的形象在村民们心中一落千丈。

以前苏秦氏夸赞过苏依依的话现在都成了苏秦氏说谎吹牛的证据。

大家伙议论的话,苏依依也能听到一些,苏依依和苏然辩驳不了,就算是再想要这个韭菜馅饼的方子,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要了。

苏依依捂着脸跑了。

里正又问苏秦氏,明天的比试还要不要照常举行,苏秦氏还想给苏依依挽回一些颜面,便道:“当然照常举行,前面两场比试苏然赢了只是她幸运,再比一场,肯定是我家依依赢。”

里正看向苏秦氏:“不过你要知道,就算是第三场比赛苏依依赢了,总体也是她输了,便不能说明苏然的本事都是她教的,且不能再要求苏然把做韭菜馅饼的方法给她了。”

苏秦氏争执道:“里正,要不我们再重新来几场比试,之前两场依依输了只是意外罢了,我们从明天那场比赛开始,就算重新开始三场……”

苏然看向苏秦氏:“这原定好的规则也能随便改吗,说过的话能出尔反尔吗,对自己有利之前的比赛就作数对自己没有利之前的比赛就不作数吗,这样毫无信誉,日后谁敢和你们打交道。”

苏然的话音刚落,站在人群里的苏文安朝着里正道:“里正,接下来我们不比了。”

苏秦氏连忙道:“谁说不比了,怎么能不比了,我家依依可是要比苏然强的多,凭什么就不比了。”

苏文安却走到了里正身旁道:“里正大叔,我们不比了,你今日宣布比赛结果吧。”

苏秦氏还要说什么,苏文安却对苏秦氏道:“娘,我们家说话出尔反尔,你是想让我受到所有同僚的耻笑吗。”

苏秦氏不说话了,毕竟还是儿子的前途重要。

最后里正宣布了苏然连胜两场,已经完全赢了这场比试,后面的比试就不用比了。

里正还宣布了苏然的本事并非苏依依教的,所以也无需将做韭菜馅饼的法子教给苏依依。

比试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回到家后,各家皆议论,之前苏秦氏一直说苏依依如何出挑能干,而苏然一直都默默无闻,而实际上,最出挑能干的那一个其实是苏然。

且苏然现在也出落的极为漂亮,比苏依依更漂亮。

大家伙还议论苏秦氏和苏依依无耻,明明是让苏然干活她们躲了清闲最后还说是教苏然做了活,真是心眼儿比筛子还要多。

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还有苏大河一家都回到了家中。

苏依依已经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其他人都聚在堂屋,所有人都在,但是所有人都不说话。

终于还是苏秦氏对着苏文安开了口:“你怎么能和里正说不比了,不比怎么把你妹妹的颜面挽回回来,这下所有人都觉得你妹妹连那个苏然都不如了。”

苏文安却道:“难道再比一场或者再比三场,苏依依就能赢了苏然吗。”

这个家里的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其实,苏依依并不如苏然会做事,苏然的那些本事,也根本不是苏依依教的。

在前面两场比试里,无论是比赛的过程还是比赛的结果,苏然都要比苏依依强上太多。

苏秦氏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任凭大家伙笑你妹妹不如苏然吗。”

苏文安道:“这也是很难改变的事情,不过若是我们把韭菜馅饼的方子要过来,妹妹卖馅饼挣了钱,便也能挽回一些。”

苏老爷子道:“可是苏然那个死丫头油盐不进,根本就不把做韭菜馅饼大方法交出来,现在依依又输了比试,更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苏文安道:“就算依依输了比试,我们也有办法将做韭菜馅饼的方法要过来,不过这事情就得祖父和祖母出面了。”

苏老太太道:“之前要弹弓要衣服还有要韭菜馅饼的的方法我和你祖父都出过面了,可是你也看见了苏然油盐不进。”

苏文安道:“之前只是祖父祖母自己去要,若是官府帮着祖父祖母去要,她们就算是不想给也不行。”

苏文安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苏秦氏喜上眉梢:“我儿子不愧是秀才,还是我儿子厉害,这下看老二一家还敢不敢像之前那么硬气。”

第二日,苏二河就被衙门的衙役通传了,说是苏老爷子和苏太太状告苏二河一家不孝,再过十日升堂。

这便是苏文安给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出的招,二老上门去要求苏二河一家苏二河一家不听话,那衙门要求他们他们总得听话。

自从分家之后,苏二河一家就没有过来看过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更没有给过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孝敬银子。

苏秦氏到处和人说,若是判下来,苏二河每个月都得给老爷子老太太一些孝敬银子。

若是在升堂之前苏然能把做韭菜馅饼的方法告诉苏依依,那么他们就把状子撤下来。

村民虽然很多都觉得苏家大房还有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这样做太损了,苏二河一家没房没地,已经不易,苏老爷子苏老太太也太不心疼苏老二一家了。但是这毕竟是旁人的家事,没法儿劝。

苏二河一家卖了馅饼晚上回来,有平时和苏段氏相互帮忙的妇人把苏秦氏说的交来韭菜馅饼的方法撤状子的事情告诉了苏段氏。

那妇人对苏段氏道:“你家公婆和老大一家也真是天过分了,这是要把你们一家往死里逼,当朝已孝治天下,父母告子,若是上了公堂,极少有判父母不对的,就算是不判你们不孝,也会让你们每个月给你们公婆一些孝敬银子的,你们现在虽说卖馅饼能够挣些钱,可到底还是不似旁人一般有房子有地,这……唉……”

苏然却开口道:“谢谢婶子把她们怎么想的告诉我们,婶子也莫为我们烦心,这也不是没有对策的事情,他们认为可以用不孝这点来拿捏我们,而我们未尝没有能够拿捏他们的东西。”

那个过来传话的婶子问:“你打算怎么办?”

苏然道:“既然祖父祖母已经如此不顾骨肉亲情,那我们自然也是可以和他们算算清楚,我们之前分家,我家没有要房子也没有要地,按照大周朝律法来说,若是两兄弟分家,最大的儿子要赡养父母,同时也要分七成财产,二儿子分三成财产,他们若是状告我父母不孝父母,我们便要递状子让县太爷给重新分家,我家若是能够得三成的房地,祖父祖母就算要再多的孝敬银子,总也高不过三成地的收成和地钱,我看最后算下来,我家还赚了呢。”过来递话的婶子立即笑了:“是这么个理,是这么个理,若是有了那三成的房地,随便便能把孝敬银子交了,你家除了能够剩下银子,还能得了房和地呢,这买卖不错。”

苏然看向苏二河:“父亲,现在对策是有,就看你能不能不要糊涂了。”

苏二河道:“现在你祖父祖母心里只有你大伯一家,若是我在一味任他们二老的心意做事情,那么你们姐弟几人就得吃苦了,我自己吃苦就算是要饭都行,但是总不能再委屈你们,没分家的时候你们过得就已经够苦了。”

接下来几日,苏二河还有苏然卖完馅饼,便在村子里溜达说若是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不撤状子,他们便也要递状子和苏大河要三成的房地。

这话很快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自然也很快就传到了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还有苏大河一家耳朵里面。

苏大河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商议。

苏老爷子暴跳如雷:“反了他了,反了他了,这个不孝的东西,我说上话根本不听,现在还想要告爹娘,他能告的赢吗?”

苏老太太也咬着牙道:“就凭他要告我们这一点,我们每个月要问他们要一大堆的孝敬银子,还得让他供文安文楼念书。”

苏文升着急道:“还要二叔供我念书。”

苏秦氏道:“他说要三成的房和地就要三成的房和地了?再说了,他这状能不能告的成还说不准呢,咱大周朝,子女告父母,可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苏秦氏又看向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爹,娘,苏二河他们就是放出话来吓唬我们的,你们放心他们绝对不敢告你们,你们尽管状告他们不孝,让他们交孝敬银子,还有,就说这做韭菜馅饼的方法是咱家的祖传秘方,必须让苏然告诉依依。”

听到苏秦氏的分析,大家有些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毕竟那可是三成的房地啊。

接下来几日,苏秦氏还在到处说如果苏然不把做韭菜馅饼的方法给苏依依,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就会要一大堆的孝敬银子,而且她还说苏二河一定不敢状告父母,状告父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村里好些人都暗地里为苏二河一家打抱不平,但是的确也认为苏二河去状告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并不合适。

等到了距离苏老爷子苏老太太状告苏二河不孝这案子升堂只剩下两天的时候,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还没有见苏二河一家过来认错和把做韭菜馅饼的方法交出来。

苏依依很是焦急,就算升了堂判了二叔每月给家里交孝敬银子,可是这银子并不是都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更不能带到婆家,家里哥哥弟弟这么多,根本就轮不得自己花用。

若是自己手里有做韭菜馅饼的方法,那么挣来的钱都是由着自己做主,自己想买什么衣裳首饰就卖什么衣裳首饰,一家人还都得巴结围着自己,两个哥哥自从自己比试输了之后便不怎么搭理自己,弟弟更是不像以前那样听自己的话敬重自己。若是能自己挣钱,他们都得给自己赔礼道歉才是。

自己若是卖韭菜馅饼挣了钱还能给自己攒一堆嫁妆,以后去了婆家也都有身份。

这样才能把自己这几天丢的面子找回来。

但是现在苏然她们还是没有把方子交过来。

距离升堂只有一日的时候,苏大河听人说了,苏二河并没有打算状告父母,而是要状告苏大河。

要房子要地,都是要从苏大河的手中往出要。

苏大河这才彻底慌了神,这苏二河要是状告父母八成是状告不成的,但是状告自己,却是一告一个准。

苏大河慌忙回去和家中人商量。

现在苏大河一家都已经慌了神。

苏老爷子愤怒道:“逆子,先是要分家,现在又想要房子要地,还不把方子给我们,这是要逼死他的爹娘啊。”

苏老太太也更是把苏二河一家骂的狗血喷头,最后气不过,苏老太太又来到了苏二河家。

苏大河一家也并不拦着苏老太太。

就得让老太太好好骂二河一家一顿让他们不敢告状才是。

苏老太太并不进屋,只在门口叫骂,说苏二河若是敢状告父母,等在过二十来天上了冻,她是不会让苏二河一家回来的。

周围自然是还有村民围着看热闹。

苏然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屋,道:“祖母你且放心,等上了冻我们这个屋子不能住了,我们就去告大伯,把原本属于我们一家的三成房子要过来,到时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一家又何必求这个求那个住回去。”

苏老太太气的要厥过去,看来拿不让他们一家回家住也拿捏不住他们了。

苏然又对苏老太太道:“祖母,您还是回去吧,后天就要升堂了,你在公堂上免不了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费精神着呢,到时候你哭的声音不够大声,县太爷可是不能多判孝敬银子给您。”

苏老太太道:“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得问你家一个月要五两的孝敬银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苏然笑笑:“祖母您也真敢要,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您三年都给不了我们一家五两银子,现在一个月就要五两,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过您要了也没有用,我可是看过大周朝的律法,孝敬银子每个月最多也就是判个七八百文,虽然七八百文也不少,但是我们把那三成的房地要过来,每个月就算我们只是把地租出去多赚的也不只是七八百文,所有最终还是我家赚了,祖母,要不要升堂,你可是要想清楚啊。”

苏老太太被苏然气的都开口捂胸口了,苏老太太开始□□起来:“大家伙都来看看呐,苏然这不孝的死丫头把我给气坏了,哎呦,哎呦,我心口疼,我得赶紧去看郎中……”

苏然冷笑:“祖母你还是不要装病了,现在房地都在大伯和你们手里,就算去看病,花的也是大伯和你们的银子,我家最多出个人伺候,这一旦去看郎中,你们可最少就得花五百文。”

苏老太太一听要花自己和老大的钱,立马把手从胸口上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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