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难驯》全本免费阅读
“干嘛呢干嘛呢!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酒吧是公共场合!”
“都住手别打了,再打我叫警察了!”
“你……你在干什么!快点松手!是真不怕死啊你……”
几个朋友闻声连忙赶过来,见状全慌爪了,只一个劲耍嘴皮子工夫,没一个人敢上去硬碰硬。
“草!你他妈拍谁屁股呢!你等着,放开我我弄死你!”
场面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陆鸣昊这个始作俑者是肠子都悔青了。
作为唯一能和周逸景搭上话的人,他哆哆嗦嗦好言相劝:“小景我求你了,你听陆哥话,赶紧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鸣昊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是他自己给人孩子打的电话,还有脸说不是人家该来的地方,实在太操蛋了。
周逸景扫了圈四周,对这些人的嫌恶不加掩饰。
谢穆然还在底下叫唤:“我告诉你,你得罪了我就是不想在晋北混了,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数到三,还不滚我就——”
周逸景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他抱起他的腿,一把将人抗在肩上,并踢开了酒吧的大门。
从头朝桌变成头朝地的姿势,谢穆然脑袋一下子充了血,喉咙里酒精和血味交织在一起,腻得他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大大低估了周逸景的能耐。
他们俩的酒量悬殊,力量悬殊,甚至行动力悬殊,都大到超出他的想象。
那种被人禁锢在身下,不能反抗不能动弹的滋味,他是第一次尝,也是第一次因此感到恐慌。
周逸景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把肩上人塞进后座后,跟着坐了进去。
陆鸣昊在后头追了出来,疯狂拍他车窗,“小景!你是要回家吗?”
周逸景降下车窗,“是。”
陆鸣昊:“然哥的车钥匙你能找到吗?我帮他把车开到家门口。”
周逸景摸了摸谢穆然的口袋,把钥匙扔到陆鸣昊手心,“谢谢。”
“你喝了那么多酒,真的没事吗?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
“…好吧,路上小心。”
……
谢穆然这时候头晕脑胀,皮肤火辣辣的,认出身边坐的是谁以后,更是气得像火烧似的,“你特么还有脸坐在这,今天的好事全被你毁了,哪只手碰的我,我现在就要给你剁了!”
周逸景被他吵得太阳穴突突跳,“你能不能安静点?”
谢穆然觉得太神奇了,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每个字都在他雷点蹦迪,他还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他将西装外套一扯,领带一甩,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皮鞋踩在他的腿上,打不够就上嘴咬,两人谁也不让谁的扭打做一团。
司机颤颤巍巍看着后视镜里的战况,方向盘差点拐错了路。
……
结局是谢穆然打着打着打睡着了,又被周逸景抗下了车。
周逸景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拖着个大拖油瓶回到家,脖子上满是手印和牙印。
他的身体对谢穆然来说是个天然的冰窖,以至于周逸景放他到床上时,他还赖着人家不放。
“松手。”周逸景冷脸警告他。
可惜,一个醉鬼是叫不醒的。
谢穆然拽着他不让走,滚烫的脸一个劲蹭着他冰凉的胳膊,嘴里喃喃道:“不许走……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走……有本事你他妈继续喝,我喝不死你……”
他看着床上四仰八叉、衣衫不整、满身红酒的男人,内心五味杂陈。
他明知这种自私傲慢的有钱人会让他难堪,明知他会卷入怎样的泥潭,还是自讨没趣地去了酒吧,陪他玩了所谓“游戏”。
和这种人厮混,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浑水他不想趟,也没兴趣趟。
他就不该听陆鸣昊的,来赴这个约。
他也不该真的和谢穆然拼酒,不该在公共场合和谢穆然打架,更不该多管闲事带他回家。
全部都是谢穆然逼他的。
本打算扔下他就走人,但一看见那脏兮兮的衣服在床上蹭来蹭去,周逸景那重度洁癖病顿时就犯了。
他两眼一闭,后槽牙一咬,三下五除二拔掉谢穆然身上黏糊糊的外衣外裤,接着快速离开房间,到处找消毒洗手液。
早晨的闹钟不依不饶,吵得谢穆然神经发痛。
他不得已艰难地坐起身,按掉闹钟,继续趴下,盲人摸象似的到处找手机。
屏幕亮起的同时,一通电话恰巧打过来。
谢穆然看了眼熟悉的备注,按下接听键,靠在耳边,“喂,耗子,啥事说。”
“哥,你终于接电话了,吓死我了!你酒醒了吗?”
“早八辈子醒了,就那点酒也想把我灌醉?”谢穆然支起身,拿了个靠枕倚着,结果低头一看,他身上竟然只剩下一个裤衩。
再往地上瞅瞅,好家伙,他六位数的高定西装被折磨得不成样,躺在地上像几滩趟过红酒的烂泥。
记忆拉回到昨晚和周逸景拼酒后。
之后他们干嘛了?
哦,他没喝过周逸景。
哦,他叫周逸景去陪Lucy。
哦,他俩在车上打了一架。
哈哈。
真他妈够丢人的。
想起昨天的种种,谢穆然发现他不但没在狐朋狗友面前挣回威风,还越挣越窝囊。
窝囊到他一想到他当着一群人的面被一个兔崽子压在桌子上,他就再也没有去酒吧的欲望了。
还不如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痛快。
他烦躁地翻柜子,看见的衣服一件件丢出来,随便找了套新的丝绒睡衣换上,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站在镜子前,他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从下巴到肩膀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有磕在桌角的,有碰到桌腿的,还有被周逸景抓的掐的。
向来完美无暇的脸蛋和皮肤成了这副鬼样,谢穆然气得咬牙切齿大脑缺氧,他想快点找个口子发泄出去,于是“啪”的一声把牙缸摔出了走廊。
……
谢穆然拖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躯回公司时,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表情十分严肃。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下属们不敢关心也不敢问,没人知道昨晚他经历了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在枪口上。
人在背的时候真是哪哪都背。
谢穆然刚来到办公室,就见着某位生意场上的对家,不苟言笑坐在沙发上等他。
“小谢总,久仰大名。”
没有预约,没有通知,显然是一位不速之客。
谢穆然冷漠地坐回办公椅,没什么要接待他的意思,“请问你是?”
男人旋即递过去一张名片。
谢穆然接过名片,瞟了下名字和公司,心里大概有了点数,“季总?”
季宇明礼貌笑笑,“正是。”
从上半年起,这家就明里暗里想和他们抢金南那块风水宝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