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朔,你为什么要打我女儿!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
陈晚衣声音沙哑,红着双眼,凝视着李平朔。
“什么叫你女儿,那也是我的女儿!”
李平朔捂着嘴,恶毒的看着陈晚衣,都怪这个贱女人,搬家不告诉自已地址,不然自已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幕。
“不,那是我的女儿,她姓陈,法院把她判给了我,你没有资格当她的父亲!”
“贱女人,我……”
李平朔怒极,抬手想打陈晚衣被余瑞拦下。
“怎么跟陈阿姨说话呢?没脸没皮,臭不要脸!”
啪,余瑞又是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拿捏着力道,他真怕把这家伙踹死!
“霜雪是你的女儿?你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吗?你没有!霜雪变成现在这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余锦鲤憎恶的看着李平朔,她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欺负霜雪姐姐,坏蛋!”
小糖罐从兜里掏出一颗牛奶糖,想了想又换成水果糖,牛奶糖她舍不得,右手用力“砸”到李平朔脸上。
想到霜雪姐姐小时候竟然被这样的坏蛋欺负了那么多年,小糖罐好伤心啊。
童年多么值得令人回忆啊,小糖罐觉得那是让自已未来一直都会回味无穷的宝藏呀!
苦瓜大王、帅哥哥、霜雪姐姐、云姐姐、锦鲤姐姐……他们都是弥补自已童年记忆的水果糖。
可是在最美好的最值得回忆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坏蛋,霜雪姐姐该有多不快乐,她每天都活在童年的阴影里。
想着想着,小糖罐红了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不哭,不哭,吃颗糖就好了,糖罐不能哭,说好了以后都不哭的呀。”
小糖罐含了颗水果糖,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
小糖罐紧紧抱住林晚的大腿,把自已的脸都埋进她的衣服里,林晚揉了揉小糖罐的脑袋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自已妹妹又共情了,越是经历过苦难折磨,就越是能感知到别人的痛。
“怎么样了?霜雪找到了吗?”
云韵姗姗来迟,拎着包,先跟陈晚衣打了招呼,扫了眼地上坐着的李平朔,又看向余瑞他们。
余锦鲤把事情大致讲了讲,包括李平朔来这里的原因。
“你们也帮忙去找霜雪,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里有我和陈姨看着。”
云韵略做沉思,开口道。
“我不放心你们,这个家伙打女人,我走了他欺负你们怎么办?”余瑞不放心。
“你忘了我会跆拳道了,再说,就这家伙这样,你觉得他还能动吗?”
云韵扫了地上的李平朔一眼,不屑道。
“行,那我们去了。”
余瑞、余锦鲤和林晚三人,沿着顾北刚才走的路跟了上去,小糖罐留了下来。
“你在天云集团工作?”
云韵牵着小糖罐的手,左手拿着手机,打开电话簿。
“哼,我马上就能升财务主管了!”
李平朔仰起头,天云集团那可是魔都乃至整个华夏都有名的企业,不少人挤破头都想进,而自已马上就是高管了!
“哦~这么说你是财务部的喽?”
“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平朔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看自已的眼神不太对。
“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一声,准备去监狱里好好反省几年吧。”
云韵说完,拨通了自已老哥的电话。
“喂?哥?”
“哎哟,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云教练最近很闲嘛?”
“还好,我跟你说件事,天云集团我们是有控股的对吗?”
“是啊,怎么了?何天文那小王八蛋去招惹你了?你别着急,你哥我现在就去找他爸好好聊聊!”
“不是,哥,我让你帮忙把财务部的人,叫李平朔,嗯,麻烦您关照一下,最好是送进去永远不要出来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回家吃顿饭,你都多久没回家了。”
“我后天晚上回去。”
“行,我明天把这事搞定。”
云韵挂断电话,李平朔慌了,面色凝重的看向云韵。
云韵开的是免提,她和电话那头人的谈话,李平朔都听到了,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能感觉出来,云韵没有骗他!
“我送进去?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李平朔不断追问,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这种人渣,云韵根本懒得搭理。
——
——
陈霜雪跑啊跑,似乎只有这样,就能摆脱李平朔,摆脱脑海里那些不堪的回忆。
直到身体彻底支撑不住,陈霜雪这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流海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额头。
陈霜雪躲沿着不知名空旷小路走,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太阳都快下山了,她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公园,没有人来这里了,公园大门上还有铁锈,草坪上的草地肆意且野蛮的生长。
小时候,她为了逃避那个人,就经常来这里躲,自已之前的家就在这个公园附近几百米远的地方。
她沿着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往前走,杂草没过了她的小腿。
陈霜雪最终来到公园中心的人工湖旁,缓缓蹲下来,凝望着深绿色的湖面。
人工湖很久没人清理了,上面飘着树叶,还有不知道谁丢的垃圾袋,闻起来还有淡淡的腐臭味。
这里很安静,静的陈霜雪能听到自已的心跳。
她像小时候那样默默数着心跳的次数。
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心脏会跳动二十五亿次,心脏每跳动一次,都意味着死亡更近一步。
心脏跳动的声音,也是死神靠近的脚步声。
小时候她总是会想,为什么心不能跳的更快呢,这样自已就可以少吃很多的苦了。
“一下,两下,三下……”
陈霜雪默念着,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
天色渐渐黯淡,陈霜雪眼睛已经被自已哭肿了,她的腿失去知觉了,周围一片寂静,她是被世界遗弃的人。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霜雪下巴贴着膝盖,已经快要睡着了,倏地,她听到了脚步声。
“是死神来了么?”
陈霜雪扭头向身后看去,轻声呢喃,眼睛红肿的她看到一道人影,带着强光向她走来。
“不,死神不要你,他把你的命给了我,这一辈子,你都要在我身边。”
顾北声音沙哑到几乎不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