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毒药的味道逸散开,充斥在三人的鼻间。宫远徵的手很稳,就算是云为衫在犹豫并没有接过,他的手也并没有晃动过。

云为衫的反应在宫远徵意料之中,嗤笑一声,说道:“不是安神的汤药吗?不敢喝啊。”说完,好像准备将药瓶收起来,“那我们就叫长老们评判好了。”

听到此处,云为衫只好拿起药瓶,喝掉了小半,“徵公子可以安心了吗?”看着云为衫面不改色的喝下毒药,宫远徵心中诧异,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见宫远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云为衫将瓶盖好转身就要走。“叮”,云为衫手中的瓷瓶碎落在地,暗器也定入木板中。

就在宫远徵还想出手时,郑南衣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宫远徵你放肆!”一身黑衣的宫子羽怒气冲冲的赶来,准备指向宫远徵的手在看到郑南衣后迅速放下。

‘我不是怕她拍我,我只是尊重女孩子而已。’宫子羽安慰着自己。看了看郑南衣头顶的发旋儿,宫远徵满脸无辜道:“我放肆什么了?”

将云为衫护在自己身后,宫子羽说道:“我让阿云来为我配药,你却用暗器将汤药打翻,还险些伤到阿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放肆了什么!”

宫子羽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焰,直直的盯着宫远徵,如果目光能伤人,宫子羽现在就把宫远徵给大卸八块了。

像是害怕一般,宫远徵揪住郑南衣的衣摆,“现在月长老遇害,熬制的每一锅药材,都要当面查清,并记录在案。”

云为衫想反驳,宫远徵根本没有说过这话,“云姑娘又没给我看过羽宫令牌,我不过试探一下,正准备记录,谁知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泼脏水的方式怎么越听越熟呢?郑南衣皱眉思索着,神情愈发凝重。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上官浅偷暗器时的话术吗!学的这么快,不愧是你啊宫远徵。

郑南衣心中称赞着,宫子羽却觉得她又要开始怼人了,冷哼一声,拉起云为衫离开了医馆。

等郑南衣回过神,人已经走远了。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郑南衣颈间胡乱的蹭着。

宫远徵尚未及冠,头发也是披散在肩上,揉了揉他的发顶,郑南衣说道:“噗,好痒。”

不仅是脖子,郑南衣的腰也很敏感。闻言,宫远徵抬起头,脸上的委屈还未散去。好笑的捏捏宫远徵的脸,郑南衣问道:“我们要不要把兰夫人的医案带回去?”

沉吟片刻,宫远徵说道:“带回去吧。”

云为衫跟在宫子羽的身后,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羽公子,我还是没能给你搞到药。”

宫子羽回头,认真的看向她,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那个宫远徵。”说着,还撇了撇嘴。

云为衫摇摇头,还是坚持道:“我会想办法帮助公子的。”看着云为衫这样坚持,宫子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中还是担忧她的安危。

耳畔传来的动静让郑南衣惊醒,一掌劈去,云为衫险些没接住。“是我。”听出云为衫的声音,郑南衣收了手中的力道。

连忙将帘子掀开,让云为衫进来。“姐姐你怎么来了?”云为衫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我配置的是剧寒之毒,后山需要用到。”

郑南衣起身,拿出藏在盒子夹层中的各种毒药。“这是爹爹叫我拿着防身的,你看能用吗?”

拿起油布包,云为衫轻轻嗅了嗅,肯定道:“可以用。”

“那就好,姐姐明日记得再去医馆。”云为衫答应了下来。等她再来到医馆,就看见了郑南衣的身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没有手令,不得进出。”医馆门口的守卫将云为衫拦下。郑南衣走出来问道:“姐姐来这,是哪里不适吗?”

云为衫摇头,“昨日的安神汤药被打翻,我今日特来求一剂。”闻言,郑南衣点点头,转身抓了一副安神的汤药,记在册子上后,递给了云为衫。

角宫内,兄弟二人也在谈论,“这剧毒的药配来做什么,总不能真的是毒人去吧?”宫远徵不解,宫子羽脑子是不太好,但没不好到这种程度啊。

仔细看了看药方,宫尚角了然,吹了吹茶,说道:“这个方子配出的剧寒之毒,可以帮助宫子羽通过试炼第一关。”

听到宫尚角一点都不避讳他,宫远徵有些高兴,“哥,试炼的事,你不应该告诉我吧?”看着宫远徵压抑不住的嘴角,宫尚角笑着摇摇头,“你迟早会去试炼的。”

郑南衣进来,就看到兄弟二人这和睦的样子,“南衣!你来找我啊。”宫远徵兴奋的起身,郑南衣还记得向宫尚角问安,“宫二先生。”

宫尚角点头,示意郑南衣坐下,“你们迟早要成亲,跟远徵一样喊吧。”郑南衣转头看向宫远徵,见他嘴角都笑咧的开,依言喊了一句,“哥。”

想起此行的目的,郑南衣从袖中拿出药方,说道:“刚刚我本来拿了药想做糕点,就碰到了云姐姐,她依旧说要抓安神的汤药,我给她抓了,没让她进医馆。”

反正云为衫去医馆迟早会被知道,不如让她先卖个好。接过药方,宫远徵甚至都没打开,就塞进了怀里。

“没有这个,他们可怎么办啊。”如果不是宫远徵语气中的嘲弄,听起来真的像在为宫子羽担心。

羽宫内,宫子羽正对抗着自己体内的寒毒,云为衫守在他身旁。郑南衣给的药十分好用,够云为衫撑上好几天。

回想起至今行迹不明都郑忠义,云为衫心中浮出些许希望,如果真的能解开半月之蝇,那她……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云为衫,连忙运功静心。一旁的宫子羽缓缓睁眼,看着云为衫不自觉的露出傻笑。

宫子羽背着行囊再次来到后山,不同的是,这次云为衫也与他一起,二人却还是偷偷摸摸的。

云为衫的事虽然已经告知长老们,但角宫和徵宫那边还是瞒地死死的。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让云为衫进入后山。

虽说郑南衣给了他们毒药,只是毒性远远比不上失去的那一副,宫子羽现在的内力不过堪堪够他达到池底。

森森寒气从水池中散发出来,宫子羽瑟缩了一下,脱下披在身上的大氅,用内力控制着呼吸,宫子羽一刻都不敢耽误。在内力耗尽前,宫子羽拿到了池底的盒子。

往回的路愈发艰难,在内力耗尽的那一刻,宫子羽看到了云为衫的身影。嘴唇覆上一抹柔软,气从二人接触的地方传来。

逐渐充足的氧气让宫子羽缓缓睁眼,不过几息,云为衫内力耗尽,向下沉去。将云为衫腰间的绳子缠在手上,宫子羽快速向上方游去。

刚上岸,宫子羽还来不及喘息,便拼命把云为衫向上拉。回到岸上的云为衫已经昏迷,宫子羽亲上她的嘴唇,将口中呛的水中吸了出来。

看到云为衫清醒,宫子羽也放下心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云为衫的嘴唇。缓缓向下,试探着云为衫的反应,见她并未抗拒,二人的嘴唇紧贴。宫子羽脑子里只剩下了好甜两个字。

等宫子羽再次进入后山的消息传来,宫远徵和郑南衣一同偷溜到羽宫。一路上,都异常的顺利。打开窗户,宫远徵率先跳进去,然后把郑南衣接了进来。

宫远徵和郑南衣对视一眼,分开寻找医案。郑南衣的手指不断在书架上游移着,突然发现了“姑苏杨氏”,下面还画了一朵小花。

打手势示意宫远徵过来,宫远徵接过郑南衣手中的医案。“足月生产…呵,宫子羽啊宫子羽,这下看你怎么办。”

门外传来脚步声,宫远徵拉着郑南衣躲到柜子后面。金繁打开门四处检查了一下,宫紫商的声音传来,“兰夫人出去怎么不关窗啊。”

铜镜中倒映出宫远徵的身影,也倒映出了他手中的暗器。“想来是忘记了。”说完,金繁和宫紫商退了出去。

金繁捂住正要说话的宫紫商,示意她快走。宫紫商的手顺势覆了上来,作出沉浸状。金繁无奈的抽回,再次示意她快走,宫紫商的脸小小的垮了下来,转身离开。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宫远徵冷笑,“算他运气好。”推开门,与倚在柱子上的金繁对了个正着。

怔愣了一会,二人足尖轻点,准备离开羽宫,金繁迅速飞身跟在他们身后。争夺间,医案被撕成两半,宫远徵将剩下的那半边医案塞入郑南衣手里,说了句“快走。”

鞭彩的声音太响,郑南衣并没有带过来,手无寸铁的她,现在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原本宫远徵认为,不过一个绿玉侍卫,他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的来。

没想到,这金繁武功比他强上不少,不多时落入下风。趁二人分开,郑南衣将医案塞了回去,“你轻功比我好,带着医案走,他不会怎么打我的。”

说着,将宫远徵手中的长刀抽出,上前与金繁打了起来。害怕过多犹豫会耽误郑南衣给他争取的时间,宫远徵咬咬牙,快速离开。

兵器相接之间,发出脆响。

得益于郑南衣功法的特殊,现在还能勉强应付金繁的攻击。引诱金繁挥刀劈下,郑南衣侧身踢掉金繁手中的刀。

宫紫商听到打斗的声音后,折返回了羽宫。察觉到有人靠近,郑南衣故意露出破绽,硬接了一掌。气血翻涌间,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吐出,郑南衣顺势倒在宫紫商的怀里。

看着怀中的郑南衣,宫紫商有些心焦,‘都吐血了可怎么办啊,这得多伤身啊。等等,万一叫宫远徵知道…’

金繁也没想到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郑南衣,居然就那样接下一掌,一时间也有些讶异,“我…”

心中惦记着郑南衣,宫远徵内力运转到了极致,可等他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晕倒在宫紫商怀里的郑南衣,甚至嘴边还有鲜血。

急忙为她把脉,发现不算太严重后,宫远徵心中松了一口气。将郑南衣打横抱起,宫远徵留下一句,“给我等着。”

看着宫远徵离开的背影,金繁委屈的和宫紫商说:“明明她刚刚还和我打的好好的,突然就接了一掌,我那一掌甚至都没用力!”

宫紫商安抚地拍了拍金繁,“先前南衣妹妹和我说过,他们家的功法极为特殊,若是使用得当,可以打败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被打断之后,受伤会更加严重。而且…最近她有点不舒服。”

苦恼的叹了口气,金繁挠了挠头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她好像伤的特别严重。”宫紫商拍了拍金繁的胸口,“放心吧,有我呢。”说完还顺势摸了一把。

徵宫内,郑南衣一碰到床就睁开了眼,入目就是宫远徵严肃的面孔。郑南衣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生气啦?”宫远徵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呜呜,你居然凶我…”郑南衣捂住脸,假意的哭着。在羽宫时,宫远徵就发现郑南衣可能是装晕,只是内心还是气愤,气他居然真的就将她一个人放在那里,让她受了伤。

听到哭声,哪怕知道郑南衣可能是装的,宫远徵还是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没有凶你,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是我叫你先走的,气什么。放心吧,下次你要走我都不让你走了。嘶…好痛。”揉了揉被打中的位置,一阵阵刺痛传来。金繁不愧是最年轻的红玉侍卫,这一掌真t*d疼啊。

闻言,宫远徵连忙将下人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快,趁热喝。”眼前的药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光是闻着,郑南衣都觉得舌头发苦。

“那个,其实我突然觉得不疼了。”一瞬间,宫远徵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定要喝吗?↗~”最后一个字,都叫郑南衣说的有些发飘。

宫远徵将药碗往前递了递,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说道:“你觉得呢?”眼见是真的逃不过,郑南衣心一横,一口将药闷下。

“呕—”苦、酸、甜,好几种味道交织在郑南衣嘴里,让她没忍住呕了出来。拍着郑南衣的背,宫远徵疑惑的问道:“还是很苦吗?我明明加了蜂蜜啊…”

郑南衣猛地抬头,好啊,罪魁祸首原来是你小子。看着郑南衣的表情,宫远徵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塞给她一颗话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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