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老母没教吗?”
与合图同属洪门的鬼王鹰,最先反应,开口便很不客气。
“玛德,出门没刷牙就别讲话!”
“你说什么?说一遍!”
鬼王鹰蛮横霸道惯了,哪受得了一个小辈的嘲讽,而且还是在港岛黑白两道众多大佬面前。
“我说你……口臭啊!”
陈卫仁毫不客气起身来,边说边在鼻子前轻轻煽动,好像屋内真有股异味一样。
鬼王鹰刚想动作,刘福立马打起了圆场。
“大鹰,陈老弟年轻,再说他是赢家,生死状也签了……不过老弟,还有的商量吗?”
一场冲突,在刘福连消带打之下,消弭于无形。可话中的意思,同样是劝他让步。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没谁愿意眼睁睁看着陈氏做大,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对呀,商量商量!”
此时,连从入场后就一言未发的姚木,都开口了。
他的分量比刘福还要重点,可以说是港岛警队本土派第一人。
所以,当他说话,包括鬼王鹰在内的一众道上大佬,皆成静音状,乐得看个热闹。
看这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还怎么大闹天宫?
“那……按两位大探长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商量?”
陈卫仁用手指轻敲桌面,眼帘垂下,淡漠问道。
“要我说,赔款可以再加点嘛,割地和抹掉字头就算了。”
陈鼎毕竟是潮州老乡,姚木觉得该帮衬的要帮衬,至于公不公平,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以内。
反观刘福则要聪明得多,哪怕心里和姚木想的一样,但既然已经有人唱白脸,那他这个红脸当定了。
“这话不对,地盘是用人命填的,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传出去黑白两道怎么看?地盘要给,老弟我挺你!”
玛德,好话赖话都被你们说尽了!
陈卫仁心里暗骂道,直至今日他才切身体会这帮老狐狸的难缠。
本是板上钉钉,硬是用三言两语给豁出了个口子。
这算盘珠子,他闭着耳朵都听见啦!
难办!确实难办!
答应吧,后患无穷;不答应吧,会得罪很多人。
陈卫仁思考着,手指敲打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轻响回荡在堂屋内。
在场众多大佬或严肃,或微笑,或喝茶,或聊天,都在等着他表态。
良久,
陈卫仁想好如何应对,缓缓开口:
“三个条件一点都不能动,试问今日陈氏若败,焉能有我一条生路。不过……其他可以商量!”
“那你说说什么可以商量?”
姚木虽语气严肃了些,但既不恼怒,也不惊讶。易地而处,他也不会放过仇家。
“直白点说,诸位之所以阻拦,是不想看陈氏做大,影响到各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陈某理解。”
在场大佬无人反驳,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按照勇伯和刘福的说法,和今日一战所见所闻。
你这小子邪性得很,半月吞掉胜和陀地,一个月打垮合图。
三言两语就能忽悠一大群泥腿子,比张角黄巢还犀利啊!
若再不拦着点,在场有一家算一家,谁不寝食难安?
“理解归理解,但前提是互相理解!”
“这三条是陈氏的兄弟拿血肉换的,就算我是当家人也不能随意抹杀。”
“但陈氏本质还是生意人家,当然需要和在座的各位搞好关系。”
“所以,卫仁在此立誓。即日起,陈氏人马三年不出城寨,十年不出九龙,以解诸位之忧。”
“今后,陈氏投身商业,还望各位老大行个方便,多多合作!”
话音落,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互相交换眼神。
陈氏形势一片大好,说不玩就不玩了?
固步自封还是养精蓄锐?
但这还重要吗?
同等时间内,地盘越大,收人越多,钞票也就越多。
不用什么十年,三年,三年就足够各家字头社团甩得陈氏连车尾灯都看不见。
到那时,如今的心头大患,还算得了什么?
“洪门同意!鼎老鬼也算急流勇退了,金盆洗手那天别忘了叫我!”
没想到,鬼王鹰竟会第一个支持,都心中暗骂他见利忘义,目光短浅。
谁又不短浅呢?
在场各家的龙头、坐馆,虽未支持,但更没有反对。
只要利益足,威胁小,他们还会在乎合图的死活吗?
显然不会,陈氏自封没了威胁,合图就变得碍眼起来。
除了姚木怜悯地看向鼎爷外,其他人在无声之时选好站队。
“老弟,果然魄力非凡,我刘福代表大家同意了。”
刘福见缝插针,隐晦地越过姚木,强调自己的影响力。
“胜和同意!”
“青帮同意!”
“新记同意!”
“……”
随着一声声同意,陈氏与合图这一场城寨大战,最终落下帷幕。
临走时,众人纷纷上前和陈卫仁拥抱握手。
因为就算陈氏不出城寨,今日过后,也当是港岛一方势力。
起码在城寨范围以内,没谁敢撩虎须,那适当的交好就有很必要了。
再说,各个社团字头都有一些黑产,合作总归少不了。
陈卫仁一一送走,刘福、老许、勇伯等等。
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姚木还陪着鼎爷,留到了最后。
可见在这位姚探长的心中,对鼎爷的同乡情谊要远大过权势所带来的加成。
人走茶凉之际,很难得了!
“姚探长,是怕我会为难鼎爷?”
陈卫仁敬其人品,愿送上笑脸聊几句。
“是又怎样?”
姚木的语气有些不好,就像刚才他让陈卫仁为难一样,他也尝到了什么叫众意难违。
哪怕他权力很大,也改变不了这位同乡盛年落幕的命运,滋味不好受。
“哈哈,理解。等待会合图的赔款交齐,我亲自礼送鼎爷出城寨,姚探长若不放心,一起便是。”
赢家就应该有赢家的坦然与肚量,陈卫仁此时并不在意言语上的冒犯。
“唉,阿木败了就是败了,小子跟我去里屋拿钱。”
一直沉溺在某种情绪不可自拔的鼎爷,到如今,才真正释然,对姚木和陈卫仁说道。
“鼎爷爽快!”
陈鼎没废话,带着两人来到里屋,当面打开了合图的钱柜。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大额钞票,有英镑有刀勒,有黄金有银元,粗略一看,就已超过百万。
“这是合图存下的公款,要多少,你自己来点!”
此刻的鼎爷有如看破红尘,根本不在乎他拿多拿少。
“石头,接着!”
切,陈卫仁撇了撇嘴,拿起一沓沓钱抛到石头仔的怀里。
过手后,系统提示金额百万,便停了下来。
“说多少是多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陈鼎和姚木听后一愣,在港岛他们从未见过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哪怕陈鼎自己,刚才都只是破罐子破摔。
“你不多拿点?”
姚木十分好奇,忍不住发问。
“钱不就是一堆纸嘛,拿多了,回去擦屁股都嫌硬。”
陈卫仁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此生氪金系统在手,钱真就是留不住的王八蛋!
“哈哈!”
“哈哈哈!”
发言石破天惊,让姚木、鼎爷相视一眼,弯腰大笑起来。
三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好了许多。
在陈卫仁拿钱之后,等鼎爷指挥人手收拾家当的间隙。
姚木主动和他闲聊起来,想了解一下这个妙人。
“陈先生,来港岛多久了?”
“好像不足一月,事太多,记不清了。”
“嗯,了得!”
“恰逢其会罢了,姚探长才是华人翘楚,警队精英,神探之名早有耳闻。”
“嗐,当年之勇不值一提……”
“姚探长正值壮年,如何不能提当年?”
“唉,年轻时太拼,一身的病……”
“旧疾?我看您膝盖……”
两人聊了半天,终于引到陈卫仁最感兴趣的地方。
他对姚木的生平有所了解,正是赛博义体最佳的试验品。
要知道义体多多少少会有些副作用,陈卫仁当然需要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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