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癫,白月娥见怪不怪,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只要靠近自己的男孩子,统统会被各种各样的麻烦赶跑。
真当她不知道啊,以前只是没看上,乐得清闲罢了。
如今这个有点不一样哦,白月娥想着,伸手摘掉头顶的男帽,微微晃动,一席乌黑浓密的秀发披肩散落。
并随手拽过一张椅子,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陈卫仁的身边。
美人在侧,一股暗香扑鼻而来。
如果没有白饭鱼在一旁虎视眈眈,想必陈卫仁早有动作。
但可惜没有如果,面对老岳父一眼不落地盯防,他只能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桌上三人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期间只有店老板在上菜。
等酒菜上齐,白饭鱼二话不说,拎起身前的五加皮,皮笑肉不笑说道:
“陈老弟,年轻有为,想必酒量不差,我敬你一瓶,干!”
就见他咕嘟咕嘟,三两口解决,瓶身朝下示意着。
我哩个娘,五加皮酒,是五加皮为主料,辅以白酒浸泡而成的一种药酒。
虽然属于低度白酒,但这一瓶估摸着得有一斤。
陈卫仁见白饭鱼的喝法,和面前整整齐齐的六瓶五加皮。
说实话心里慌得一批,不就是对你女儿有点想法吗?我喝还不行吗?
越想越心虚,陈卫仁有样学样,拿起酒瓶咕嘟咕嘟,咽下了肚。
“不错,再来!”
白饭鱼在港岛也有见光死的意思,结合大捞家的身份,就该知道,他出身草莽,且从事的行当五花八门。
像他这种人,三教九流见得多了,最信奉的便是酒品见人品。
即把人灌醉了,再使劲套话。那人只要不是酒桶,心里的事多半藏不住。
所以,他根本没给这小子喘息的机会,直接吹起第二瓶。
陈卫仁此时有点上头,也豁出去了,毫不含糊紧随其后。
当他们正准备开启第三轮时,白月娥缺看不下去了,抬手抢走了两人的酒瓶。
“差不多啦,老豆,你身体还要不要?”
听到乖女儿的关心,白饭鱼感觉一暖,本打算停手。
可再细看,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月娥,白养你了。
嘴里劝着老爸,眼睛却盯着男人,你就是这么关心的,不好意思拆穿你!
“酒别喝得那么急,伤身体,这是你要的陈皮老鸭汤,味道很靓的。”
白月娥可没心情关注老爸,她看着陈卫仁喝完酒后白里透红的脸,慢慢入神。
入神时还不忘,关心一二,并顺手把陈皮老鸭汤推到他面前。
“谢谢,白小姐!”
陈卫仁规规矩矩的回答,眼神却不由放在了美人身上。
看完两人的互动,白饭鱼内心是崩溃的,他养了18年的乖女,一顿饭不到的功夫就被人撬走了?
可哪怕再不情愿,他都得接受这个相当残酷的事实。
又转念一想,按城寨来信,这小子能力品性都够用,月娥嫁过去也不会吃苦受罪,也算是不错的人选……
正所谓打不过就加入,白饭鱼很灵活,再看陈卫仁时,又是另一种感受。
“咳咳,小子,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可曾婚配呀?”
白饭鱼的话是突然冒出来的,陈卫仁猝不及防地呛了两口汤。
好在他反应够快,立刻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回道:“家里人去得早,如今只剩我,主业是建楼盖房,未曾婚配。”
别问他为什么回答的如此丝滑,机会总留给有准备的人。
两人快问快答,让白月娥的脸蛋盖上了一层红霞。
看样子,她也反应过来了,但这正中下怀!
白月娥没打断,只娇羞地低下了头,红着耳朵偷听两人谈话。
“嗯,还不错!”
白饭鱼不露声色评价道,实则在桌底下狠拧大腿,来抑制内心的狂喜。
年轻力壮,模样周正,有他年轻时的几分风采。
事业有成,人品过硬,家中人口单薄,还尚未婚配!
月娥嫁过去无需操心柴米油盐不说,还不用伺候公婆、姑嫂妯娌。
这样的去哪找?
真乃老天爷送上门的赘……女婿!
不掐大腿,都怕笑出声来。
“伯父谬赞了,小侄当不得!”
陈卫仁称呼换得让人猝不及防,可在场这俩人都未觉有何不妥。
“当得!”
白饭鱼对他正是满意,还以为在谦虚。
“当不得,当不得,小侄虽未婚配,但家中尚有几个女人。”
陈卫仁一番推拉,主动爆雷,就是为了避开雷洛踩过的坑。
男人嘛,有几个女人就是几个女人,别捂着藏着,磊落些。
说完,陈卫仁淡定面对着白家父女同款的惊讶眼神。
其中白饭鱼是惊讶他的大胆直白,白月娥则惊讶中带着些幽怨。
“几个女人?几个?”
惊讶过后,还是白饭鱼沉得住气,问起了重点。
“(暂时)三个!”
陈卫仁回得飞快,自动屏蔽了前面两字。
有些事水到渠成,没成之前说个屁!
“哦,还好,月娥要明媒正娶当大房,你没意见吧?”
“老豆!”
白饭鱼太直白,本来还在装鸵鸟的白月娥受不住呛声。
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意见?
光问那个坏人有什么用?
反正到时候自己不嫁!
白月娥此刻心里上演着一出出拒婚大戏,嘴撅的能挂油瓶。
“我没意见!”
可当陈卫仁那温柔且坚定的声音响起,白月娥嘴巴半张半合,就是没能把戏演出来。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还想挣扎,但忽得看到这坏人又开始眨眼了。
那眼睛似乎在说,你懂我的别有用心,我懂你的故作矜持,这样吧,别反抗了。
白月娥鼓了鼓嘴,一甩头,只把通红的耳畔留给了陈卫仁。
“哈哈哈,贤婿爽快,我喜欢!”
“我也喜欢!”
白月娥默认了称呼,在心里偷偷补上一句。
双方关系就此落定,两个大男人频频举杯聊得火热。
“你小子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
“伯父慧眼如炬,我对小白一见钟情,不能自已……”
“他叫我小白欸!一见钟情?嘻嘻!”
白月娥脸色红得更加娇嫩,没错她一直在偷听。
“哼哼,伯父我虽然岁数大,但年轻人那些郎情妾意……不然,我会这么随便把女儿许配给你?”
白饭鱼说得真心话,他是先看出自家的乖女对这小子有意思,才考虑其他,最后做主替女儿捅破了窗户纸。
疼女儿,他是认真的!
“伯父用心良苦,卫仁惭愧,日后定会好好对待小白……”
“哼,算你识相,家中有女人无所谓,但敢宠妾灭妻,我不饶你!我家月娥是金尊玉贵的独苗苗……”
白饭鱼说完,一把搂住自家乖女的肩膀,指着她,涕泪横流,显然已经喝昏了头。
可越醉话越真,白月娥不觉红了眼眶,她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老豆,突然有点舍不得了。
“岳父放……为表心意,婚后我和小白生的第二个男娃,跟她姓。”
不知不觉间,陈卫仁和自己家老岳父已经喝到了第四瓶五加皮,醉意涌得很快。
气氛到位,他借着酒劲,吐露一番后,一头栽倒在桌上。
他倒是一醉不醒,可苦了被惊出一身汗的白饭鱼。
说惊也不对,是又惊又喜,这惊喜把酒劲都给驱散了!
自己刚才听到什么?
白饭鱼很不确定,连忙摇晃他的胳膊,边摇边问:“贤婿啊,快醒醒,你刚才说什么姓白?”
但陈卫仁醉得彻底,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白月娥又看不下去了,霸气护夫:“老豆别晃啦!他说第二个男娃,跟我姓白。”
啪!
白饭鱼这回彻底听清,他旁若无人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老豆,你干嘛?”
白月娥被吓了一跳,呛声埋怨道。
“别管我,你不懂,你不懂啊,哈哈哈!”
白饭鱼罕见地回怼了乖女儿,说着说着就放声长笑起来。
白月娥见状不再管他,转身照看陈卫仁。
白饭鱼也没功夫搭理女儿,笑至癫狂,沉浸在除了自己无人能懂的世界里。
男娃啊!
有他白家一半血脉的男娃!
是,他白饭鱼承认,考虑到这小子家中人口单薄时,不计较这小子有几个女人时,都隐隐冒出了过继的念头。
但考虑到,又不是赘婿。
这年月,几个人丁单薄的大户人家愿意过继香火呢?
他若提出,再被拒绝,既伤面子又伤情分。
如今,他纠结再三也说不出口的想法,就这么轻易被许诺出来。
管他是不是醉话,我老白当真了!
姓陈的小子,不对,贤婿你再想反悔晚喽!
谁年轻的时候没吃过亏呢?
吃亏是福!
白饭鱼越想越美,全然没注意到,那个趴在桌上的年轻人,浅浅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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