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些百姓明日便忘了此事吧!”
林素然托着自己的下巴,轻叹着开口。
“不可能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南宫瑾直接断绝了她这个想法。
“为什么?”
林素然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这些民间传言,不应该传过就完吗?
“你可知这些祭典的巫师是何来历?”
南宫瑾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远处举行祭典的高台。
林素然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巫师的来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祭典。
“这些巫师,在民间有很高的地位,你看祭典之上这么多百姓,就可以看出,这些百姓有多信任这些巫师,所以你觉得今晚的可以可能被遗忘吗?”
林素然浑身一颤,看着街道之上,刚刚散去的百姓,人来人往。
接下来的话,南宫瑾不说,林素然也猜的出来。
今晚的事这些百姓不仅不会忘记,甚至会找巫师所说的有帝王之相的人在哪里。
或许明日,整个国都都会传遍吧,那明日早朝,朝堂之上必然会有人提起这事。
当今的陛下,又当如何看待此事?
要知道,一个帝王,怎么会放任一个能威胁自己帝位的人存在?
虽然皇帝从一开始就说要将皇位让与她,但是从前她不会要,更不会有人逼着她上位,可是过了今晚便不同了。
有巫师一句帝王之相在,这皇位之上的陛下,还坐不坐得住?
况且,如今整个国都大部分的百姓都知道了,保不齐就有风言风语传入皇帝的耳中,若是严重些,或许被演变成逼当今陛下退位!
林素然真是越想越觉得糟心,早知道今日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如今进退两难。
“父皇不会怪你的,西云国本来就是你的。”
南宫瑾似乎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愁云,幽幽开口。
林素然眨了眨眼,完全不相信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一个人掌权了这么久,会舍得将手中的大权让出来?
这绝不可能!
她也不相信有人在享受了至高的权利之后,还会舍得放手。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父皇是佛莲皇后收养的义子,与佛莲皇后并无血缘关系。”
南宫瑾看着她一脸的怀疑,便开口解释道。
“佛莲皇后终此一生,便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沧溟皇后,所以你的身份无比尊贵,血脉至高无上!”
林素然内心不由的有些震惊,但是并未表现在脸上。
她记得南宫瑾说过,佛莲皇后为了西云国将她唯一的女儿嫁到了沧溟古国。
只是来到西云后,看到如今的西云已经慢慢强大了起来,如今的皇帝,将西云国料理的如此好,她便没有留意这方面的问题。
如今听南宫瑾细细道来,才清楚其中缘由。
“佛莲皇后牺牲了自己一生,也牺牲了自己的女儿以及女儿的一生才换来如今西云国的强大。”
“所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南宫瑾大手一挥,似乎整个国都都在他的掌心之中。
随后他握着拳头,移到林素然的面前松开,整个国都似乎就这样放在了林素然的面前。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没有人有资格同你争!”
林素然静静的听着,眉头皱起,听完南宫瑾的这一段话后,她并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按照南宫瑾的话来说,她既然回到了西云国,便是来继承这西云国的。
可是,她并没有打算继承皇位,也没有想当皇帝的意愿。
听了南宫瑾这一番话后,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这些想法是在自私。
只是,她一时还无法说服自己,也完全没有这个心里准备。
光是想想,便觉得头都大了,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些事情都不急,你无需这般忧虑。”
南宫瑾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感觉同她坐在这里,真是难得,看腻了的国都忽然有了新意。
“我若是不想继承皇位该如何?”
林素然叹了一口气,同他一样,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只是她现在心情无法平静,刚刚的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
“估计是不行,父皇已经决定了!”
南宫瑾摇了摇头,断掉了她最后的一丝念头。
“再说吧!”
林素然干脆破罐子破摔,躺倒在房顶。
她若是不想继承皇位,又有谁能拦的住她呢?
只是,她并非完全的不想继承皇位,只是心中忐忑。
她若是真的继承了皇位,能不能做成一位明君?
又或者,她当了皇帝,可以为西云国做些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也是一个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领域,她内心非常的惶恐。
望着漫天星辰,她好想念萧凌夜!
萧凌夜也马上就要即为成皇了,不知他是怎样的心情。
是终于得偿所愿,还是心中同她一样忐忑?
以萧凌夜的性子,估计是对这些事情,游刃有余吧!
“累了,回去吧!”
突然,林素然站起身来,她确实有些累了。
今日陪两个丫头,玩了许久,如今早已入夜,也该回去了。
“我们走散了,怎么找她们两人?”
想起,南宫瑾直接带着她飞出了人群,南宫雨璇同青鸾还留在那里呢!
“无妨,她们两人在一起,自是知道回去。”
南宫瑾却一脸的不以为意,毕竟皇宫就在那里,两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也是,言之有理!”
林素然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们两人在国都生活过了时间,可比她久的多。
“那我们先回去吧!你想办法告诉她们一声。”
林素然沿着房顶,走到一侧,搭着南宫瑾的肩膀跳了下去。
她今日属实没有心情再转悠了,只想早日回到宫中好好的睡上一觉,将所有的烦心事都塞到梦中。
“放心吧!”
南宫瑾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的向着宫中走去。
他看着林素然萧条的背影,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及时止住了。
他也不知,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她,若是告诉她,她走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