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为?”云静静皱眉,她当然记得,那个在她店里趾高气扬,一脸倨傲的“白骨精”嘛,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和陈可为一共只见过两次面,而且第二次见面基本上都视对方为空气,根本没有半句交谈。事实上,如果不是方国俨今天提起,她都快要把陈可为这个人给忘记了。
“您的意思是说,我和蒋驰宇的交往,引起了陈可为的不满?”
如果是这样,那个陈可为的心眼也太小了点吧,难道她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只是被动应付,如果她要不满,也应该找蒋驰宇去啊,把怨气都发到她身上,这个陈可为还真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啊,怪不得蒋云那么讨厌她。
方国俨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我并没有证据,所以不好乱下结论,不过我说出来,你以后就多留个心眼,这看人啊,不能光看这个人的身份、外表和言谈,有时候眼见的都未必是真的,那个蒋驰宇……”
他顿了顿,摆摆手,笑道:“算了,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有些话就不用我多说了。”
云静静诚心诚意地向方国俨鞠了个躬:“方伯伯,谢谢您。”
离开方家菜馆的时候,正暮色渐浓,云静静坐在出租车上,脑海中不住回想着方国俨最后那几句话。
她不知道方国俨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他能从司机的反应中准确地判断出对方有问题,有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对方的目的,这些说起来简单,可是没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是不可能做到的。
云静静很怀疑他以前就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别的不说,就凭他那身板,往犯罪嫌疑人面前一站,多凶悍的罪犯也不敢大声喘气吧。
可是他却好象很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每次起了个头,就急急忙忙地收回去,倒象是怕人家知道似的。
他最后那几句话,明显是在提醒自己,可是却又有顾忌,所以说得含含糊糊。
云静静觉得很奇怪,那个蒋驰宇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方国俨和智成天提起他的态度都有点奇怪?
她想起在医院里,智成天第一次和蒋驰宇见面时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看似平静的两句话似乎透着剑拨弩张的凝重,又有互相忌惮的隐忍。看起来象是一次隐形的交锋,只是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智成天是警察,能让他如此的,难道蒋驰宇是罪犯?
可是以蒋驰宇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犯罪?
说到智成天,云静静突然想到,他好象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刚才只顾着震惊加着急,竟然忘了向方国俨打听一下,到底是办什么样的大案子,居然这么久都不能通消息,会不会有危险呢?
一想到智成天很可能在什么边境地区,同拿着现代武器的毒袅对战,云静静就觉得一阵心悸。
她忙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智成天是刑事科的,又不是缉毒科的,怎么可能去和毒贩子作战,自己一定是电视看多了。
云静静努力使自己的思绪回到正常轨道。
当前有一件事必须要尽快解决,那就是和蒋驰宇说清楚,哪怕对方一怒之下要解除合同也在所不惜。她本就对蒋驰宇有一份莫名的戒慎,现在这种情况,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至于那个陈可为,如果她不再来惹自己就算了,如果她真把自己看成是可以任她揉捏的软柿子,自己也会让她尝一尝踢到铁板的滋味。
现在的她,可不是那种死守着道德框框的善男信女。
两万叁仟块,这是云静静目前手上的全部现金了。
云静静看着这个数字,心里很是纠结。
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筹集到三十万呢?
三十万,这是云静静经过计算之后得出的最低金额了。
莱尔维思可不是街上的皮包公司,有着极其完善的制度和严格的规定。
当初和莱尔维思签约,尽管蒋驰宇说可以不交押金,但云静静不愿意落人口实,更不想承他的人情,所以还是交了十万块押金。
现在如果要解除合同,根据规定,她之前交到莱尔维思的十万保证金不但无法收回,还要双倍进行赔偿,这样一来,云静静就需要付出现金二十万,再加上要莱尔维思为签约商家投入广告费以及对签约商家的优惠条款,在解除合同之后要全部由违约方支付,零零总总算起来也不下十万。
这就是说,云静静需要付出三十万的代价才有望解除合同,而且,这还是在莱尔维思同意解约的基础上。
如果莱尔维思不同意解约而上诉到法院,那这场官司还有得打。
云静静不希望会走到那一步,因为那不仅仅意味着自己要支付巨额的诉讼费用,更意味着解约时间将大幅延后,一审、二审下来,没有半年是结不了案的,而如果莱尔维思再提起反诉,那结案时间更是遥遥无期。
莱尔维思有专业的律师团,一场官司对莱尔维思这样的大鳄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可是对云静静这样连小鱼都算不上的人来说却无疑是灭顶之灾。
所以云静静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着要用什么样的解约理由才不致引起莱尔维思的反弹。
而且就算能够解约,那三十万的解约款该如何解决?
之前她从项沐风那里得到了五百万,其中有四百五十万她不敢动,至今仍躺在银行里生税,而另外五十万是她的本钱,她就用那五十万加上李素梅借她的二十万开了蓦然回首。
蓦然回首生意很好,可是毕竟时间太短,期间又经过一次扩建重新装修,和莱尔维思公司签约又交纳了一笔保证金,云静静这半年赚的钱全贴了进去都还不够,最后还是李素梅又拿出了十万元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