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子!果然是他!
“现在,才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见秦昊眉眼带狭目光渐渐变得玩味起来。
“我看见龙玉儿在和邢沣打啵儿,可怜的备胎。”
说完便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叹息。
“老子幸幸苦苦弄出的隐秘广阔之所,没想到便宜了你这么个白痴,真是时也、命也!”
原来这里就是当年秦昊聚万妖操练的秘密据点!
白虎子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心中所想。
良久,空中还僵定着剩余妖仙,可怜他们声名远播手段高强,却输得莫名其妙死得着实可笑可悲。
绝城子意味深长地朝白虎子问道。
“你怎知我之所在?”
对方闻言蓦然清醒不明就里。
“你怎知我的位置?”
后者更加摸不着头脑。
“什么位置?”
前者有些不耐烦了。
“你若不知我的位置,又是如何给我传信要我赶来支援的?我们又不是一个门派的。”
后者就懵逼了。
“我没有给你传过信啊!”
话刚说完,二人相视一眼皆愣在原地。
白虎子、绝城子风云合璧道妖并行,虎子假意背叛师门联合化身飞燕的灵珠子欲随青鸾进入真空神教上演一出间谍好戏。
封月志留下的三道手段其实也是邢沣要做的三件事情,前两件已经准备就绪,而第三件则要在皇城泰安完成其最关键一步。
是夜,那间民宿不远处。两道身影小心翼翼绕开随处可见合衣而眠的难民,很快来到民宿门外。
其中一人为极左旧部,另一人则披一件宽大敞袍,帽兜深盖,在黑暗当中根本分不清此人身材长相。
卜一到来,门便自动打开,从屋内当先走出三道身影。
是罗茹夫妇和一名高大武者。
所来二人见状,极左旧部下意识便要抱拳下跪。罗茹赶忙抬手虚扶,轻声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举,那些礼仪就免了吧。”
前者动作一僵,点点头。
“祖母,万望保重千金之躯!”
罗茹闻言掩嘴一笑,目光疏忽一柔。
“你们都是我哥当年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还是叫我三小姐吧,爱听。”
对方闻言身子一颤,大好男儿忍不住流下泪来。
“是,三小姐。”
那名高大武者见状叹口气。
“好啦,小茹,我们该走啦,邢沣先生还在里面等着呢。”
罗茹闻言携夫君朝那身披宽大敞袍之人微微一揖,迈步就走。只在两方人马擦肩而过之时,高大武者对极左旧部淡淡说了句。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忘记老幺还身陷囹圄!”
这时,万里苍穹点点星光投射下来,终于看清了此人面容。
居然是当年极左武烈庄内教导一众秦家子嗣的那名教头!
极左旧部闻言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使劲点点头。
“属下明白!”
原来这名教头便是当年所有极左旧部的头领,也是罗成的左膀右臂之一。
彼时秦昊血洗极左武烈庄,此人正好被罗成外派,才阴差阳错躲过一劫。这一次封月志暗中布局,也正是此人在帮助他居中调度整合旧员。
暂别故人,等二人进入屋内关上房门,就看见邢沣好整以暇手捧着一杯盖碗儿茶闭目养神。他身边还坐着一人,正是大烨长公主、钧天门弟子领袖碧玉子柳如眉。
那神秘之人将宽大敞袍一把脱下,露出一张熟悉脸庞。
“草民武文义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碧玉子见状赶忙起身将对方扶起。
“先生,我你同生死共患难,这一路若无先生相帮,如眉断不可能带领大家平安到到达皇城,即为生死之交,又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岂料老先生是个实在人,一定要三拜九叩之后才愿起身。
“礼不可废,否则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说话期间,极左旧部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交给邢沣,言道。
“一尘真人,这是我家主人特命在下亲手交付。”
竟然是一根烟杆。
邢沣见状目光一颤,想起当初在杏花楼里封月志说过。
“我在临河县令家里发现了烟斗,等事情结束了给你送来尝尝。”
他心中五味陈杂,将烟杆接过就着桌上烛火点燃深吸一口,前世那种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味道再次充满鼻息口腔,仿佛也将自己带回到当年那段悲伤如歌的岁月里。
邢沣淡淡一笑,点点头。
“多谢。”
极左旧部朝对方深深一揖,又朝碧玉子行了拜别之礼,于是主动退出这一方天地。
见武文义目露好奇光芒静静打量一番邢沣,出于文人的傲气,他并没有朝对方行礼,只是点点头沉声道。
“久闻一尘真人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杏花楼道门领袖果然气度非凡。”
邢沣闻言只点点头,淡淡道。
“先生谬赞了,请坐。”
却见对方并未落座,而是皱眉道。
“长公主在此,草民怎敢坐下?”
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碧玉子闻言一愣,赶忙解释道。
“武先生,此乃我之道兄......”
话没讲完,就见对方长长一拜。
“公主,礼不可废!”
这下,碧玉子为难了,只得看向邢沣。却见对方眉眼带笑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杆,缭缭烟雾缓缓升腾,渐渐将他面容隐没其中。
“先生可是担心我道门对大烨国运带来影响?”
武文义直勾勾盯向对方,正色道。
“之前极左庄主派手下言道苍天不仁以万为刍狗,皇家为苍天,百姓为刍狗,如今一尘真人面对我大烨长公主又怡然高坐全不顾君臣之礼。”
“老夫想问一句,你们究竟想干嘛?你们虽为云端仙人,但既然出现在大烨,便为我国之民众。民见皇室而不拜,是否当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
碧玉子正想出言解释一二,却见邢沣微一抬手,姑娘赶紧闭嘴。武文义见状眉眼一凝,喝了声。
“一尘子!你放肆!”
这一声呵正气凌然,武文义当真不怕道门手段。
话刚说完,有感四周气息一变,只见武文义身不由己猛然飘在半空,整个人往后一荡,便直接就坐在了一张空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