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一败涂地

此时陆宁也大松了口气,一种死里逃生的轻快之感油然而生,恨不能立时钻进金琨的怀里。

瞿崴看至此处,已然明白了其中因由,再度放声大笑,说道:“明灵子!范莽!本座太喜欢你们啦!

“你们一个要杀我,另一个却是要救我,其实,你们每个人都输啦!还都输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言毕,又大笑不绝,声音中满是嘲弄之意。

金琨根本不屑搭理瞿崴,他看出了范莽的伤势,甚悔适才出手过重。

是以他松开了齿轮,缓步朝范莽走去,口中还道:“你实不该如此一意孤行,你的敌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他行至范莽跟前,伸出了一手,范莽也摸了摸胸口,脸上恨意不绝,还是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

未等金琨再度开口,又听“咔啦啦”声响大起,那齿轮竟然再度转动起来。

金琨猛然一惊,细细瞧去,原来是范莽手中多了根细绳,它一头拴在了木柄之上,另一头拽在范莽手里。

这细绳实在太过纤细,若不细看,实在太容易将它忽略。

范莽正是被金琨拉起之时,悄然间拉动了它,再度启动了木柄机关。

金琨大惊之下,又要向那木柄跃去,却被范莽一把拉住。

范莽瞬间使了个擒拿功夫,脚下一勾,手中一用力,欲将金琨放倒。

金琨虽有所防范,却被那机关转动分了神,竟让他登时得逞。

正当金琨要倒地之时,他忽然大运通力,手臂蓦地向地面一撑,再向范莽踢了几脚,自身又在瞬息间站立起来。

熟料范莽意志颇坚,虽被金琨踢得巨痛不已,但手中依旧死命地拉住金琨,不让他再去阻那机关转动。

但金琨的武艺已是今非昔比,纵使范莽再如何用力,金琨只在他手腕处拍了两回,已是叫他两手痛麻不已,万般无奈下,才将两手松开。

金琨瞬间一跃,已将木柄扳回,但他脸上却是惊色未退,只因这道机关两度启动之下,已然成了势,再也无法将它停止。

这四人听得机关转动的隆隆声越响越大,均知这机关已动,谁都逃脱不得。

金琨仓惶间说了声:“来不及了……”身影一闪,已将陆宁抱住,紧接着再度一跃,已匍匐至机关下方与土壤的相接处。

此时忽听得“轰隆隆”声震天响起,火雷连续不断地被引爆。

巨响的同时,也连同着脚下的山石震动不断,这断山崖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断裂开来,最终落入那深渊之中。

陆宁被金琨护在身下,她只死命地抱着他,大叫道:“你……你在这紧要十分,最先救的还是我……”

心中却暗想:“大伙儿便这么死了吧,这没准是我此生最为甜美的一刻……”

数十声巨响过后,无数的土石与木料将他二人压在最下方,令这二人不得动弹半分。

这处断山崖,仅在这顷刻之间,已完全变了样貌,巨响仍在山间回荡。

又过得好半晌,自烟雾消散过后,再听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传来:“看来今日得偿所愿的唯有我一人而已!”

这笑声却是来自那瞿崴,他此时已在爆炸中侥幸逃生,又找了处尖锐的铁块,将绳索割断,最终挣脱了束缚。

尽管他此时也已受了好几处伤,身上鲜血直流。

但他依旧要在这废墟之中,确认那明灵子已死,也好从他的身上,拿到那本人人求而不得的倒丨心法。

他一边搜寻着,一边大笑道:“范莽啊范莽,你这莽汉,你不是在十年前就被本座杀了么?

“如今你却又死了一回,与你一同陪葬的却是那明灵子,这种结局,你如今可满意了?”

他大是得意,笑声久久不断,不多时,已寻至金琨二人的土石之上。

瞿崴瞧清了金琨的衣角,心知这人已被炸死,忙不迭地将压在他身上的木料与土石搬开。

直至将金琨整个的身子露出,他的笑声又更大了些,忙将金琨身子翻过,伸手向他怀中探去。

便在这时,金琨忽地飞起一掌,结结实实地击在瞿崴胸前,将他击出数丈之远。

瞿崴只道在这火雷之下,自己侥幸不死已是万分幸运,却未料这明灵子不仅不死,反倒几乎未伤及分毫。

是以这一掌突如其来,瞿崴根本就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受了这掌,倒在远处废墟之中,好半晌都喘不过气来。

金琨来不及抖落身上的尘土,便将土石下的陆宁拉起,见她几无伤处,这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陆宁的心思则完全放在了金琨身上,她才不管那瞿崴是死是活,也不管那范莽究竟要杀谁救谁。

她只觉得金琨每每在危机之刻,定要首先护着自己,心中直想:“范大哥他一意孤行,还是造成了大祸。

“原来是我此前错怪了金大哥,他不愿自证清白,不愿去报这个大仇,

“这其中却有这般地深意……他不光值得我这些年去喜他、爱他,我的那份爱意,也只能越陷越深啦……”

金琨本有着通力护体,更何况他在一瞬间寻到个安全之处躲藏,这才叫他几无受损。

他顿时追上前去,见瞿崴大口大口的吐血,也不愿将他击毙,只想着:“他受了这重伤,恐是数月都难以恢复,

“只要他不死,今后的事情便好办。这回他定是起不来身,也不怕他跑了,我还是先寻我范大哥才是!”

想罢,朝陆宁喊道:“陆姑娘,你离瞿崴远一些,咱们赶紧找找范小哥!”

陆宁听得他言中之意,对她甚是照顾,更是心花怒放,忙不迭应了一声,再拍拍身上的尘土,便在这片废墟中四处翻找起来。

但这火雷的威力实在过大,连此处的机关都被它炸的七零八碎,尘土更是散落至四处,又何况是人的肉身?

是以他二人越寻越是心慌,唯恐范莽遭遇了不测。

直至过了一两顿饭的时辰后,依旧是未能寻到范莽的身影,一股绝望之念涌上陆宁脑中,叫她几要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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