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衙役不相信的问道,“快说是谁?”
“人在哪?”另一个衙役也催促地问,“快点我们去!”
那人被衙役架住就往外走。
“哎呦,官爷,等一下,我鞋子掉了。”
那人被两个衙役拖着往外走的,连忙求饶。
但是两个衙役哪管那么多,完全不理会他。
“我去就是,我带你们去就是了。”那人无奈的说道,“让我先把鞋子穿上。”
两个官差这时才放开男人。
男人见躲不过去了,就只好把掉的鞋子穿好准备出门带衙役去找人。
此时他心里是后悔死了,要是自己不是嘴贱,哪里有这出。
衙役和男人穿过两条街道,在一家看上去很豪华的院子里门口停下。
“就是这里!”男人指着门匾上挂着“万”字的府邸说道。
衙役问道:“这是谁家?”
“城西大户万员外的家,您们不知道么?”男子疑惑的说道。
“万员外?”衙役甲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就是万富——万员外家?”
“是啊!不然在西城谁的府邸可以修得如此豪华。”男人一脸羡慕的说道。
万富万员外,乃是西城有数的大商人。
京城最大的西市有一半的当铺都是万员外的产业。
别的赚钱的生意万富也都有涉猎,可以说是富甲京城。
而且听说万富和某个朝廷大员的私人关系非常亲密。
大名的商人如果没有后台是很难壮大自己的生意的,就算侥幸发财,也多半保不住自己的财产。
因此在大名各个有名气的商人背后都是有靠山的。
商人靠着给权贵进贡获得保护,权贵靠着商人的进献花天酒地。
对于这样的有钱又有势力的商人,一般的小官都不愿意得罪他们,更何况他们这群不入流的衙役。
从男子口中得知万富是张力被杀案的知情者,衙役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衙役乙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你怎么知道,万富听到张力府中出事的动静的?”
“你是不是在骗我们?”衙役甲也质问道。
男子急忙解释道:“小人哪敢欺骗两位官爷,我这不是拿自己的头开玩笑么?”
“你速速从实招来,要不然我让你进大牢今天,尝尝其中的滋味!”衙役甲威胁道。
“别……别……别,”男子立马求饶道,“官爷你听我说。”
“你最好老实交代!”衙役乙也帮腔威胁道,“如果要是我们发现你欺骗了我们,下场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清楚。清楚!”男子点头如捣蒜,“我一定如实交代!”
见衙役总算给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男子便缓缓讲述他所知道的事情。
“虽然万员外是大户人家,按理说不会和我们这种小民有所来往。”男子说。
“说重点!”衙役不耐烦的说道,“没人愿意听你讲这些废话!”
“好,好,好。”男子无不答应的说。
“但是官爷有所不知,小人婆娘和万员外的二夫人是表亲。”男子继续说。
“正是因为如此,小人才在万家的帮助下做点小生意,和万员外也有些交往。”
男子说清楚了自己和万富的关系之后又补充说道。
“今天上午正是我去给万员外送礼金的日子,我在万府等了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看见万员外慌慌张张的回来。”
男子继续说:“但还没等我来得及起身打招呼,万员外就开口了。”
“他说:“有人出事了,估计要出大事。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你把东西放下快回去吧”
“他说完着这句话,又吩咐我:“你回去之后不要瞎说,也不要瞎问瞎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男子一脸后悔的说:“我真后悔没听万员外的话,不然我也不会被两位官爷带到这来。”
然后又十分担心的说:“要是万员外知道是我把你们带过来的,我的生意肯定就做不成了。”
“求求二位大爷千万不要让我进去万府!”男子差点要给两个衙役跪下了。
衙役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肯定不会出卖你的。”
“不过你得和我们去见个人,到时候自然放你走,而且替你保密”衙役甲说道。
男子哪里还有得选,只得乖乖听从。
“只要两位大爷替我隐瞒,我一定照做!”
从万府离开,又回到张力府中。
顺天府和锦衣卫的人还没走,两个衙役给上司和李玟说了这件事。
随后李玟也把那人带来,让他们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一遍。
“你是何人?把你刚才和二位官差说的话在讲一遍。”李玟命令道。
“在下是张典客的对门,小人叫仇大郎……”很快男子就把说给两位官差的听的话又讲了一遍。
李玟让仇大郎退下,向两位衙役问道:“他刚才说的内容和之前是否有偏差?”
“回大人,仇大郎和之前说的一模一样”衙役们都肯定回答道。
“那就好,说明此人没有故意撒谎。”李玟判断道。
站在一旁的石法曹开口对两个衙役说道:“这次你们里了大功,事情结束之后再为你们请功。”
“谢大人!”两个衙役赶忙俯首称谢。
“石法曹,你怎么看?”李玟问道。
“李总旗认为我们该直接去万府询问情况么?”石法曹反问道。
石法曹十多年的官僚了,他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事情他不能做决定,所以反过来把皮球踢给李玟。
李玟当然知道石法曹心里的想法,但他毫不在意,斩钉截铁的说:“当然要去!”
“那就听李总旗的吩咐,我这就带人过去,还请李总旗为我们等压阵。”石法曹说道。
“我正有此意,我们就一同去吧!”李玟又对鲁深说道,“鲁小旗随我一起,其他人府外待命!”
锦衣卫众人:“诺!”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万府大门,看这架势还以为是来闹事的。
看到外面来了一群人,里面很快跑出几个护卫,向李玟一群人喊道:“来着何人,这里是万府,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退下!”这时一个管家朝说话的护卫吼道,“有眼无珠的家伙,看不到来的是官府的大爷们吗?”
教训完下人,管家有笑着脸对李玟们说道:“小人万府管家万四,不知几位官爷来此有何贵干?”
其实万府的人从多远就看到李玟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万府走来。
刚才哪一出只不过是做给李玟他们看的,是在告诫他们不要乱来,这里是万府!
管家既借护卫的嘴告诉他们不要乱来,又假装训斥下人给他们留了面子。
鲁深锦衣卫当久了,别人见了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今天被万府护卫吼了句,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正准备发飙,却被李玟一把拦住。
李玟用眼神警告鲁深不要乱来,他这才停住身子。
现在他们今天可不是用的锦衣卫身份来的,而是冒充的顺天府衙门。
万一鲁深大闹一场,暴露了身份反而坏了大事。
所以李玟赶紧拉住他。
石法曹笑着说道:“我们乃顺天府人,现在有一事询问万员外,不知员外方便与否?”
管家万四弓腰道歉:“原来是顺天府的大人们大驾光临,万府是蓬荜生辉啊!”
然后说道:“我们员外和顺天府丞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顺天府有事而来,相信员外必定能抽出时间相陪。”
万四一番话既给了石法曹面子,又表明万富和顺天府高层关系紧密。
这样一来,石法曹就算有事要问,那也必定会客客气气,不会像对待其他平明一样粗鲁。
石法曹料定会使这种局面,是笑非笑的说:“那我等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