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晚了一步,慕卿宁皱着眉头巡视四周,希望从中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小心。”夜凌渊见慕卿宁要走,立即拉住她,轻声附耳道。
慕卿宁应答一声,接着开始探查起来,基地被烧的很干净,除了灰,还是灰,压根没有任何值得发现的东西。
踩着地面的灰,扬起一片,慕卿宁捂鼻,以防灰尘进入。
然,就在这一刹那,忽而又有一股药味丝丝点点的钻进鼻间。
循着那丝药味,慕卿宁走到一处黑黢黢的地方,药味变浓,紧盯着那处,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蹲下身,抹去灰片,意外发现有药罐没烧干净。
欣喜若狂之下,也不嫌脏,慕卿宁直接提起只剩下半个体态的药罐,里面果真是药物的残渣。
捧起药罐闻了闻,药材都是慕卿宁知道的,不过其中有几味药材,她始终闻不出来。
夜凌渊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便动身来到慕卿宁身边,见她捧着药罐子,目露难色,询问:“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举了举药罐,慕卿宁叹气:“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医术还没到达巅峰吧,我竟闻不出其中几味的药材是什么。”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脸困惑。
“现在打算如何?”
“还能怎么样!”慕卿宁无奈的耸肩,不以为然:“只好将这些药物残渣带走一些当做样本,也好让千墨准确分辨。”
说着,慕卿宁拿出油纸,把药罐里的药物残渣带走。
“你可有什么发现?”
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慕卿宁装药渣,夜凌渊摇头:“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眼神一凌,看向远处不时跟随清风而飘扬的灰尘以及烟雾气,嗤笑道:“他们动作还挺快。”
动作快这点,慕卿宁表示肯定,收集好药渣,缓缓站起:“不过,此次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为了以防漏掉其他,两人再一次紧密的搜查,再无其他发现。
乘坐马车回府,慕卿宁紧攥着手中的药包,眼中神色晦涩难懂,叫人看不清,她总觉得那几味药材中有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
正在脑中飞快的回忆所有药材,忽的一双干燥温暖的手附上,使得慕卿宁回神看去。
夜凌渊嘴角噙着浅笑,在慕卿宁疑惑的目光中伸出手指,轻柔的抹平那道皱着的眉头。
“暗一被我派去调查,不日便会有消息。”
暗一的实力慕卿宁有目共睹,只不过背后之人着实不简单,能在他们赶到之前便毁灭一切。
一定有人在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一系列的疑问不断的交织,徘徊,惹得慕卿宁烦闷。
“最近有发现哪些人行为不对劲吗?”冷不丁的,慕卿宁朱唇轻启。
一时间不明白慕卿宁的意思,但夜凌渊依旧答道:“并无。”
“是吗?”慕卿宁小声喃喃自语,紧接着低头沉思不语。
一个时辰后,千墨面对药渣陷入沉思,不仅是他,就连慕卿宁也是如此,两人面对着药渣束手无策。
其中的两味药材千墨知道,可唯独这最后一种,他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材。
磨药粉的“吱呲”声在寂静的气氛下显得异常明显,毒人一边磨,一边时不时看向紧皱眉头沉默不语的两人。
“要不,将知道的药渣配好,最后一味,慢慢试?”
良久,千墨放弃思考,提议。
“行是行,但是太浪费时间和精力,再者他的身体不能频繁实验,否则会出事。”
慕卿宁不说,千墨也能快速明白她的意思,带回的药渣没人肯定这是解药,实验有着一定的危险,两人相视一眼,无声的话语在空气间涌动。
“我可以撑住的。”毒人轻微的声音打破这份沉默,他走到两人面前,眸中满是固执,“我可以的!”
“可……”
“好,接下来的实验会比以往更加严酷,不是你说停就停的。”慕卿宁打断千墨的话,起身,直视毒人。
“嗯。”毒人毫不示弱回看。
“你们两,真是。”千墨简直败给他们,他可是注意到慕卿宁眼中的那抹认真郑重的光芒。
这边如火如荼的进行新一轮的实验,另一边,耶律保的手下查询到一则重大事情。
百无聊赖的大口喝着马奶酒,耶律保欣赏着部下各自比射,不禁心血来潮,起身。
“咻。”
箭快速划破空中,直刺靶心,将靶心上固有的那只箭硬生生的从中间劈开,可见射箭人的技术高超,以及力道之大。
“皇子!”部下刚要夸赞来者,见是耶律保,立马行礼。
“阿失勒,你的箭术可是下降了啊!”耶律保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有没有下降,比试一番吧,皇子。”阿失勒扬起匈奴应有的豪迈笑容,举起弓箭,递给耶律保。
眉毛一挑,耶律保爽快接过,爽朗道:“若是本皇子输了,便将本皇子珍藏多年的布尔匕首刀赐予你。倘若你输了,今夜晚饭的猎物你一人承包!”
“好!”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个比一个精准射中靶心,周围的人齐刷刷的起哄加油。
耶律保望一眼愈战愈勇的阿失勒,嘴角上扬,手上的箭一如当时,斩掉先前刺入的箭,随后得意一笑。
比赛进入高潮,耶律保的手下赶来,对着耶律保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导致耶律保的脸色猛然一沉。
“今日有事,明日再比!”
虽然众人意犹未尽,但是深知耶律保有重要的事,一个个该干什么干什么。
进入帐篷中,耶律保冷声道:“你所说可是真?”
手下跪在地上,虔诚点头:“皇子,那一队人马确实是耶鲁齐皇子的部下,根据那花纹匕首,查到此匕首只有耶鲁齐皇子部下所有。”
果真是他!
耶律保讽刺的“哈哈”两声,好大的手笔啊,为了杀了他,竟然不惜杀死拥有同一血脉的亲妹妹,真是冷血狠心。
“你继续监视他,一有动静,即刻禀报。”
挥退手下,耶律保的眼睛危险一眯,他和小公主不是同一母亲所生,自然也不亲近,但他万万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