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回归徐府的徐子瑜却也不知怎的,面上尽也是多了几许沉思之色,说仙滋楼后来具体又发生了些什么,太保跟许尚志二人也是闹了个不明所以。
而他们只知道,徐子瑜自那仙滋楼三楼出来的时候,竟自连当头迎来的那个妖精一般的女子都只简单迎合了两下就领着他们退了出来。
许尚志一个新来的小子,见着这一幕的时候只当是这位传说当中的人物不着女色,心旌摇曳之余自也更多了些佩服。
而也唯有太保露出来个担忧的表情,只有他知道徐子瑜此次恐又遇着了什么大事,如不然也不会这般模样。
看太保一拉许尚志就悄然的退出到了屋舍外头,他所修之道多是以战养道之术为上,每次征伐下来必有所得。
只可惜他们这位公子一向不喜打打杀杀,是也随在身边修行起来进境稍慢,现在有了这么个陪练,几番交手也不似虐菜,倒是颇为合得来。
而现如今只有磨练修为才是正途,余者也不过是庸人自扰之,早一日炼成天罡战体,便能早一日成就黄巾力士之身,自然也有多了几分应事的把握。
不提太保二人心里到底做何感想,看徐子瑜却是直望着案几上头的三道信笺跟一记道扎有些出神。
却也是说那三道信笺便是花费他三百朝天大钱才得来的三道事干血炼道的秘事,至于……至于另着道扎当中所载的则是他早些时候托下来的一件大事。
去时为了这件大是自也是花费甚巨,前后足足花进去千数的大钱,而这也是这道扎有别于普通信笺的原因所在。
似这等秘事远不是修行界当中流传开来的那等讯息,而是独属于徐子瑜一个人所知的事情,说白了这就VVIP才享有的一对一服务。
只不过教他大感惊诧的就是这个,按着这仙滋楼传过来的讯息当中所说,以他所图大事实在难得,只在一本上古典籍中隐约有所记载。
而恰逢拥有此等典籍之人有所请求,只要徐子瑜应下其人所求,不单有那本典籍奉上,而且还有不少钱数作为酬劳,甚至于直接就能弥补他诸多花费。
此些自然也就是那位仙滋楼二当家后来秘语之事,他仙滋楼做的这种拼缝的事情,说白了干的也就是中介的活,吃了东家吃西家,此事若是能成,想必收获也不在少数,以那仙滋楼无利不起早的惯例,少说怎么也有千把个玉钱进账吧。
饶是徐子瑜家资颇厚,也不能说是小看了这些,修行之道法侣财地,这所谓朝天玉钱就是个财字,六合八荒九州十道,五宗十三派二十七门,魔宗十道妖门六宗,另还有无数的外道邪门,皆以这朝天观传下来的朝天玉钱为用。
大道朝天,秉受异气,这些玉钱当中蕴含的灵气甚至能直接拿来炼化为用,按着他跟太保平日的花费,这千数的大钱足以抵得上半年的开销。
而寻常的先天筑基之辈,只堪堪炼化那类小钱符钱便能抵上一日苦修,至于炼化一枚大钱却是就能省却百日苦功。
是也于此自也不难看出来这件事情牵扯甚大,自然而然的,徐子瑜也不得不多些慎重。
看徐子瑜于此又思量半晌,实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也只能将之暂且放在一边以后,又细细读过另着三张便笺之上所载的事情。
紧着就见他又是一个蹙眉之后,暗也倒是真多事之秋也,这血炼道搞起事来倒也是一把好手,原来那突然冒出来的血衣子竟打得是网罗天下散修散仙的主意。
而也是说,按着便笺当中所说,近些时候修行界当中竟是发生三件大事,全也是血炼道搞出来的事情。
一则是有那血衣子发下血衣令,只道愿与散处各地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邪魔外道,在七月十五那一日里共襄大事。
稍时不单会将那半卷玄玄炼宝的邪兵卷分与众人阅览,更愿会盟于海外白骨洞,一改邪门散乱之像,却是欲立一道万古邪派,合力抗击仙佛。
二一个就是提到的那白骨洞好像有邪灵复生,千里之地尽成修罗鬼国,一时风闻说那旷古绝今的白骨道尊遗宝有出世之相。
甚至于有不少人大胆猜测,此事必定跟血衣子其人逃脱不了干系,如不然这家伙怎么会恰恰选了个这白骨洞以为会盟之地。
反正一时间修行界当中众说纷纭,听来怎么说的也有,怒骂这血衣子不知死活的多也是佛道两家的名门子弟,至于妖魔二家好像也蠢蠢欲动。
虽说这两道讯息引的众人多有猜测,可最后一道讯息就是实实在在刚发生的大事,说惨绝人寰都不为过。
原是有几乎跟苏杭二地的诡事同时传开来一件事情,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山城村镇三十六户百余口性命不知何时尽是被屠,而且死相极惨,不单人众全都毙命,村中活鸡活鸭之类的家畜也一个不留。
而依着所传开来的消息,那处村镇本家具是李姓,祖上还是陈魏武帝时候的三品武官,后来归隐山野绵延于此,却不想今朝竟发生此等灭门绝嗣的惨事。
而留在这李家村影壁之上血淋淋百余个血手印跟一行七个杀字,分明也说明了些什么。
看着这三道讯息,徐子瑜却又是久久无言,照着现在看来,这血炼道的祸乱比想像当中还要麻烦,比之与千余年前那火工头陀惹出来的祸事更要不知大上多少。
也不晓得这突然冒出来搅风搅雨的血衣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看这一连串的手段,可并不像是个简单的家伙,莫不是式微的邪道真要出个了不起的人物。
看徐子瑜最后又稍作沉吟一番,便自见他竟直接抬笔挥就出来一只墨鸟,而看那墨鸟自画卷上头浮现出来以后,只灵动异常的在他周环绕一下,紧着径直衔起那三道便笺就往远处里遁去。
徐子瑜的目光随着那墨鸟的身形而动的时候,便自见那墨鸟倏的消失在东边紫气氤氲处,而那处地界却是隐约见有一处盖塔耸立,细看的时候却又好似直接被隔断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