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那跨步离开的宁蒙,老鸨顿时气得是捶胸顿足!
小小的房间里,有着温馨的气氛,桌子上的檀香炉冒着袅袅轻烟。
赵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婉儿一脸苍白模样,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从冰凉到微微的有了温度。
“大夫,她没事儿了吧。”
“没有大碍,不过得悉心调养,正值入冬之季,如果伤风不治愈,怕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看着床榻上的婉儿,一脸苍白而憔悴的模样,突然间,赵靖有一种心疼的感觉,那种酸酸的,微微的疼痛是他所从未曾经历过的。纤细的手儿也因陷入病中而显得略为苍白。
赵靖把玩着婉儿的手,唇角一抹淡然笑意。
“看你这双手,应该是出自于大家闺秀的手,想必也应该是能文能舞的吧!只是可惜如何你会沦落风尘!不过,你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如意姑娘!”
眼泪顺着眼角落入发髻,朦胧之中,婉儿似乎看到了何畅洋一脸的关切模样,甚至于耳边还荡漾着他的关心情语:我会照顾你的。
陷入昏迷之中的婉儿,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对自己说:醒过来,一定要醒过着,好好的活着,他说过要照顾你!此生,要永远都在一起。
披风盖在了赵靖的身上,突然之间赵靖惊醒,抬眸却只是看到旁边屹立着的宁蒙。
“你还没回去!”
“主子没有回去,宁蒙也不回去!”
起身,伸了伸腰,赵靖一脸调侃的模样。
“怕不是我不回去你就不回吧,我看你是怕我额娘在你面前唠叨吧。”
尴尬的笑笑,宁蒙算是默认。
“主子,不如这里就丢给孙妈妈,咱们也该回府了!”
“不急,她现在都还没有醒,我不能一走了之。”
看着床榻上的婉儿,宁蒙如是想起般的将怀中的东西掏了出来,甚至还有些觉得晦气和嫌弃。
“主子,这是孙妈妈让我交给你的。”
接过一看,赵靖有些微微的愕然,瞅着手中那被剪下的缎面,再看着那床上躺着的一脸苍白未见清醒的婉儿:原来,孙妈妈说的是真的。看这女子如此的贞烈,估计是被逼的或许是什么意外吧。
垂目深思,心中甚有几分懊恼。宁蒙看着陷入深思之中的赵靖,却是又有着几分的好奇。
“主子,你在想什么呢?”
“宁蒙,你去帮我查一件事儿!”
一番耳语后,宁蒙离开。
静静的,赵靖只是屹立婉儿的床前,手中的缎面被拿在手上,那一抹嫣红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瞅着那缎面,再看着床榻上的婉儿,心中有着纠结而犹豫的情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居然不受控制而伤害了如意姑娘,我真是该死。
宁蒙转回到房中。看到宁蒙的到来,赵靖只是示意其往外走。
天早已是大亮,婉儿终于从沉睡中慢慢的醒来。
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展开,露出了那明亮的眼眸。眼眸四处打量,房间里入目的一切似曾想识,头痛得有一种几乎裂开的感觉。脑中不由得蹦出了那所有的过往,而自己已经失身这个事实,如今已成定局。
眼泪不经分说的流下,手紧紧的揪着胸口
的衣物,那隐忍之间竟然有一口鲜血的喷出,看着掌心里的鲜血,婉儿眼泪缓慢的滑落。
目光有些呆滞,却停留在床边地上遗落的一把匕首上。那匕首微显寒光,婉儿的目光却一直微显呆滞的停留在它的身上,不曾移开。手腕很白,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匕首从鞘里抽出,那刀刃之处闪着寒光。
眼眸轻垂,那匕首只是慢慢朝着那手腕的地方移去。
眼眸里早已失去了色彩,世界一片黑白。血一滴一滴的沿着刀刃滴落,看着那落地成花的鲜红之色,婉儿的唇角只是绽放一抹苦笑:再见了,何公子,望来生,我们能以最完美的方式见面。
屏风外,宁蒙和着赵靖耳语,听完了宁蒙的话,赵靖只是好奇的询问。
“我不是很记得清楚,但是模糊的记得早上确有人来过,而且还和如意姑娘发生了争执,只是当时我因为还没能完全清醒,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男子应该是里面如意姑娘认识的人。”
“靖王早。”
梳头丫头端着水向赵靖问好,而后进入到屏风后!
“主子,如果找到那个男子,或许就能了解到底这个姑娘发生了什么!”
“嗯,那宁蒙,你去帮我查查看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
正在这时,端水入室的丫头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闻此声,赵靖冲进了房中。入目的一切却是让赵靖震惊的,冲到了婉儿的面前,紧紧的抓住她那正在尚血的手臂,大呼。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看着赵靖拿着一块丝绢为自己包扎伤口,婉儿漠然的看着他的迎救,有气无力的拒绝着。
“你放开我,让我死,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紧紧的将婉儿拥在怀里,赵靖的情绪激动得有些无法控制。
“如意姑娘,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照顾你的。”
有气无力的,却又是执意的推开了赵靖,眼眸中幽怨四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照顾!”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有什么可以弥补你的。”
看着赵靖那满眼里写尽的悲伤之色,婉儿那恬静而苍白的脸,一抹淡然惊慌的眼眸,雾气横行于眸中。
“是否什么你都可以帮我?”
“是”
双双对视着,看到赵靖眼眸里的担忧与肯定,婉儿那原本有些犹豫的眼眸里却透露着坚定。
“我要见一个人。”
刘府。
何畅洋与刘一高对弈着,白衣女子进府。
当看着那院落里正与何畅洋对弈的刘一高,白衣女子只是称其爹爹。
“爹爹。”
“雨儿回来了。”
“是!见过何公子。”
“免礼。”
倚身坐在了刘一高的面前,雨儿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尚未完成的对弈,眼眸里惊异四起。
“真是好局。”
“女儿呀,到底那边消息如何?”
看着那捻着山羊胡的刘一高,雨儿轻轻摇头。
“那女子甚是刚烈,已投河自尽。”
听到雨儿此处的说话,何畅洋举于指间的黑棋顿时落于
棋盘之上,整盘棋也因此棋的坠落,而七零八落,失了方寸,乱了阵脚。
抬眸,看着一脸不解模样的刘一高与雨儿,何畅洋只是有些尴尬的自我掩饰。
“不好意思,失手了,失手了。”
飘香院,床榻之上。
婉儿静静的靠在床背上,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坐于一旁的赵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满含温柔的目光里充满着柔情和关切。
那苍白的脸颊之上微显疲倦之色,手指有些不知道所措的停放于那白色的袖口,言语间有些微垂的疲惫。
“我要见他,我想问个明白,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好”
微带垂泪的眼眸只是模糊一片,赵靖有些难过,却只是起身离开:或许,此时的你更需要多一些的时间来平复吧。
小小的房间里,那一盏屏风相隔。
婉儿一脸的漠然神伤之色;屏风外,赵靖只是紧蹙眉头。
宁蒙将那何畅洋所居地址带了来,看到这个名号,赵靖莫名得觉得熟悉。
“这个名字,好熟悉呀,他与刘府尹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不过经查访,似乎这个姓何的公子是永川的,而且是应届的考生。”
听闻此处,赵靖的脑中突然蹦出了那日在朝上与孙萌的对话,就是因为这个何畅洋,所以孙萌才在大殿之上对其横加指责。
眼眸里厉色微闪,赵靖只是冷言。
“原来是他!哼,我倒是要真的会会他。宁蒙,你去帮我好好查查这个人,到底跟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是”
刘府。
衙役禀报。
“大人,靖王到访。”
听闻此处,刘一高只是慌忙起迎,见到赵靖,甚至多了几分卑躬屈膝。
“臣叩见靖王。”
“免礼。”
“靖王到府,不知是有何事?”
“我来你府中,是来找一个人的。”
刘一高将赵靖迎入厅堂。路过的雨儿经过,却正好看着那院落里停放着的官轿,雨儿好奇的询问着身边的衙役。
“这是谁到访了。”
衙役语。
“是靖王到访。”
听闻此处,雨儿脑中不由得冒出了赵靖那一夜在飘香院的情景,心生不由暗生讽刺:原来是那个骚包。
想到赵靖,雨儿不由得心生笑意,微微抬头,却又是朝着那厅堂的位置行进:他来做什么?我倒是真有几分好奇。
赵靖与何畅洋对视。赵靖只是打量着何畅洋,看着他瘦弱的书生模样,唇角只是袒露几许淡然笑意。面对赵靖,畅洋只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静然对立,礼拜。
“学生见过靖王。”
“你就是何畅洋。”
“学生正是!”
搁下了手中的杯盏,赵靖的言语中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宰相大人在金殿之上对你是诸多夸奖,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赵靖有些不怀好意的追问,何畅洋只是眉头微扬,一脸的坦然。
“我与宰相大人仅数面之缘,只是大人惜才之心让学生倍为感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