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可心的美梦没做多久,一切便变了色彩,变了天。
因为蓝可儿的存在,皇上终于开始频繁的进入皇后的凤仪宫了。好几天了,皇上不再翻可心的牌,也不再到可心居住的淑芳斋了,唉声叹气的,可心只是独坐着,喝着闷酒。看着司徒可心如此落魄的模样,巧妈却只是微蹙眉头:这……看来,老生还是押错了宝,本想以这司徒可心牵制皇上,现在看来,还得另谋出路。
天有不测风云,司徒婉却在此时造访。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这区区一个皇宫。不待巧妈通报,司徒婉却只是径直而入。那桌前只见司徒可心独坐,杯中酒空,提壶斟酒。
“哟,妹妹,怎么一个人呀,我还以为可以沾沾你的光,见上皇上一面。唉,还真是可惜。”
淡眼抬眸,司徒可心尽是一副冷漠模样。
“姐姐这是特意来取笑我的吧。明知道现在皇上天天都腻在皇后的身边。再说了,她可是皇后,我只是区区一个美人,我哪有这能耐和皇后争宠呀。”
抚袖而坐,司徒婉却只是环视着这淑芳斋。
“我以为你离开了我,会过得挺好的,只是没想到,如今也不过是如此。”
轻抚酒杯,可心唇角微抿一笑,抬眸不屑而视。
“姐姐,你这是在怨我,还是在妒忌我!”
“怨你,会吗?我只是想看看一个自以为是的妹妹能有多么通天的本领,而如今,我倒是看到了。”
微微叹息,司徒可心却只是将杯端起,轻放于唇角。
“我们姐妹何必在这里自相残杀,有意思吗?想在,我们应该想想怎么联手对付皇后才是,真不知道皇后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让皇上回心转意的围着她这么个不解风情的老女人。”
“皇上是一个博爱的人,自然美人他都喜欢,更重要的是,皇上也是一个恋旧的主儿,只要跟他的时间长了,就算没有情爱,也有情份,而如若只是露水一段,怕是……”
“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可心微然愠怒的表情,司徒婉却只是一副淡笑模样。
“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说妹妹上次因病而使得皇上不去看皇后。而皇后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心眼有点儿小!当姐姐的,也只能是提醒到这个程度了。”
可心听到这里,却是气愤无比,一双粉拳捏得紧紧:哼,原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看着可心微然铁青的脸,司徒婉却只是冷眼观之,起身离开。淡然的看着司徒婉的离开,巧妈却只是挑唆着。
“主子,看来,你姐姐的气焰很是嚣张呀。”
“是呀,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妃,气焰能不嚣张吗!”
“主子也不要生气了,待老奴好好替你琢磨一下,挫挫她的锐气。”
听着巧妈如此之说,司徒可心却只是一副冷笑。
“是呀,如若不是她,今天我能出这大的丑吗?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看着司徒可心那般冷凛的恨意,巧妈却只是得瑟一笑。
凤仪宫,因为有蓝可儿存在的关系,皇上是经常来访,并且呆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从皇
上暧昧的眼神之中,皇后不难看出他对于面前这个清丽可人的蓝可儿拥有着颇浓的兴趣。看到皇上对于蓝可儿暧昧的眼神,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为了大局着想,那脸颊之上自然又是一直揣着浓重笑意。
那院落之中,似有起风,王皇后起身,由着肖麽麽扶进房中。
“恭喜娘娘,这蓝可儿果然得皇上的心!”
面对肖麽麽的恭维,皇后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只是询问着刚从太医府归来的碧云。
“碧云,唐御医怎么说的?”
“禀娘娘,唐御医说娘娘月事不准,恐……”
“恐什么?”
如是鼓起勇气般,碧云轻抿唇角而后启齿。
“恐……再难怀孕。”
听此话,王皇后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看到王皇后的这般模样,碧云慌忙的将其扶着入座。
“娘娘,你怎么了?”
“本宫没事儿,原本就是在猜测,却没想到果真是这样一个结果。看来,如今之际,本宫也只能是等可儿的好消息了。”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对于恭亲王赠与婉妃娘娘的画像一事颇为不满!”
听着碧云的询问,王皇后却只是淡然一笑。
“哼,这婉贵妃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而一次一次的又能化险为夷,虽然她不曾伤害本宫,但她如若存在,始终也是本宫的心头大患。”
听着王皇后如此之说,肖麽麽却是一脸阴险模样。
“那,娘娘,我们应该怎么做?”
淡然的看了一眼肖麽麽,王皇后眼眸悠长。
“先顺应自然,本宫倒是想看看,这到底是恭亲王的一厢情愿,还是情投意合。本宫累了,想要歇息了!”
“那……”
看着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碧云,王皇后的目光只是朝着那院中一望。
“碧云,待会儿皇上问起本宫,你就说本宫累了,先行歇息了,让可儿伺候皇上入寝。”
“是。”
锦绣宫。
那微然起皱的丝绸画卷被平摊的放于桌上,看着那画,婉儿似若心事重重。莹玉于一旁看着这般模样的婉儿,却不知如何安慰:主子这是怎么了?
住于偏房的永洋却只是一副花痴模样:皇上呀皇上,何时,你才能对我另眼相看,什么时候,你才能垂青于我呀。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着那床榻之上的纱缦,永洋只是起身朝着婉儿的正殿走去。
看着那副画,婉儿的神色复杂:这终究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记忆回到了那天晚上,回到那个身陷深坑的晚上,那或许是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一个晚上,似乎,指间掌心被藤蔓划伤的疼痛还在,似乎那漫天飞舞着的萤火虫尚在眼前般,两人相依……
看着婉儿的发呆,永洋蹑手蹑脚的进屋,立于婉儿身后,入目,是那副画,画中的女子如若仙子般的起舞。抬眸,婉儿唇角上翘,脸颊之上幸福容颜起。
难道她与恭亲王真有苟且,那么,小公主岂不是……
想到此处,永洋只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静静的站在婉儿的身后,永洋
没有出声,但是一个想法却一直在心间袅绕。
回神,婉儿研磨,提笔在那丝绸之上提字:此时莫是有情时,此景早为过去时。
看着那字,婉儿不由得眼眸低垂,神色黯然:靖王,此时的你可安好。
原来,所以为的过去,只是以为,而心里的惦记却时时存在。
靖王府。
赵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着闷酒,而脑海中却不时的浮现出那副画,那画中的情景那般熟悉,似若似曾相识般。不由的,赵靖想起了那晚,想起了自己脱衣服想要做成出洞绳索却被婉儿误会,想到婉儿爬了上去,以为她会就此离开,却不想她竟然扯来藤蔓救自己,甚至还异想天开的用以白色透明丝绢将萤火虫包在里面做灯笼。想到此时,赵靖的唇角不由得笑意弥漫。此事过了那么久,想起来,却似乎还发生在昨天。
那唇角的笑意突然间的黯然:婉儿,到底那时的你又是为谁而舞,你的美又谁而放。离开我,你是不是过得很好,而你与那个他之间,会不会也有着和我们一样的小秘密、小故事。
酒一杯接着一杯被灌入腹中,顿时之间,脸颊之上绯红一片。
允洛抱着孩子回房,却是看到赵靖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喜儿,我们去看看。”
“是。”
喜儿支着灯在前面行走,行至赵靖房中,允洛却只看到赵靖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灌着酒。将怀中不足三岁的孩子递给喜儿,允洛上前静立于赵靖的面前。
斜阳看到进入房间的允洛,赵靖却并不理会,依是自顾自的喝酒。
“靖哥哥,少喝点儿吧。”
或许没有听到允洛说话,赵靖的心中尚且还没未能凝聚怒气,而允洛一说话,赵靖顿时心中怒火燃烧,那血色的眸中只是雾气微横。允洛看着赵靖没有反应,只是伸手去夺那杯子,岂料,赵靖却只是一把的扫开了允洛的手,而后提壶离开。
喜儿见此情景,却只是上前。
“小姐,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喜儿你先带啸儿去睡。”
“可是,小姐。”
院子里,暗黑一片,允洛跟在赵靖的身后,看着那走路间微起摇摆的赵靖,允洛却只是拦住了赵靖。
“靖哥哥,靖王,请靖王回房歇息吧。”
冷眼的鄙了允洛一眼,赵靖却只是绕过她,淡然的离开。
看到如此对待自己的赵靖,允洛只是觉得很委屈,既然自己是做错过,但自己现在是在真心改过,只是,赵靖连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都吝啬。
喜儿哄着啸儿入睡,但似乎是没有见到自己的额娘般,啸儿就是不睡,一直哭闹个不停,没有办法,喜儿只得抱着他在房间里跺着步子,哄着。
“乖,小少爷乖,你额娘一会儿就回来了,乖,不哭啊。”
失魂落魄的允洛回到房间,喜儿见之一脸欣喜模样。
“啸儿乖,看,额娘回来了。”
看到允洛,啸儿果真不哭了,只是那腮帮子上尚还挂着一大滴眼泪的啸儿伸手就要允洛把。抱过啸儿,允洛只是紧紧的抱着啸儿,隐忍不住,眼泪大颗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