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善意的谎言

大罗金仙传梦言,天罡地煞落入凡。龙权南北各一脉,四寇外番下黄泉。

总算这几世的穿梭没有白费,赵泓脑筋急转,对着黄毛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真的?我是天上降世的星宿?”

‘金毛犬’段景住听完赵泓的解释,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就连问话都带着颤音。

赵泓强忍着笑意,没想到古人对于神仙如此向往。

其实,这还真被他蒙对了,从古至今那些乱世的豪强,不都假借神仙之名干出一番事业,虽然眼下他还没有那个意思。

“绝对不假,不然你我素不相识,怎么可能一眼认出你来。”

“那,赵家哥哥,我是那颗星宿下凡,而且哥哥还有何证据?”

看着段景住的年龄,怎么也得二十四五岁了,对着只有十八岁的自己叫哥哥,赵泓多少有些尴尬。

“段兄,你比我大上几岁,我应该叫你兄长,岂可当的哥哥二字。”

“赵家哥哥此言差矣,大罗金仙借哥哥之躯,聚满天落凡星宿,自然我们当以哥哥马首是瞻。就是八九十岁老朽见了,也要称呼您为哥哥。”

“呵呵...”

赵泓尴尬至极,但也欣慰至极,碰到个一根筋的好汉,还真是好忽悠。

看着段景住真挚诚恳的眼神,赵泓也不好推却,只能说道:“你原本是地煞七十二末星地狗星,不止是你,其余星宿降世原型我也都能一一指出。”

要说赵泓为何对《水浒传》记忆如此深刻,这还要说上一世他百病缠身,为了混日子分心思,他就沉浸在读书的日子里,不止水浒,其余很多名著他都倒背如流,只有充实精神的能量,才能缓解来自肉体的疼痛。

接着,就有了开篇的一幕,赵泓给段景住指了一个距离莒县最近的县城‘沂水’。

这里有四名星宿,一位地藏星‘笑面虎’朱富,一位是地囚星‘旱地忽律’朱贵,一位是天杀星‘黑旋风’李逵,一位是地察星‘青眼虎’李云。

当然,目前在沂水县城的只有朱富和他师傅李云,朱贵在梁山泊下开酒馆,李逵在江州衙门当小牢子。

而且,段景住打探的消息和赵泓所说一模一样。

李逵家也好找,通过朱富就能打听到,赵泓还专门让段景住给李逵母亲留了五两银子,(北宋属于铜本位,银比价应该高于明清,南宋初年一两白银越价值四十千(贯),可是为了便于作品写作,我们还是按照一金等于十银,一银等于一贯,一贯等于千文)这还是他舔着脸借了段景住的。

对于金钱,这个以盗马为生的金毛犬还真没的说,虽然比不过家财万贯的柴大官人,可是也毫不吝啬。

把十二匹驽马直接扔给赵泓,自己就赶往了沂水县,回来后连问都没有问过。

没问,不等于赵泓可以不说,这不符合他的性情。

与手下押正打了个招呼,带着段景住直接进了城。

虽然政和年间,北宋已经群盗四起,可莒县城还算安稳,没有蟊贼敢于冒犯县城。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这是范仲淹的一首诗词,可县城还真就有一座明月楼,虽然不够巍峨雄壮,只是两层木石结构的小楼,却是胜在环境整洁,物美价廉。

明月楼物美价廉,赵泓平日里除了把俸禄大部分交给家里,余下点小钱,也只能每月来一次明月楼。

一是来的多熟悉了,再就是赵泓作为官二代非常自律,也算在县城混了不错的名声。

所以,花个小钱,就能在二楼使用一个包间。

包间内,赵泓和段景住分宾主落座。

段景住此时已经是溢不住地欣喜表情,想要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从见到李逵母亲那一刻起,他就对赵泓之言深信不疑,因为朱富不难找,朱贵也不难打听,但是李逵母亲孤居在家,虽然有大儿子李达打点,却也过得贫困不已,这些赵泓都如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做的骗局。

“段兄,接下来你意欲何往?”

赵泓躲不开对方炙热崇拜的眼神,只能先开口问道

“哥哥,可不敢如此称呼,早前庄内亲人都叫我‘异子’,哥哥也可如此称呼我。”

原来,段景住生下来就是金色毛发异于常人,他父母亲人感觉他异于常人,就给他起了个‘异子’的小名。

赵泓略微犹豫一下也不在矫情,就点头答应。

段景住见此十分高兴,觉得赵泓没有把他当做外人。

“今后,我就听从哥哥差遣,以应神仙给的安排。”

好嘛,一个谎言骗来一名忠实的小弟,赵泓今后睡觉都能笑醒。

“也好,前几日你交给我的马匹,我都给卖了,价格一匹六十三贯,十二匹,一共卖了七百五十六贯,那个马贩子给凑了整数,给了七百六十贯。”

赵泓从腰间拽下掏出一个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打开后金光闪闪,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和一锭同样大小的银元宝,还有四个五两的小金元宝,剩下的大约十两左右的碎银子。

段景住见此脸色一变,急声道:“哥哥,何故如此,我们即是一家人又岂能分彼此,不要说这丁点钱财,就是再多兄弟也会交给哥哥管理。”

赵泓忍不住要仰天长叹,这样的小弟老天爷多给我来两个吧?不劳而获何其快哉!

“啪...”

赵泓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把这种不要脸的小人思想打飞。

对面而坐的段景住一愣,被赵泓的行动惊呆了。

“哥哥,何故如此?”

赵泓面露难色,严肃的说道:“异子,何苦要让哥哥如此为难,亲兄弟明算账,哥哥如果缺钱,自会向兄弟讨借,岂能无辜占有兄弟资产,这让哥哥以后如何立于世间。”

赵泓说这番话时心里就像在流血,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就像他这种小小官吏,三五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够挣得到,可是为了名声,古人可不是都像段景住般耿直,碰上个人精,就会从这点小事上来质疑他。

看着赵泓的表情,再加上他所说的意思,段景住被深深的折服了。

急忙伸手把小布袋拿过来,系在自己腰间道:“兄弟我差点坏了哥哥的名声,还请哥哥恕罪。”

赵泓哪有埋怨段景住的力气,心中不由反复唱着“白莲花”的歌曲,为自己的举动默哀。

既然,拒绝了对方的钱财,那就只能靠自己挣钱,因为没钱真的会死人的。

就像他这种武将,居然没有自己趁手的兵器,手里拿的还是常见制式武器‘朴刀’,轻的就像拿了个铁片子,十分的不顺手。

不止这些,赵泓以前从网上也知道大宋官员工资很高,但是看看老爹赵令辅就知道网络不可尽信。

从赵令辅爷爷那一脉开始男丁就不旺,一直蔓延至赵泓这一辈,他虽有两个姐姐,却因为出不起嫁妆,只有大姐用老爹的官田做嫁妆嫁了个一般人家。

心气高傲的二姐,不愿意随随便便嫁了,一直待在家里。

穷的嫁不起女儿,一直是赵令辅的心病,却也没有办法,谁让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子,天生拥有神力,只能把家传武学秘籍给了他,让其自己摸索,整十八岁后,砸锅卖铁给其捐了个将虞候,也算是有口饭吃,总比没有出身的强,自己死后也有脸面见祖先。

穷文富武,这个词在宋代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社会的进步,也得易于宋代发明家毕昇创造了‘活字印刷术’,贫民学文已经可以不用花费大量金钱去购买名家的珍本和孤本,能够很好的学习到知识,可是学武就不一样,聘请师傅、购买药材、打熬身体那个不是高消费,一般人家还真学不起,也多亏赵泓天生神力,又有祖传秘籍,这才有了些许成就。

可是干什么好呢?这让赵泓有些头疼。

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不是留给他的时间,是给大宋的时间不多了。

二十年,说长不长,如白驹过隙,春来秋往转瞬即逝,说短不短,如大海行舟,风来浪往铭刻心头。

金兵南下,如摧枯拉朽般击垮了大宋的脊梁,虽然它能偏安一隅,苟且偷生,可是那般的活着,不正如赵泓的前生,百病缠身,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吗?

出路赵泓也想了几条,最简单的就是投奔梁山,占个先机,与宋黑子斗斗法,至少不让一众英雄豪杰饮恨江南。

可是那样也就浪费了上天的安排,对不起这肉身的父母。

第二条路,另起炉灶,在军营中杀出一条出路,可是就算他有岳武穆的本领,却没有他那样的机会,时势造英雄,这话一点不假。

第三条路,就是混声望,北宋徽宗期间正是社会最为繁华之时,物质富饶,民间财富盈余,再加上商业发达,盛极而衰,这时正好在最高点上,赵泓可以出版书籍,刷新名气,有活字印刷术的加成,相信刷声望很简单。

这条路也是赵泓想要选择的路,而且还能挣大钱。

在宋代,不用怕别人抄袭,虽然小胳膊小腿容易被欺负,但能够开得起印刷厂的,都是大家族,他们在文学这一块非常爱惜羽毛,他们可能抢夺农户的一亩地,商户的一间店铺,却不敢沾染文人的一首诗,因为这会让其死在文人的口诛笔伐的海洋里。

所以,赵泓已经想好第一本书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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