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郝正君来到青琳房内要看看她伤势,青琳道:“爹爹,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想一人静静。”
郝正君知道这股毒气蔓延迅速,也明白青琳素来坚强,不会做出轻生之念,遂唏嘘离开。
忽然,听有一女子笑道:“琳丫头,快快出来迎接,看我给你物色个好儿郎。”
郝正君随声望去,见是徒儿成迁与新婚妻子封咸娘。
这成迁约莫二十七八,浓眉大眼,身材伟岸,浑身透出一股可靠踏实之气。封咸娘年龄约莫二十三四,脸尖唇薄,柳腰细眉。
二人衣着华丽,环佩窸窣的来到厅内,封咸娘笑吟吟道:“师父,快些叫琳妹妹出来,看我给她带来个什么好消息。”说话间,手摆弄着手绢,眼睛不停地瞟着四周,像是在寻找青琳。
这封咸娘之父是乌有城的首富,与她家来往之人,非富即贵,因此上,她所调选之人定是人中之龙,但是青琳现在的情况,即使让她去做皇妃,亦是提不起精神。便淡然道:“她在房里呢。”
封咸娘见郝正君此等表情,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便道:“师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是的话尽管告诉我,定帮您老办的妥妥当当的。”
青琳现在情况,于他二人说了虽不一定能帮上忙,但至少能帮忙劝解一下,当下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别人听了犹可,成迁却是再也坐不安稳。这成迁与青琳自幼玩耍,感情甚笃,他比青琳年长五岁,因此上,对她爱护有加。一次,青琳在修习素心表姐传授她的‘冰若掌’,因心神不能静如死水,旁若无骛而走火入魔,致使五脏六腑冷若冰霜,有冻结之虞。幸而成迁及时赶到,用全身真气帮她推宫活血,救了性命。事后一月之久,他才恢复过来。
成迁急问道:“师妹现在怎么样?她不碍事吧,我这就去看看她,她一定伤心死啦。”说着起身就走。
封咸娘拦住道:“看急的那猴样,一听说你那好师妹有事,整颗心都稳不住啦,你们男人家那里知道女儿家的心思,你好好给我坐着,我去替你看看。”既而又笑着对成迁道:“你个没良心的,就见不得你师妹有半点事。”说着起身而去,成迁只是讪笑不语。
封咸娘走后,郝正君问了成迁婚后生活之类的话,成迁淡然一笑,只说了声“很好。”就不再多说什么,郝正君见状也就不再多问。
封咸娘来到青琳房前,见门虚掩着,便直接推门进来,她见青琳用白纱遮住脸,欹依在床头低首不语,打趣道:“哎哟!好个闺门秀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是羡煞旁人啊。”
青琳知她是在打趣自己,遂不予理睬,转身面朝里去。封咸娘挨身坐下,用肘戳她一下道:“不就是变个模样嘛,这样更好,省的你这妮子再到处招摇,迷的那些个臭男人神魂颠倒的。”
青琳转身白她一眼。封咸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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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是不说话,斜觑一眼又笑道:“我是猜着你这鬼丫头的心思了,是不是怕找不到好人家啊?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你姐我做阵,还愁找不到好儿郎,再不然让你那好师哥娶你过门,咱们二女侍一夫,岂不美哉。”
青琳闻言正色道:“越大越没个正经。”起身坐在了桌子旁的一张椅子上。
封咸娘这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啦,姐我今天就给你吃个定心丸。你知道我这个人是闲不住的,就爱东跑跑西转转,有次,我在永州见到个人,他捕了一条这么大这么粗的大蟒蛇,也不知道他给那条大蛇灌的什么,陡然间那条大蟒蛇就成了一条寸尺来长的小蛇。我好奇啊,就上前去问他,等我过去,看见那竟是一条黑质而白章的蛇。只听那人道‘这是条罕见的蛇,叫做抵税蛇,奇毒无比,所到之处,草木皆死,但同时也是一种最好的药材,把它风干后制成药丸,可解百毒,尤其有除死肌、修容养颜之功效。’我见他说的那么好,哪里信,最后他还邀请我去他家。”
说到这封咸娘一拍大腿道:“哎哟哟,你是不知道他住那地方,小桥流水,鸟语花香,真是薄烟轻笼,竹舍精致啊!那个幽静,那个气味是咱们这朱门富户所不能有的。”
青琳道:“想来这个人定是个隐士,奔波一生,看透世间百态,年老便结庐山水之间,要与虫兽花草常伴。”
封咸娘撇嘴摇头道:“隐士不隐士的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个人可不是个老头,而是位少年郎,长的倒也清秀。”
青琳“哦”了一声,道:“在那样的环境里能生活一生也是一件很快活的事。”
封咸娘道:“那地方好是好,不过我是受不了,太清苦啦,生活一阵还行,若是久啦,我断然是要疯的。”继而又道:“我跟他回到家,就在院子里的‘滴翠亭’喝茶谈话。我就问他这么个碗口粗的大蛇是怎么抓到的。他指着药架上的草药说:‘这是醉心草,有麻痹作用,药力极强,把它晒干研成粉末,涂在箭簇上,射中甚物,就应箭而倒。’接着他又给我讲起什么药仪来,我哪里懂得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他说要把用那抵税蛇制成的药丸送我几粒,我一听顿时佯怒道:‘你咒老娘啊!’那少年脸上顿显愠色,既而又很快恢复平静。哎哟,你是没见他那表情,一会白一会红的,着实可爱。”说吧,前附后偃笑将起来。
青琳道:“亏得那人不是个狂妄之徒,不然,你定是要吃亏得,居然还在这里取笑人家。”
封咸娘敛容道:“他敢!”说毕又道:“行啦,别只管在屋里憋着了,赶明我陪你一起去找他,把这讨厌的脏东西给除了,省的你整天蒙个破布不愿出门。现在快跟我出去吧,你那可人的好师哥一听你受了伤,急的整颗心就要出来了。”说着,拉起青琳就走。
二人来到厅内,成迁急忙迎上前,关切问候。封咸娘见状,撇嘴冷笑,狠狠的白他一眼,成迁似乎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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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咸娘与青琳坐定道:“你们这个师叔也太过毒辣了。”
郝正君叹气道:“唉!也是我当年之过,才有今日仇怨。师弟天资聪慧,深得师父他老人家爱戴,可他却不行正路,一心痴迷于驻春之术。也不知从哪里得来那么一本书,就日夜勤练起来。一天,师父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叫我与师弟前去听示,谁知当我找到师弟时,他正练到紧要关头,由于我的莽然闯入,而使他走火入魔,变成现在这副摸样。”说完又深深叹气道:“没想到因我的过错,却连累了琳儿。”
封咸娘道:“师父自责什么!都是他贪恋驻颜之术造成的,与师父无咎。”
青琳亦安慰道:“适才封咸娘说有人能治好我的毒疮。”
郝正君大喜。成迁握着封咸娘的手惊亦喜道:“太好啦。他是谁,快说,我这就去找他。”
封咸娘笑道:“瞧你急的那猴样,我带着琳丫头去就行,你们男人家粗手粗脚的,一路上也不懂得怎么个照顾,况且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郝正君道:“咸娘说的是,她时常出游,对外面也比较了解,况都是女儿家,在一起也比较方便。”
封咸娘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我和妹子明天就动身。”
郝正君道:“好,这毒疮越早治越好。”
当下成迁与封咸娘便在此住下。到了次日,他们皆以血相换,免不了又嘱咐些小心注意的话来。
成迁道:“师妹是首次出远门,一路上你多费些心。”
封咸娘道:“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妹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既而又笑啐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心里就只有你那可人的小师妹,我是会吃醋的。”
成迁笑而不语,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划道:“你这不饶人的嘴,何时能收收?”
封咸娘秀眉一扬道:“天生就这样,是收不回来的。”
成迁道:“在外面多注意些,不比在家。”
郝正君道:“是啊,一切事事小心就好,你们把琳儿的伤治好就马上回来。”
郝正君说毕拿出两件物品递给青琳,青琳接过,见一件是条黄色的丝带,另一件是张白色四边垂有金穗的毯子。
郝正君道:“这一件是‘幻影凌’一件是“飞云毡,是在上届论道大会上,我师祖无为真人赢来的,你好生收着,若遇到强敌,可用来防身。”
这论道大会乃是道界百年一次的盛会。每到这一日,各个山门派别都会派出一位贤能之士,拿着本山门的一件法宝作为参会之资到极东之地的天坛山讲经论道,互相比试,赢得一方便会得到对方所带来的那件法宝。
当下郝正君便把这两件法宝如何使用的心法口诀传授给青琳,然后送她二人至城外,不舍而回。成迁送师父回来后,便回去向封父禀明情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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