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两人又看了一圈儿周围……

确定再也没有别人了——如果这二混子真是拐子,又正好被她哥给看到了,那身边不该有苦主吗?

宋秩,“先拦住你哥,不然会出人命的!”

桃桃赶紧点头。

宋秩上前,捉住白南生的胳膊,“二哥,你冷静一点……”

桃桃,“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白南生被宋秩拽离。

桃桃上前抱着她哥的胳膊拼命往后面退,宋秩则上前去查看那个出气多、入气少的二混子。

白南生愤怒地吼叫,“发生了什么事?你问他!问他啊!踏良的老子听到他跟另外一个人说,要把一对母女卖掉!说当妈的二十四五岁左右,模样儿好还会干活,怎么也值得四五百块钱!小的那个三岁多,虽然是个女娃娃的,一百块钱应该也卖得出去……你听听,这踏良的是人话?报公安!快报公安!千万不能让这拐子跑了!”

说话之间,已经有人去报了公安。

火车站就有派出所,公安匆匆赶到。

桃桃先是输了一点儿灵力给南生,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她就去看那个二混子——只见二混子早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桃桃有点儿着急,就怕公安还没开始调查这事儿,二哥就把人给打伤了,万一被定性为挑衅滋事可怎么办?

于是她赶紧蹲到被打伤的那人身边,手按住那人的胳膊,输了些灵力过去。

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道:“冤、冤枉啊……”

桃桃手下没停,继续给这人灌输灵力。

直到她感到有点儿虚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人叫嚷的力气也大了些,“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我要向你们汇报一个情况!”

白南生怒骂,“你个杀千刀的拐子,都被我抓包了你还有啥好汇报的?!”

宋秩,“二哥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的……”

那人道:“有、有一个男的,油头粉面,头发上抹了油,眼睛旁边还生了一颗泪痣的……穿着格子衬衣外头裹了件灰色棉衣的……你、你们快点儿拦住他!他才是真拐子!”

这人一边说,桃桃就在心里一边勾勒。

等到这人说完了,桃桃就想起了一个人——刚刚才跟连春玫吵架的那个……王惠民,不就是这副打扮吗?

桃桃看向了宋秩。

宋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白南生也有印象,但看看左右,根本不见此人,便说道:“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你的同伙吗?他跑了?”

公安们劝散了围观的人们,又带着南生、桃桃和宋秩去了派出所。那二混子自称没事儿,但满面的血污看起来挺吓人的,就有两个公安架起了他,也一块儿去了派出所。

当然,公安们另外又派了人去找油头粉面的王惠民。

到了派出所里,南生和二混子分别说起了各自的遭遇。

二混子说道:“我蹲在出站口那儿等活计呢,有个男的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去,问我有没有门路做点儿买卖……那这生意上了门,哪怕我还不知道他想找我做啥生意,我也必须有门路啊!然后就和这人吹吹水……”

说到这儿,二混子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谁知那人跟我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人口拐卖……而且这个人还是有目标的。目标就是……在火车站讨饭吃的连春玫!”

桃桃和宋秩听到这儿,眉毛齐齐一跳!

二混子继续说道:“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我就想搞清楚,那男的到底是连春玫的什么人,怎么就非要致她于死地呢?结果还没等我套出话来,这位同志听到了我和拐子说的话,就过来了……然后我就捱了一顿揍。”

说着,二混子指向了白南生。

白南生瞪大了眼睛,“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没准儿你是被我抓了个现行以后,才说你想当卧底的呢?”

二混子急道:“同志,我承认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可那也是因为……我也不想被地痞流氓欺负,才这副打扮的啊!要不您问问这里的公安同志们,他们可是天天都在火车站广场上巡逻的,你问他们,我有没有干过一件违法违纪的事儿?”

白南生看向了公安。

公安已经查看过白南生的证件,连忙向他解释,“白同志,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是张春他也确实不是坏人,他长得丑但心不坏,帮着把走散的小孩儿送到我们派出所、也曾经拾金不昧过……所以当务之急,是抓到那个跑掉的拐子,才能查清事实真相,保护到人民群众的安全啊!”

白南生愣住,“这真的是个误会?”

二混子张春吸了几下鼻子,“同志,这确实是个误会啊!”

白南生也不含糊,上前握住张春的手,“同志,真对不起,我、我先送你上医院吧!”

“不不不!我没事儿……”

白南生,“怎么可能没事儿呢?你满头都是血!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已经有公安为张春检查了一下伤势。

——张春身上最严重的伤势是左耳下划了道口子,鲜血就是从这儿涌出来的。但这会儿那道伤口已经愈口了、结痂了。而且张春看起来脸上肿得厉害,精神却还挺好的。

白南生还是怕张春出事,非要带他去医院。

最后张春说道:“哥,我是真不想去医院……我、我还得挣钱回老家过年去呢!这样儿吧,您要是真怕我出事儿,那您就给我三块钱,当作是医药费,成吗?晚上有空了我自个儿去看急诊……”

白南生非常坚持,“那万一查出来你有啥内伤呢?”

张春想了想,“如果我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内伤,那我就拿着病历本去找您,三块钱我也还给您,您再出钱给我治内伤?”

白南生一听,朝着张春竖起了大拇指,“好样儿的!兄弟我相信你!”

然后摸了摸衣裳口袋,只摸出一块钱……

白南生就对妹妹说道:“桃子啊,借十块钱!”

桃桃就拿出了一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直到这时,张春才看清了白桃桃,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全都愣住,不知他怎么了。

张春指着桃桃喊,“……白桃桃!”

桃桃瞪大了眼睛,“你认识我呀?”

张春一拍大腿,“我昨天还去跟踪你来着!”

宋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白南生瞬间变脸,一把揪住张春的衣领子,怒道:“咋滴,你还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特么真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

张春拼命摆手,“不不不!哥,您别激动,听我说,是这么一回事……”

——张春就把昨天有个穿戴很时髦的女的过来和连春玫骂架,骂完以后,又拿了两块钱给他,让他去跟踪白桃桃的事情给说了。

白桃桃立时说道:“是王蕙心!昨天她和连春玫吵架的时候我也在场,不过,我以为王蕙心当时没有看到我……”

宋秩道:“她应该看到你了,只是没有认出来而已,要不也不会花钱雇人来跟踪你。”

白南生问张春,“那你都打听到啥,又告诉那女的什么了?”

张春一五一十地说:“也没打听到什么,就打听到您妹妹的名字,和您父母的名字,知道您一家是刚从外地调过来的。”

白南生不相信,再三追问,张春哭丧着脸再三保证自己真的就只打听到这么多了。

在公安的劝说下,张春才免于捱揍。

不过,张春转头对公安说道:“对了公安同志,你们还是去劝一劝连春玫吧,最近真的不太平,让她能躲就躲一阵子……要不然啊,昨天有个女的过来和连春玫吵架,今天又来个男的说想把连春玫给卖掉……指不定哪天她就不见了,实际上却被人给毁尸灭迹了呢!”

公安责怪他道:“你别瞎说!”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们会去劝劝她的。”

在公安在安排下,白南生给了张春十块钱,张春则写了一份谅解书,等于达成了和解。

桃桃、宋秩和南生一块儿往家赶。

南生问道:“王蕙心干嘛让人跟踪你?她想干啥?”

桃桃当然不知道。

宋秩面沉如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又把他和桃桃所猜测的——跟张春谈论要拐卖连春玫的那个男人,就是连春玫的丈夫王惠民、同时也是王蕙心的哥哥一事说了。

桃桃也把王蕙心、许建华和自家三姐的纠葛说了。

白南生顿时勃然大怒!

“踏良的这女的到底在哪个单位上班?老子要去跟她讲讲道理!这也太恶心了。”白南生说道。

宋秩拦住,“二哥,说到底,咱们也不能因为她指使张春来打听桃桃,就直接给她定罪,你没听张春说吗?他还在王蕙心的手里吃了亏,证明这女的还有点儿心机。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王蕙心对桃桃有所图谋,提前防备就好。”

白南生,“决不能让桃桃落单!”

宋秩,“晚上回去跟爸妈也说一声,调查一下王蕙心一家吧,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吃晚饭的时候,临近年关,梨梨和杏杏都在单位轮值,走不开……

白南生让几个小豆子捧着碗、往碗里挟了不少菜以后,就去外头吃——大院里一到饭点,就有好多老人小孩捧着碗在外边儿吃饭,又热闹又好玩儿。

孩子们出去了以后,宋秩和白南生就把今天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

父母兄嫂们则齐齐震怒!

其中又以唐丽人最最最暴躁,“冬生,你查一查这个贱胚在哪儿?老娘倒想要见识见识……谁踏良的敢动老娘的女儿一根汗毛!哼,头都给她拧下来!”

桃桃扶额。

她现在总算明白过来,南生哥哥那一身的戾气是打哪儿遗传的了。

就是因为有个暴躁老妈呀!

白正乾,“冬生,别的你先别管,先查一查这王蕙心到底啥来头!咱家是新调来的这没错,可咱也不能怕事儿躲事儿!”

唐丽人兀自被气得破口大骂,“她还想找拐子呢!让她给她自个儿估个价!她值多少钱她开个钱,老娘把她拆了论斤卖!”

白正乾,“你怎么能干这种没有文化素养的事啊?谁没事儿买这种臭猪肉!咱得知己知彼,才能精准打击!先搞清楚她想怎样,然后……”

冬生接口,“然后咱们让她一无所有,永远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谈凤蕙补充道:“她们是怎么害人的,就必须得到同样的惩罚!”

唐丽人憋在心头的这口气,终于顺了些,又吩咐宋秩,“这几天你就守着桃桃,一步也别离开……我倒要看看,这王蕙心打算怎么害我们!”

宋秩认真点头。

他看向了大白桃

她笑眯眯的,似乎全然不惧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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