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不爽得很,哪怕被挟持住了都还在地上叫嚣:“你放开老子们,你特么的放开老子们,有本事让老子们跟你单挑,三个人欺负两个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别跑,等老子站起来,弄死你!”
江夜听得好笑,反而没那么怒了。
半蹲下去,带着玩味的笑,看着两人道:“诶,你俩加一起,合起伙来都不是我对手,被我打得像猪头似的,现在还敢叫嚣着单挑,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呸!”俩人在地上啐了一口说,“打不过?哼,那是因为你丫的偷袭,有本事正大光明的和我们打,看老子们不把你揍得像猪头。”
“对!”另外一个人还帮腔,“偷袭狗,行事不端算什么本事?”
这话听得方劲和老五都听不下去了:“不是,两位,我们一开门,迎面而来就飞过来两个飞刀,到底是你们偷袭还是我老大偷袭,要点脸行吗?”
“呸!”那两个人仍然义愤填膺,“要脸,你们这侵占别人的财物才不要脸,你问问你们主子黄翰涛,他还有脸可要吗?”
老五方劲都听不懂,江夜也被这俩人给整懵了,听着二人的话,江夜低声道:“其一,我不是什么黄翰涛的人,其二,我也没有侵占任何人的财物,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二人在我家里干什么?”
“你家里?”那俩人也听傻了,江夜来了一句他家,简直给他们整笑了,“现在侵占别人的祖宅,连手续都不需要办了是吧?这里是盛天府,我们老爷是江盛天,虽然老爷被驱逐了,可我们还是要守好盛天府的祖宅,说不定老爷什么时候就会来了!”
“恬不知耻。”另外一个人继续骂,“居然敢号称这是你家,要点脸行吗?”
“哦?”到这里,江夜终于听出了一些端倪。
所以这俩人实际上是在维护这个宅子不被别的人给抢走了?他们称呼江盛天也就是自己老爸为老爷,说明他们之前是这府上的下人?
“你们是我爹的人?”忽然,江夜这么问。
那俩人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异口同声的说:“你爹?”
“盛天府就是我爹的祖宅。”江夜明明白白的说道,“我是江夜,你们是谁?”
话到此处,有的误会就解开了。
那俩人,一胖一瘦两个,呆呆愣愣的看了江夜好久,听完江夜说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愣在原地,接着表情震惊,看着江夜道:“少爷,你是少爷?”
江夜眯着眼,可是没想到到了原府邸,还能碰上两个家里的下人,看这两个的面相,顶天三十几岁,算一算二十几年前,他们还都是十岁到孩童,这二十几年过去了,竟然还忠心耿耿的守在这家族祖宅内?
“呃……”江夜顿了顿,问道,“你们是?”
“我叫梁宽!”瘦的那个汉子赶紧自我介绍。
“我叫梁窄!”胖的那个人自我介绍。
接着梁宽继续说:“我们两个是兄弟,是府上的下人啊,少爷,真的是你吗少爷?”
江夜没有着急回答他们的话,站起身来,抱着肩膀,看俩人看了好久,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你们俩的身份我暂且不管,你俩的名字是不是说反了,瘦的叫梁宽,胖的叫梁窄,你们俩确定不考虑换一下?”
“这个……”俩人摸着脑袋憨笑道,“那个,少爷啊,名字都是父母取的,那身材都是后天长的,我俩也不能决定嘛不是,您稍微反向思维一下,其实咱俩的名字还挺好记的。”
江夜呵呵一笑,倒觉得这俩人还听有意思。
经过一通介绍,双方也算预估了出来,这两相的冲突,反而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了。
“哎哟喂!”经过几次三番的介绍,梁宽梁窄俩兄弟终于确定了江夜的身份,一下子抱着江夜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少爷啊,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没有您和老爷的日子,我们府上的下人过得有多惨啊,食不果腹,风餐露宿,人见人欺,您要是再不回来,咱们的祖宅都要被人给抢走了啊!”
俩人一左一右,抱着江夜的腿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江夜裤腿上抹,真情实感是真情实感了,不过恶心也是真的恶心。
江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两个扶起来,带着进到大堂里——如果只有两个凳子的地方可以叫做大堂的话。
经过仔细一盘,江夜才晓得最近发生了什么。
原来当初自己老爸老妈被逐出龙心岛,真正被带走的只是老爸老妈和自己,府上的其他人都没有被勒令出岛,所以很多下人就都留在了府中。
只是,原本江盛天就只是江氏一族外围的族人,无权无势,然后天赋又低,被族人看不起,人被赶走之后,家里的其他人更难在其他族人面前立足了。
江盛天被赶出去之后,什么债主啊,地产主啊,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子虚乌有的债主都上门来讨债了。
别无其他,就是看准了没有主人,好欺负。
然后家里的资金,能用的全用,能给的全给,就连家里的一些值钱的家具和珠宝收拾,都被抢走了去,到最后家里除了这个宅子,就什么都不剩了。
下人们知道生活无望,便都作猢狲散,各自去岛上的其他地方讨生活去了。
留下来的人少之又少,人们不停离开,走到最后剩下的只有梁宽梁窄俩兄弟。
不过这俩兄弟过得也蛮辛苦的,因为家族很多产业被封停,他们没有经济来源,只好出去打工,偶尔回来宅子里打扫打扫。
只是后来回来的次数变少了,宅子才会变得如此破败。
然后万万没想到的,财物抢走了,家具抢走了,所有能够卖钱的全部抢走了,到头来连他们家的祖宅都不放过。
最近一个叫黄翰涛的人,是六区过来的一个负责岛上搞房地产的负责人,莫名奇妙就要征用他们盛天府的地皮,还要把原本的盛天府给强拆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梁宽梁窄两兄弟这才跑回来,誓死不给拆!
财物没有了,还能赚回来,要是祖宅都被拆了,那就是真的连根都找不到了。
说到最后,梁宽梁窄两兄弟叹气道:“少爷啊,我们兄弟两个这么卖力,拼了命也要把宅子守住,我们想的就是,假如有一天万一老爷回来了,还能认得咱们府,咱们盛天府还能跟着老爷一起重铸荣光,要是祖宅都不见了,那咱们盛天府就彻底没有了。”
“不过现在好了。”梁窄笑着说,“少爷你回来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在您的带领下,咱们一定可以好好的运营修缮发展,这样咱们盛天府又有机会崛起了。”
“哦对了。”梁宽忽然道,“少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老爷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想起江盛天,江夜的情绪就一言难尽,但是没有和梁宽他们两个多聊江盛天的事,只是随口道:“他暂时回不来,在燕京享清福,这里有我就够了。”
“嗯!”梁宽点头,“对,我们只是需要一个主心骨,现在既然少爷回来了,那就可以代表老爷,只要有您的领导就行。”
“嗯。”江夜也不想再过多言语,今天从海上漂泊回来,一路三十个小时的颠簸,倒也疲乏得很,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所有的事情都明天起来再说。